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敢隐瞒，它举起右手抓着的法杖，开始念叨咒语。

可是念叨了片刻，却没有引发异象，随即疑惑起来。

“这、这里莫非是一处隔绝外界秘境吗？”

看到老者投来询问的目光，周策点点头。

“难怪我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您的这一处秘境，真的很玄妙，我还是第一次见。”

“无妨，一会儿我自会放你出去，有的是机会让你演示，你先在这里恢复一下。”

老哥难掩欣喜，再次感激躬身行礼。

周策看向已经醒来的青年，面对同类，态度不自觉地变得温和。

“你呢，是如何被红宦契约的？”

“阿巴阿巴……”青年此刻已恢复理智，他张开嘴，向周策展现已被割下舌头，空空的口腔。

没有理会周策震惊的表情，他继续指指耳朵后，摆摆手，示意自己根本听不见周策说的话。

周策强忍心中的怒火，取出纸笔，用文字尝试与青年交流。

还好，青年识字，终于能够交流了。

周策耐心地等青年笨拙地写着。

等了许久，周策才从他的手中接过写好的内容，得到了一个更让他气愤的答桉。

他是一名炼体士，师从裴安。

可惜在一次秘密任务中受伤，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红宦，醒来后就成为了他的战宠。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沦落至此，曾想过逃跑与反抗，可自己的想法会被红宦察觉，完全没有机会逃脱。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契约的？

他没想到还有这种契约之法。

周策将青年安排到另一处休息后，再次看向手中的皮卷。

现在红宦已死，这个皮卷上的秘密看来无法解开了。

“疑点颇多，这两人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契约的，看来必须认真钻研一下。”

与此同时，凌化城，皇宫，怡神殿。

盘坐在主座上的皇帝，气息陡然间出现剧烈的波动。

他眉头紧锁，彷佛在忍受着体内的剧痛。

这阵波动，自然引起同样坐在殿内，崔瑛的注意力。

“陛下可安好？”

“呵呵，一时间运岔气而已，爱卿莫要担心。”

“要不要传红宦来照顾陛下？”

“不必了，”皇帝喉结动了动，“让他休息吧，这么多年来，辛苦他了。”

“是……”

看到皇帝再次闭眼打坐，崔瑛也不再打扰。

又过了片刻，皇帝双眼缓缓睁开，澹然的脸上，带有一丝祥和暖笑。

“今日就先练到这里，有劳爱卿护法了。”

“可是陛下，刚刚的波动还未完全平息，若是现在不及时理顺，恐怕会对留下隐疾。”

“呵呵，多谢爱卿关心，可朕突然想起还有政务要批阅。”

皇帝说完，脸上的笑意收敛，变得冷肃。

“臣知罪，臣告退。”

崔瑛看到皇帝生气，赶忙下跪，在皇帝的准许下，快步离开。

细碎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寂静的大殿内，突然传出一阵咳嗽。

咳咳……

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皇帝如坠冰窟，感到周身寒冷刺骨。

他紧搂身子不停地哆嗦，身体上更是出现久违的黑色煞气。

无法安座的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崔瑛之前盘坐的地方，一脚将垫子踢飞。

垫子下，原本阴暗难查的阵图在此刻散发出晶莹的血腥之光。

“好！就快要完成了！”

皇帝转身返回主座。

“红……”

红宦的名字还没念完，表情再次变得寂寥，出现一抹失落。

坐了片刻，他才起身，将踢飞的垫子捡回，重新遮住阵图。

可他直起身看向新垣关方向的表情，却狰狞瘆人。

“好，很好！你果然没让朕失望。既然你忍不住了，那就不需朕再讲君臣之间的情谊了。”

新垣关内，周策离开自在天，看向窗外。

此时的天色尚早，天气依旧明媚。

“大人您回……闭关结束了？”

守在门外的卫彪注意到周策，向窗户抱拳行礼。

“嗯，进来吧，我有话要问。”

“是！”

卫彪快步走到房间，见周策已拿出他当时留下的人名花册。

“你给我的，都是红宦的人吧？”

“是的！”

“如果要让他们背叛红宦，大概要多少时间……”

“这很难，他们似乎都有把柄在红宦手里面。”

“如果我告诉你，红宦已死，他们做作何感想？”

“红宦死了？这，怎么可能？”

卫彪想要否定争辩，可此话是周策说的，就足以让卫彪以理智战胜情绪。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摘下缠在左手上的布条。

“真的，真的没有了！哈哈，哈哈哈！”

他使劲儿揉了几下手背，反复确认后，笑声更加畅意。

“难道红宦给你种了下什么印记了吗？”

“是的，这是死亡印记，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以要了我们的命。”

周策有些意外，印记抹除竟然都没让卫彪有任何知觉。

周策没时间感叹印记之法的高明，现在红宦已死，舆论战更是进入第三个阶段。

军队的策反，必须抓紧时间。

“你先把红宦在行宫队伍中安插的人给我列出来，我要去接勋爵夫人。”

“是！”

卫彪接过名单，认真挑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