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苦笑了一声，原本他以为他的脑洞已经足够了。没想到自己被这几十万年前的修士好好地上了一课。

脑洞够大的啊！胆子也够大啊！！

“好了，既然你们决定闯关了，那么闯关之前，还有什么想问的嘛？若是没有，我们便开始吧。”

“前辈，有！”X2

南卿和沈默同时开口。

“哦，那女娃娃，你先问。”淼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前辈，你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年，不怨嘛？”南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默愣了一下，看了南卿一眼，好家伙！这姑娘学坏了呀！

淼似乎也没预料到南卿会问这么个问题，随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说怨恨也谈不上，就是有点烦了。你们若是有心帮我，便破了这阵法，助我解脱吧。这么多年了，我若不是陷入沉睡，早就疯了。我已经感觉到，天道与我之间，似乎多了一把锁，这把锁劳劳地锁住了我。我的时日已无多了。”

这种淡泊，且想死的想法，对于一个普通人的世界观来说，或许很不可思议。

可实际上，对于修士而言，这种人有很多。修士的寿元极长，说个笑话，纵观历史这么多年，自杀的仙多余他杀的仙。是不是很不敢置信？可事实便是如此。不过，即便是如此，南卿看着淼这身体，瘦骨嶙峋，再加上这些锁链，也是心生怜悯，尽管她知道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资格用“怜悯”这种词汇，但她依旧觉得，一个人，即便是死，也不应该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几十万年。

若是她，她估计早就疯了。

“那前辈，天道盟发生了什么，您那个时代的事情介意跟我们说一说嘛？”南卿深知怎么讨好老修士，乖乖坐在他旁边听故事就行了。

“嗯？你们有兴趣？说说倒也无妨。说起这个，你们知道为什么八仙都是人类而不是那群妖兽嘛？”淼对此并不意外，干枯的身体不代表着他精神也跟着干枯。这样模

样，也只不过是因为被吸收真炁过多罢了。

沈默若有所思，南卿则是一脸呆萌地问道：“为什么呀？”

她是知道一些历史的，中古时期的天道盟天崩计划令妖兽进入了集体自闭期，可在这之前，人类只不过这是世界上芸芸众生的一员。简单来说，人类甚至都不如妖兽一个小部落强。甚至即便到了如今，人类也不敢过多的深入大圩之森，并不是上古时期那些强悍的妖兽还存在。而是它们遗留下来的气息人类扛不住。

妖虽死，余威犹存。

可就这样的一群妖兽，代表着至高的八仙却从来不会出现在它们的部族之中，这一点，令人感到奇怪。

“因为，八仙在它们的眼里便是奴隶。”淼苦笑了一声。

奴隶？！八仙？！

南卿瞪大了眼睛，满脑袋的不解，天道不是代表着至高法则嘛？八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便是天道的化身啊！

“妖兽高于天道？体修？”沈默皱眉问道。

淼意外地看了沈默一眼，点点头：“不错，内神与外神，现如今，体修与术修是个什么情况？”

“体修少，术修多。”

“看来，天道的算计也算是成功了。或许你们并不理解，但体修，才是真正能够高于天道的东西。在天道盟之前，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上古时期……”淼缓缓地述说起了上古时期的状况。

那时候，妖兽有很多，种族林立，人类的居住地也只能局限于某个生存条件比较温和的地方。人类的生存能力是很弱的，不是修士的凡人，就像是纸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而修士，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当时的妖族，准确的说不能叫做妖族，分成了无数个部落，无数个种族，人类，在它们的眼里，就跟柔骨兔是一个级别的。食物，储备粮。

琢磨琢磨，假设一只凤凰，有一天高兴了，散发出自己的热量，往人类的地盘撒欢地跑一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是

足够灭族的后果。

南卿抖了抖身子，她不难想象，自己正愉快地吃着火锅唱着歌，忽然间，温度猛地升高，升高到几百摄氏度，而且还是她只是个凡人的状态下，瞬间汽化。

关键是，肇事者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是何其恐怖的场景，在那个时代的人类可以说是充满了悲观的，搞不好，痛觉都没降临，自己就蒸发了。

“那人族又是如何败退困境的。”南卿好奇地问道。

“想来，你旁边的这位道侣会有一个合适的答案。”淼并没有回答南卿的问题，转而看向沈默。

“阴阳平衡。”沈默言简意赅。

“不错，正是阴阳平衡。”淼满意地答道。

南卿依旧一脸呆萌。什么玩意？怎么就阴阳平衡了。

“阴阳，世界之根本，妖兽破坏力过于强了，它们是体修，实力越高，对环境的要求就越高。拿凤凰举例，若是低于一定温度，会使它极其的不适应，那么它就会改造这片世界。想想你之前受的伤，通过内神影响外神，若是凤凰如此做了，会对天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个道理，是在沈默被流樱坑的那次中悟出来的。

把天道比喻成人，环境，是可以对天道造成影响的，从而影响到法则。

“阴阳失衡……”南卿有些明白了。

“不错，阴阳失衡，有的妖兽喜阳，有的妖兽喜阴，它们是必然敌对的立场，相对比较平和的妖兽还好，而那些喜欢极端环境的妖兽大族若是开战，那么对于天道来说，这是灾难。它们是体修，准确来说，并没有上限，只要它们愿意，可以一直进化下去。哪怕进化到遮天蔽日的状态。可这样的状态前提是牺牲天道的稳定。到了最终，这世界会走向灭亡。”沈默斩钉截铁地说道。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这是至理。

“不错，当年有三大族，龙、凤、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