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以前看电视，有很喜欢的女演员，为什么她们后来谈恋爱就结婚后就慢慢隐退，在屏幕前再也看不到。
看他过激反应，卓欣然安慰道：“你别太紧张，我真的可以调节过来，姜颂为了能让我火起来，花了不少心思，公司也投入了不少钱，突然又转行，怎么跟他们交代。”
陆远：“这是我的事情。”
总之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肖想。
从前的他是个知书达理的高材生，在感情上自认为没有什么洁癖，思想也没这么封建，可到真的谈了恋爱，真的有了心爱的人，才发现，爱情如此自私。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自己心里完美无暇的爱。
他没有想过，这代价不仅仅是他努力赚钱给她最好的生活就可以，更是她不停退让、不停放弃自己的事业。
卓欣然看到的陆远彷佛不是她认识的陆远。
在她心里，陆远是个温暖的大男孩。
可这一刻，他变得冷漠坚韧。
她没有多说，因为再说下去，也改变不了他想要做这件事情的决心。
再看向陆远时，他眼里有寒光。
抱起她往卧室去。
几月未见，本来就很是想念。
现在，更想宣誓自己的主权。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霸道的占有。
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大力摧残。
卓欣然忽然意识到，陆远的爱，起初是温暖，后来是热烈，到了现在，是独占。
如同他对事业的野心一样，起初只想努力证明自己，渐渐认为要干出一番成绩，到现在，已经想要改变行业，成为新的行业霸主。
对她，起初是爱，后来是只想她活在他的羽翼下，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看一眼，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卓欣然只能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痛苦与欢愉。
第二日已是除夕，本是大伙都开心过年的时间，陆远也答应徐婧婷跟她一起过年，但在去接徐婧婷之前，他却先去找了姜颂。
跟姜颂说起卓欣然个人账号被人发了许许多多污言秽语，去逛商场被人跟踪，接到私生饭的电话等等。
姜颂听了不以为然，“这不就是红的烦恼吗？这才说明欣然够红啊！”
说完看到陆远冰冷的脸，才意识到他说这些事情的意思。
姜颂道：“那你说服她，让她答应配助理和保镖。”
陆远澹澹回道：“她不愿意。”
性格使然，她习惯了独居，不喜欢陌生人闯入生活，陆远也不想改变她这一点。
“那你说怎么办？”
来之前陆远已经想好，突然说卓欣然不干了不太现实，不仅会影响公司运营，也会影响他与姜颂的感情。
当初姜颂也是出于帮他的原因，才下了血本。
现在他不能说变就变。
想来想去，想了个这种的法子，那就是减少出镜。
他说道：“以后只做主持，不直播了。”
姜颂惊掉下巴，缓了缓，说道：“那天我恐怕没说清楚，现在卓欣然的大部分收益其实是来自于直播打赏和游戏代言，不直播了，这块收入几乎为0，这不太好吧？”
却对上陆远冷冷的眼神。
他弱弱道：“其实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是作为公众任务，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嘛，谁让她那么美，别说不在电竞业的时候人气就很高，现在进了电竞业，那更是万千玩家追捧的女神，偶尔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啊……”
看到陆远越来越冷的眼神，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说完就闭上了嘴。
两人相识多年，陆远交过的女朋友也不少，玩过的更是数不胜数，也没见他对哪个有这么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现在就连女朋友出现在公众面前都不行了。
他不禁感叹，这个陆远什么时候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仅对人生的态度变了，就连对爱情的态度也变了。
他无奈，只得回：“好，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以后欣然只做主持，行了吧？”
陆远还不满意，“主持的时候，服饰和搭档都要经过我。”
姜颂心想，这样一来，战队公司的收入要直线下滑，不免暗道：你这还让她出来干嘛，建个金丝雀笼子，养在里面好了！
可是反观陆远，以他现在的赚钱能力，的确不需要女朋友出来抛头露面。
跟姜颂确认好这件事情。
陆远才去接徐婧婷。
道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准备了一大堆东西，陆远看了直摇头，“我车子装不下。”
“没事，我让司机送过去。”
冷不丁发现徐婧婷的爸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陆远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
不过脑海里依稀有他们的记忆，而且看穿着、神态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记忆中徐婧婷父母的婚姻名存实亡，两个人基本上各过各的，很少凑在一起，估计也就过年的时候见上一面吧。
陆远并没有做好见长辈的准备，突然见到他们，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
徐婧婷妈妈一直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总在电视上看到，总算见到真人了。”
看她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审查未来女婿，看样子对陆远好像挺满意。
徐婧婷爸爸也一直在打量他，“比小时候壮实精神很多了！”他比较自来熟，走过来拍拍陆远肩膀，“听婧婷说你拍戏挺辛苦，经常连着几个月在剧组不能回家，娱乐圈我也认识不少人，以后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给人康慨又财大气粗的感觉。
徐家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富豪，商业版图很大，认识娱乐圈的大老也不稀奇，不过陆远不缺剧本不缺资源，也用不上这关系。
刚想谢过他，又听到他说：“不过体验体验生活就行了，拍戏赚不了几个钱，大头都被公司拿走了，还是跟我来做投行好。”
娱乐圈至少要靠自己辛苦拍戏，接商务代言，投行几乎是拿钱投机取巧，陆远连娱乐圈都看不上，更别说投行了。
他笑笑，“谢谢徐叔叔，不过我没接触过这一行，恐怕做不好。”
徐婧婷爸爸爽朗一笑，“要婧婷教你不就行了？她可是老手！”
听两位长辈的话语，对他还算满意，也都在尽力撮合他和徐婧婷。
陆远只得尴尬站着。
徐婧婷看得出他有些拘束。
朝她爸妈说道：“爸妈，我们先过去啦！”
说着就挽住陆远的手臂，拉着他上车。
身后传来她妈妈的声音：“诶，那这些东西……？”
徐婧婷头也没回，答道：“让李叔待会送过来！”
她则和陆远轻车简从。
“过年的东西我妈都采购了，你还带这么多干嘛？让你爸妈看到多不好意思？”
徐婧婷眉眼弯弯：“我爸妈才不会计较这个，而且，这都是我孝敬你爸妈的，跟他们自己买的哪能一样？”
陆远懒得跟她争这个，自己静静开车。
徐婧婷抓住任何时间揩油。
手一直不安分。
任陆远怎么说都不收敛。
想想密闭的空间里，身边有人一路轻佻，纤细白嫩的手一路搜索，能坐怀不乱吗？
陆远被她弄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陆远眉头紧皱，好不容易熬到车库。
停好车，就将座椅往后放宽倾下去。
眸底尽是火。
他知道徐婧婷想要什么，恰好他此刻也想要。
想着回到家爸妈在不好行事，不如就在这里。
陆远看着徐婧婷，此刻她娇艳软糯，看他的眼神像是能拉得出丝，还说着一些话刺激他。
陆远什么也不想管，只想狠狠教训她。
两人动作过大不小心碰到车带音响的按钮，车里播放音乐的声音一下变大。
可并没有阻止两人，反而让徐婧婷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一刻钟后。
陆远回到自己的座位。
徐婧婷满脸笑容侧脸看着他，“果然小别胜新婚，你积压很久了吧？”
陆远闭着眼没说话。
徐婧婷声音柔媚，“陆远，我你是不是对我欲擒故纵？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有魅力了，让人爱不释手。”她轻轻凑近，“今晚可以几次？”
陆远没接话。径直熄了汽车的火。
刚才热烈的情绪已澹然无存。
“下车吧。”
徐婧婷都着嘴，“真是提起XX不认人。”
不过还是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下了车。
笑容满满挽着陆远，“哼，你再怎么嘴硬，身体也是诚实的，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陆远心想，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如果不是徐婧婷，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下半身动物。
此刻的徐婧婷被正服后步履更加轻快，神态也更加柔美。
来到陆远家，见到陆远爸妈更是笑容满面，完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陆家儿媳。
有她陪陆远爸妈，陆远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清净清净。
他回自己房间给卓欣然发信息，为没能陪她回家过年而道歉。
卓欣然给他发了老家照片。
其实她的老家离本市不远，是临市的一个小县城。
她拍了她爸妈准备的年夜饭，以及给她的压岁钱，还有老家的猫，还有她儿时的房间。
陆远跟着她的视线看她的世界，脸上一直不自觉挂着笑容。
明明知道卓欣然或许是他身边这些女孩里对他感情最少的，但他却最爱她。
或许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第一眼的惊艳，或许是脑海里原身对她爱而不得的遗憾，又或许是她完美无瑕的形象，总之，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他拨通了卓欣然的电话。
甜甜的声音传来，“你不用跟长辈聊天，准备年夜饭吗？”
陆远：“不用，我很想你。”
电话里卓欣然说着：“你等等，我回房间先。”
沉寂一会儿后，又传来卓欣然的声音：“我家里亲戚太多了，我一直在陪他们聊天。”
“是吗？”陆远笑笑，“是不是一直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准备给你介绍对象？”
卓欣然笑：“你怎么知道？”
“过年的时候亲戚不都是干这个的吗？”陆远问：“你怎么回答的？有没有说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然说了，他们一直在追问是谁，要我拿照片出来，还好你的电话解救了我。”
陆远：“真想立刻出现在你面前，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
对卓欣然，他总有莫名的强烈的占有欲。
可能是她太优秀太容易让人喜欢，也可能是从小到大在她面前的不自信导致。
他伤感道：“早知道不让你回家过年。”
“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过年能不回家吗？”
“好想你。”
“我也想你。”
……
两人煲着电话粥，陆远的房门突然开了。
他回头看见徐婧婷站在门口，徐婧婷看到他温柔的带着笑意的脸，以及手耳旁的手机。
徐婧婷从来没见过陆远这么温柔的表情，也没见过他这样好看的笑容。
很快就知道电话里那个人的重要性。
她沉下了脸。
陆远挂上了电话。
“你进来都不敲门吗？”
“你和谁在打电话？”
陆远没好气：“关你什么事？”
徐婧婷丝毫不让步：“是方思雨吗？”
她并不知道卓欣然的存在，一直以为陆远喜欢的是方思雨。
陆远没回答。
径直走过去，想立刻房间。
却被徐婧婷挡住去路。
她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她？”
陆远看她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冷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容不下方思雨，他会选择立刻跟她撇清关系，管她多有钱，能力有多强。
陆远越过她，走出房间。
徐婧婷木然站在门口，脑海里全是她刚才看到的陆远温柔中带着甜蜜的笑。
这种神态骗不了人！
她以为陆远对她是死鸭子嘴硬，却没想到他真的是心里有别人！而且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比她重要！
她可以容忍他身边有别人！也可以忍受他身边的那些花花草草！但她必须是正宫！必须是最重要的！
徐婧婷站在那儿，眼神渐渐变得凛冽，神情变得狠唳，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半晌冒出三个字：方，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