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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回来了,你会退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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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尚本来对宫雅兰恨之入骨的心,在听了她哀叹而又凄凉的故事后,唯有一声叹息剩下。

这么一个虚荣的女人啊,终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虚荣,遗憾的是,她却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了,她算计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心算计丢了!

还有可怜的姐姐,原来竟接连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所设计利用,她的心,恐怕早就伤得千疮百孔了吧。那时候的一场车祸,对她来说也许正好是一种很好的解脱,但她……尚尚默默地看着同样心思复杂的黎峥,喃喃地问:“你真的确定,韦晴小姐就是我的姐姐清音吗?”

“我确定。”黎峥依然很肯定自己的判断,不过,此时他却有些遗憾和困惑,“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编造一种网络写手的身份来掩饰自己。而且,她为何接近了我们又仓皇逃走呢?这,大概又是一个让人费解的秘密吧。”

是啊,尚尚头疼地原地转圈转个不停。清音,韦晴,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这时候院长无心地提了一句:“尚尚啊,你们来这里是……”

天啊,竟然把最急迫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尚尚很衰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然后来不及向院长解释,就不由分说地奔向还在跪着忏悔的宫雅兰。

“宫阿姨,宫……”尚尚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大喊,她的突然出现惊得宫雅兰一个哆嗦,手中居然有匕首‘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天啊,她要自尽?尚尚反应过来后,作势就要扑上去捡匕首。

不料,宫雅兰却抢先一步,拾起来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冷冷地警告说:“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尚尚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焦急地说:“宫阿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后悔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但是,有一件事你却做得很对。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什么事?”此刻宫雅兰眼底的绝望一览无余,她只是本能地反问一句而已。因为此时此刻,她对任何事情都彻底冷漠彻底死心了,一个即将赴死的人,还会指望什么吗?

尚尚微微一笑,然后用一种赞赏而又期许的口吻说:“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这件事你做的很对!但是,你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所以,宫阿姨,你不可以现在就死哦,那样你就太自私了!怎么着你也要还完你欠下的债吧。”尚尚说完,还免费赠送了一个调皮又顽劣的鬼脸,虽然很勉强,但却十分用心。

呵呵,宫雅兰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心情,在这一刻也显得格外复杂。

这个自己一直堤防,并且列为重要敌人之一的小护士,居然会这么不计前嫌地劝慰和开导自己,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而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她的眼睛都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她的笑容也仿佛春天的风,吹绿了万千枯树……宫雅兰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动了。

“我也想,可惜……我再也没有尽母亲义务的机会了,再也没有……”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她就算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的!

尚尚微笑着摇头:“不,你还有机会,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赎罪。清源还没有离开,他只是被送去了医院,他现在就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待着妈妈的看望和照顾呢!”其实,尚尚这么说纯属是无意之举,毕竟,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宫雅兰死在自己的眼前。而关于林清源的情况,她除了用心祈祷之外,别的真的帮不了什么。

什么?宫雅兰有些惊异地挑高了眉毛,眉宇间都是将信将疑的样子。

可是,尚尚却坚定地点头,再点头。她知道,这时候她能做的就是让宫雅兰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不,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警察就在外面呢,我不会让他们再多费心了,我自己会自行解决的,我……”宫雅兰说着握紧匕首的手作势就要将匕首用力刺进自己的心口。

黎峥一看,赶紧开口阻拦:“阿姨,既然你不相信尚尚的话,那我的话你总该相信吧。我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发誓,尚尚真的没有骗你!”

黎峥的掷地有声,果然令宫雅兰有些迟疑了。

认真地盯着黎峥良久,宫雅兰拿着匕首的右手,终于还是缓缓地松开了……

***

一张特殊的病床前,默默地围了一群人,大家的眼底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这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年轻人,能够再创奇迹,英勇地挺过这次危机。能从那么高的礁石峭壁上摔下去,并且在医生已经宣布死刑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现在,医生们都期待着他创造第二个奇迹!

镜头一路拉开去,医院长长的走廊内,急急地走来几个人,为首的尚尚一边急不可耐地东问西问,一边拉着宫雅兰跑步前进。她们的身后,两名便衣和黎峥一起,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似保护,更似监视。

尚尚一边奔跑一边眼帘低垂,默默地向上苍祈求:老天爷,求你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对可怜的母子见上一面,求你了!

眼看着就要跑到林清源的病房了,宫雅兰却忽然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她的脸色,格外的惨白,无助地看着尚尚,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开启:“尚尚,我……”她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被自己亲手陷害的亲生儿子!

都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是,对此刻的宫雅兰来讲,这些都不重要。

在她的心里,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我明明就站在门外,却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儿子,妈妈该怎样面对你呢?你会不会等不及妈妈就……

尚尚当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是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去后,却看到了儿子冰凉的尸体!但,即便那样,也比不见面徒留终生遗憾的好吧。

“宫阿姨,都已经到了门口,清源还在里面等着你呢!你放心,这小子最阴险了,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你欠他的如果没有还的话,他一定不舍得断气的,相信我!”尚尚无师自通的谎言连自己都险些被骗到,不过为了少一些遗憾,就算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谎言的世界里又有何妨呢!看到宫雅兰还有些犹豫,尚尚索性用手一指后面的黎峥和两位便衣警察,压低声音说,“如果你不敢进去的话,你就太对不起黎峥为你作出的努力了。你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为你求来的这次机会吗?再不抓住的话,恐怕就要永远遗憾了!”

宫雅兰在尚尚的鼓励下,终于还是微弱地点头了。缓缓地站起来,迈向病房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那扇门在她的面前缓缓地打开——宫雅兰看到林清源的第一眼,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林清源此刻头裹纱布,身上也缠满了绷带等,被包裹的就像一个粽子般,安静地躺在那里,眼睛比得紧紧的,嘴角那末似有似无的轻松依然还在。

看到宫雅兰和尚尚进来后,病房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散去。

宫雅兰虔诚地扑倒在儿子的病床前,颤抖着手去轻轻地抚摸着林清源裸露在外的一点点脸颊,那种真情流露的样子,把尚尚的眼泪都感动了下来。

无声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尚尚也悄然退了出来,并轻轻地掩上了门,给这对特殊的母子留下一点隐秘的私人空间。

心情复杂地在病房外来回徘徊着,尚尚还时不时地从透明的玻璃往里看一下。

“好了,你就别捣乱了,这时候还这么调皮!”冷不丁,鼻梁被走近的黎峥刮了一下。

听着他的调侃,尚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神往地说:“你猜,现在的清源,心里会感应到妈妈的爱吗?”

“会。只要是爱,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黎峥的脸色,格外的认真,“好一幅母子团聚的温馨画面啊,不知道另外一对冤家会不会有这么幸运,我们替他们祈祷吧。”

嗯?尚尚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她慢慢品味一下就明白了黎峥所指的是什么。眼帘黯然地一垂,一颗细腻的心,马上就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感伤。

是啊,不知道康彬查得怎么样了,如果韦晴真的是姐姐的话,那自己和康彬的未来将会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但,不管怎样,姐姐能够平安归来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尚尚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地问:“如果姐姐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黎峥微微一怔,随即轻松地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你呢?我是说,如果她选择了你此刻的选择,你会退出吗?”

退出?貌似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介入吧,尚尚暗暗苦笑,只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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