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宦终于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冷冷看向周策以及矩阵外的两只战宠。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难道说，这两只战宠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踏入万灵境的？”
红宦的眼珠微微晃动一下，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一个月前凌化城发生灵压紊乱的事，也是你引起的？”
“不错……”周策坦率地承认，这让红宦双眼首次显露绝望。
陛下的顾虑是对的。
“周勋爵，你不在边关整肃军纪，偷偷跑回凌化城，还将我关押在这里，意欲何为？”
看到红宦下唇无法自控地颤抖，周策向小幽使了个眼色。
几声惨痛的嚎叫在自在天内回响，歇斯底里，痛不欲生。
原本是一整块的矩阵，包裹红宦左臂的那一块渐渐形成，慢慢地独立移开。
剧痛让红宦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在其中不停地挣扎，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一个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红宦，我回来要做什么，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我之间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这暗中怂恿民众非议陛下的人，果然是你。”
“没错，是我，我一直等陛下先出手，可惜，陛下的胆子太小了。”
“大胆！你竟然敢侮辱圣上？别以为自己踏入万灵境，就可以为所欲为！”
红宦大口喘气，想要缓解断臂带来的痛苦。
可周策的话，却让他心头发憷。
“不错，在人族，万灵境的我的确可以为所欲为，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火候不到。”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当然是让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才行，现在杀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周策的杀意凌然，刺激着红宦。
他脑子飞速转动，想了片刻赶忙说道。
“周策，陛下待你不薄，封你为勋爵，这是何种的荣耀，你为何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你、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厚爱吗？你现在贵为勋爵，位极人臣，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何要做出不利于陛下的事？”
“红宦啊红宦，我说过了，在这里，你我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下去了。
陛下到底是如何看我的，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看不出来？
勋爵说得好听，可他把我留在都城，不就是为了要限制我、监视我么？”
周策说完，再次看向小幽，只见又一个独立的矩阵，将红宦的右臂包裹。
撕心裂肺地吼叫再次发出，只见右臂再次飞出。
虽然痛，但是没有飞出一滴血。
剧痛让红宦汗如雨下，看起来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幻境，可求生的本能让他继续寻找破局的生机。
“陛下这是害怕你会率先进入万灵境，他害怕你会挟制他来掌控人族。
可是周策，你已经踏入万灵境了，现在你有绝对的实力可以让陛下改变想法。
周策，这些都是误会，陛下是信了我的意见才这样对你的。
你带着我去见陛下，以你现在的实力，我们绝对可以将误会解开。
你想要什么，陛下都可以满足你，如果你想要当国师，也未尝不可啊。
你是知道的，实力代表一切，陛下对你不放心，所以才会防你。
但只要你真的没有威胁陛下的意思，陛下自然不会加害你。
你为陛下除去了谢利，你对人族有功啊。
陛下圣明，是不会让有功之臣寒心的。”
红宦的语速飞快，表情虔诚，可他看到周策的眉头再次紧皱。
“君君臣臣，这些字眼让我恶心。”
没错，周策见陛下，从来没有跪过。
而且……
他姓周。
红宦牙关紧咬，一副绝望的样子。
“你对我说的这一切，都是谎言吧？
红宦，我没工夫听你废话，你心里明白，你的陛下和我之间的仇恨，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化解的。”
说完，红宦的双腿也被两个矩阵包裹，在他不停地大呼“不要！”二字的时候，矩阵渐渐与身躯分离。
惨叫声再次响起，不绝于耳。
被分成无块的红宦，看着四肢一点点与身体分离，终于变得绝望。
小幽厌恶地皱眉，双手堵住耳朵，飞向一边。
直到红宦的四肢彻底断开后，才在周策的示意下停止折磨。
“周策！你，你敢杀我？你不得好死！”
红宦汗如雨下，咬牙切齿地说着，让周策有些疑惑。
“到现在，你才明白我想杀你？”
周策感觉此刻的自己更像是坏人，一个折磨恶人为乐的善人。
“红宦，你和陛下共谋，让我去边疆，意欲何为，你们心里清楚。不过，我今天抓你，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周策拿出皮卷，展现在红宦面前。
红宦偏头看着漂浮的四肢，缓了一口气后，才勉强看向周策。
可当他看到周策手中拿着的皮卷后，彷佛一切的疼痛都消失了。
他眼神炯炯，盯着皮卷念念有词。
“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你从何处得来的？”
他开始在矩阵内挣扎，一副想要冲出来与周策拼命的样子。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见周策将皮卷收起后，红宦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已经适应了失去四肢的疼痛，冷冷地看向周策。
“说？呵呵，你既然要我死，我为何还要告诉你？周策，若是陛下知道我不见了，他一定会猜到是你！”
“我？我现在可是在新垣关啊，几千里外的周策，怎么可能会抓住你呢！”
“这不重要，呵呵呵，不重要，陛下一定会明白的。”
“红宦，你今日必死，但是可以选择说出一切，无痛苦的死，或者是看着自己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