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看门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目光恍惚，在这一刻，似乎又有了属于寻常人的诸多感情，不再像是一个身陷炼狱的恶魔。

他所去往的地方，正是陈询所在！

待他匆匆赶到之时，外界已经是数分钟过去，而在比外界时间慢上十万倍的神秘空间，便已经又过去了整整一年时间。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却发现陈询正坐在第二座造化前，神色宁静而恬淡，浑身上下，有莫名的道韵在流转，仿佛来自诸天的神祇。

而在他身后，第一座造化光芒大放，一道道灵气在其上流转，圆润自如，没有半分缺失。

这样的一幕让他震撼无言，脑海之中，只留下轰隆隆一片。

“你竟然真的……能够补全这七份造化！”这样的一幕，让这位堪称见多识广的西玄宗遗留弟子再也难以保持镇定，他瞳孔之中的惊骇，只有自己才明白。

在离开之前，他便已经听过陈询的计划，但他非但未曾在意，反而嗤之以鼻。

没有接触到那个层面之人，永远无法明白能够补全这七份造化意味着什么。

这七份造化中，蕴含的是道！

所谓的道，完整而圆润，不可能存在丝毫的瑕疵，欠缺了一丝，都不再完整，失去了那种精妙的韵味，更何况他吞噬的，是最为重要的核心。

想要将之补全所需要的悟性，实在是恐怖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在他所属的那个年代，恐怕也只有最顶尖的那一群无上存在才能做到。

而那群无上存在的境界，绝不是陈询可以想象，也绝非那群掌灵境可比，甚至……便是一些在华夏修行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存在，都远远不如。

那是一群真正的神祇，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切功法在他们面前都浅显易懂，世间的所有真理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掌握在手中，便是一万个掌灵境加起来，在他们手中也走不过一招。

而这陈询……到底是凭什么？

一个开灵境，凭什么能做到！

哪怕数千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他也无法去明白，无法去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悟性！

绝非是他孤陋寡闻，而是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人！

陈询并不知晓他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也并不知晓自己的悟性是否真如这看门人所认为的那般惊人。

事实上，陈询一路走来所做的事，不止这看门人，便是任何一个见闻广博的觉醒者知道了，都会惊如天人，难以抑制心头的惊骇。

光是能凭借其他远古功法来补全自己所修行的残缺功法，便足以惊掉无数人的大牙。

而从别人的功法感悟中领悟出灵技，更是可以让无数人震撼万分之事。

但就算知道了，此刻的陈旭也丝毫不会在意。

他正沉浸在世上最美妙的体验中，无数“道”如同跳舞的精灵，围绕着他缓缓旋转。

他仿佛成为了全知全能的神灵，心念一动，便可以洞悉世间的一切，恍惚间，他站在朝阳面前，与世上最为炽热的存在论道。

又一个晃神，他似乎正穿着粗布衣衫，坐在学堂中认认真真地听课。

讲课的老师脸色笑容和煦，脸上浓厚的发须随风飘舞，仙风道骨，在那里念道：“道可道，非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