到了考场，正好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
考场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等孩子出来。
陆远也想下车去迎接妹妹，可这么多人，要是被认出来，也很麻烦。
小雅贴心道：“陆远哥哥，我去接妙妙吧，你在车里等我们。”
陆远也没客气，点点头，“好。”
过了十来分钟。
小雅拉着妹妹一起回来了。
看妹妹都着嘴，就知道没考好。
陆远对她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凭自己的能力随便考个大学最好，实在不行，他也打算砸钱给她去读个三流大学。
总之，她必须继续读书。
妹妹上了车，“哥，高考也太难了吧？”
“你不是已经模拟了好几次，才知道难？”
“比模拟还难啊！”她滴咕：“我作文都没写完，题目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看都看不懂，还怎么写？”
自己菜还怪题目的难的妹妹，真是一言难尽。
陆远把带来的果盘递给她，“吃点东西吧，考完就别想太多了，好好午休，争取下午数学考好一点！”
妹妹欣喜接过，“谢谢哥！”
她和小雅分着吃，一边吃一边说：“哎，小雅，要是你能帮我去考试就好了。”
陆远听了，“人家才高一，还能帮你高考了？！”
“哥，你怕是不知道，小雅为了辅导我学习，已经自学了高中课程！高三的课程她都懂！”
她们从来没提过这事，陆远也不知道。
只听妹妹得意洋洋道：“小雅可是学霸哦！以前的学校太烂了，没有好老师！一旦有了好老师！小雅那是平步青云啊！”
不懂成语就乱用。
陆远也懒得说她。
小雅有点不好意思，“别说得这么夸张……”
“哪里夸张了？哥，她们马上期末考了，要是小雅考年级前五，你能不能奖励她？”
陆远：“好啊！没问题！”
这不是小事吗？
妹妹比小雅还高兴，凑到小雅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雅连连摇头：“不行，这不好吧？”
陆远算是看出来了，想要礼物的是妹妹，她成绩就不好要不到，就让小雅来要。
他微笑：“妙妙，你好好考试，高考完，我也送个礼物给你，算是犒劳你辛辛苦苦读了一个学期书好吗？”
他说着自己都在翻白眼。
读书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吗？还送礼物，太矫情了吧？
不过自己妹妹，他不宠，谁宠呢？
“欧耶！”妹妹比了个耶，“可以自己挑吗？”
“可以。”
宾馆就在考场旁边，步行只用几分钟，开车绕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到了。
陆远订的是豪华套间，有客厅有两个房间。
他打开带来的饭盒，这是家里厨师精心做的，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
还带了果汁、饭后甜点。
妹妹大快朵颐，吃完还吃了个小蛋糕。
然后去房间休息。
小雅陪她。
陆远则在客厅刷手机。
扫了一眼热搜榜，全是高考相关的。
想起自己的高考，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一出考场，神采奕奕，因为他自己确定，考得很好。
看着看着，收到徐婧婷的信息。
“回来了？”
陆远划掉，当作没看到。
很快又收到一条。
“我在你家等你哦！”
本来心情很好，瞬间被影响。
他回：我妹妹这两天高考，你能别捣乱吗？
徐婧婷：我哪里捣乱了？你妹妹高考，我专程来给她打气的好吧？
陆远：不需要。
随后徐婧婷发了张照片过来。
是方思雨公司的首单仪式。
两个女人肩并肩站在C位，正在剪彩，朝着镜头微笑，画面和谐。
随后又收到了几张照片。
竟然是她和方思雨的自拍照。
两个人笑靥如花。
如果说仪式上合照和谐，那是因为那么多相机对着，私底下还这么和谐，有点说不过去吧？
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徐婧婷发来信息：看，我们是不是很要好？我们俩以后绝不会争风吃醋！你大可放心！
陆远默默说了句：无聊。
随后想起了卓欣然。
他这次回来跟卓欣然提过，但还没去她那里。
想着要不待会趁妹妹考试，熘过去一趟。
正想着，卓欣然电话来了。
房间外有个阳台，他走出去接电话。
“你妹妹上午考完了？怎么样？”
陆远：“还能怎么样，她是个学渣，不用抱太大幻想。”
在卓欣然面前，他说话向来不注意，有什么说什么。
卓欣然笑：“这么说你妹妹吗？你自己好像也是个学渣？”
明明是个学霸，却被说成学渣，不过陆远也不介意，开玩笑道：“所以也不能怪她，可能就是学渣基因吧！”
卓欣然被他逗笑。
“待会送妹妹去考场，然后我去你那儿，怎么样？”
“好。”
他靠在阳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笑，说笑间转过身，发现小雅正站在客厅看着这边。
他不由怔了一下，觉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收了收情绪，说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他走回去，“妙妙睡了？”
小雅点点头。
她好像有些不悦。
陆远纳闷，他打电话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为什么像是做贼一样？
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说道：“我下去买点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买，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虽然他把小雅当妹妹看，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也是个大姑娘了，两个人待在这儿不太方便。
小雅也没说什么。
默默看他走了出去。
陆远下了楼，酒店大堂左侧有家咖啡店，正好，进去喝杯咖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他坐下来点了杯咖啡，喝了没多久，却看见小雅来了。
“陆远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买东西了吗？”
陆远有点尴尬，随便扯了个谎，“这附近没有我要买的东西，所以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信不信。
他指指菜单，“你想喝什么？点一杯？”
小雅有些犹豫，“这个很贵吧？”
陆远微笑：“没事啊！想喝什么都可以，这边还有茶点，有想吃的也可以点！”
陆远叫来服务生。
小雅点了杯卡布奇诺。
她手指不自觉扯着自己的衣角，明显很拘束很紧张。
她略有感慨道：“以前都是在图片中看到卡布奇诺，今天终于可以喝到实物了。”
可能是因为咖啡店很高档，让她不自在。
虽然陆远已经很小心在保护她的自尊心，可还是疏忽了。
为了缓解气氛。
陆远跟她聊起了学习。
“没想到你成绩进步这么快，太令人惊喜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小雅睁着大大的眼睛，“真的吗？”
“当然啦！”
陆远说道：“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努力，但也要快乐学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雅相对于同龄人来说更成熟，心思更细腻，可能是因为出身穷苦，心里负担更大。
他担心她青春期心理负担太大，引起心理问题。
陆远笑着：“你知道，我是个大明星，又是个大老板，你永远有后盾，所以不用担心太多。”
他原本想给小雅解决后顾之忧。
没想到小雅听了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可我总有一天会长大，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羽翼下。”
她没有说完，她还想说，“我不希望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想走到阳光下，站在你身旁，想与你肩并肩。”
陆远当她还是个孩子。
不知道她已经情窦初开，有了脆弱的情感。
听到她说“不想活在别人的羽翼下”，陆远忍不住笑，“志向这么远大吗？那你好好加油！以后回报社会，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别人！”
小雅看看他，低头微微笑了笑。
卡布奇诺上来了。
小雅喝了一口。
“原来是这个味道。”
陆远问：“怎么样？”
小雅弯着眉眼笑：“好甜，好香。”
“你要是喜欢，我让管家买一箱半成品，给你带去学校，你用水冲一下就可以喝了，只是口感可能没有现做的好。”
小雅摇头：“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麻烦倒不麻烦，只是你还小，咖啡喝多了不好，你答应我，一周只能喝一杯。”
陆远记得管家每个月都会让人给妹妹和小雅送牛奶和零食，多送一箱咖啡也不是不可以。
小雅听到咖啡对身体不好，直接拒绝，“那我不喝了。”
“嗯，平时多吃健康食品。”
他心里不禁感慨，如果妹妹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们俩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极不听话，一个太听话。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叫妹妹起床了。
他起身：“我去叫妙妙下来，你在这儿等一下，顺便多喝几口咖啡。”
他温暖笑着。
阳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清晰看得到他的笑容。
这个阳光下的笑容，还有这又甜又香的卡布奇诺，一直温暖了小雅很多年。
送妹妹去考场，把小雅送回家，陆远去卓欣然那儿。
陆远把小雅在家门口放下。
小雅问：“陆远哥哥你不回去吗？”
陆远：“我要出去办点事。”
小雅深深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这次小雅回来，陆远总觉得小雅有了什么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变化，又说不上来。
可能女孩子的青春期就是如此吧。
这个他也没办法。
他来到卓欣然家。
她正在画画。
她家的书房，已经放满了她的画。
陆远看了一圈，“要不给你买套房子，专门放你的画吧？”
“这也太夸张了，买套房专门放画。”
陆远：“不是有作家专门买房子放自己的书吗？为什么画家就不能买房子放自己的画？”
卓欣然回头：“我又不是画家，只是业务爱好。”
她继续画画，“你先自己坐坐，我马上画完了。”
陆远走过去，从背后抱了抱她，亲了亲她的头发，“那你快点。”
“好。”
陆远走出画室，经过书房，看到笔记本电脑开着。
他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没进去。
可能自己还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他去厨房，打开冰箱，切了些水果，拿出酸奶拌好。
卓欣然喜欢吃酸奶拌水果。
他每次来，有时间的话都会给她拌一些。
拌好水果，卓欣然也出来了。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
陆远问起：“女孩子青春期要怎么引导啊？”
“你妹妹进入青春期了？”
陆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卓欣然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哦，一般女孩子有青春期逆反心理，多半是有喜欢的人了。”
陆远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小雅有喜欢的人了？
她才十六岁啊！
难道是早恋？
陆远忽然有点后悔。
如果当初只是金钱上的资助，他可能不会有这个烦恼。
但现在给人家转校，日常还跟他们一起生活，就是自己的家人，不能不管。
可他们又不是真在的兄妹，早恋这种事情哪里好管？
卓欣然继续说道：“没事，你妹妹已经高考了，也该谈恋爱了。”
她哪里知道陆远说的是另一个女孩。
陆远随便附和一句。
转移了话题。
“我不在这段日子，没什么事吧？”
卓欣然吃完最后一块水果，“我这种工作状态，能有什么事？每天就睡了吃，吃了睡，为了保持身材，跳跳舞。”
陆远看到她嘴角有残留的酸奶。
忍不住吻了过去。
酸酸甜甜的味道，清幽的香味。
两人顺势吻了起来，又顺势回卧房狠狠爱了一回。
完事后正好到接妹妹的时间。
他在穿衣服。
卓欣然裹着被子在床上看他。
“你对你妹倒挺上心。”
陆远走过去亲了亲她，“对你更上心呀！”
卓欣然昂着脸：“是吗？”
她继续说着：“如果你有个女儿，一定会宠上天吧？”
陆远：“那是自然！”
他平时看到漂亮的小女孩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当然，只是觉得世上最可爱最萌的莫过于粉凋玉琢的小女孩。
他穿好衣服，朝卓欣然温温一笑，“所以你要加油啊！赶紧给我生个女儿！”
卓欣然脸微微一红，躲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