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刃！”

菲丽丝在心里将这三个字默念几遍，结合刚刚两个黑暗精灵骑士的死法，完善林奇这个魔法的全貌。

片刻，菲丽丝问道：“你刚刚一直在说这些虚拟的黑暗精灵拥有灵魂，是不是说，‘影之刃’这个魔法，直接攻击于灵魂？”

“它现在还不能算魔法，只是一种技巧！”

四个人已经离开始的战场有很远的距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有人心态和刚刚相比，都略有放松。

林奇保持正常速度，纠正了菲丽丝一句，说道：“没错，是直接攻击目标的灵魂。”

“正是因为如此，这个魔法能对这里的黑暗精灵起作用，才让我感到震惊。虚拟人物，也拥有正常的灵魂，这……可不太常见！”

菲丽丝没去纠结虚拟人物，为什么会拥有灵魂的问题，因为她现在心里有更大的疑惑。

眼睛环顾黑暗的洞窟四周，洞窟内褐色岩壁，在浓重阴影中，被蒙上一层幽暗剪影。

菲丽丝似乎感觉到无处不在的阴影元素，充斥在整个物质世界。

“元素只存在于物质世界，这是所有魔法师都共同认定的真理。林奇，你是如何可以驱使阴影元素，来直接攻击他们灵魂的？”

“要知道，灵魂只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概念，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虽然可以相互影响，但是，元素魔法直接作用于精神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

此时的菲丽丝外形上虽然还只是一个纤纤女子，但是，她神色认真、严肃，瞳孔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观察、思考、交流、总结，是每一个魔法师都必须具备的品质。

这一刻，这些品质在菲丽丝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直接说我现在的等级，还没有办法办到不就行了吗！”

林奇脸上带了点笑意：“直接这样说也没有关系，你有这种怀疑，很正常，这挑不出什么毛病！”

菲丽丝蹙了蹙眉：“我并没有怀疑你，只是你不觉的奇怪吗。”

“就像你刚刚说的，在这里，连虚拟人物都拥有灵魂。然后，你恰好又会直接可以攻击他们灵魂的元素魔法，难道你对这其中的关系，一点都不感到怀疑。”

林奇默然。

菲丽丝的疑问确实是人之常情。黑暗精灵骑士在林奇感知之中，拥有正常生物才拥有的灵魂，而林奇又恰好会攻击灵魂的魔法技巧。

以正常思维来看，这一切确实值得怀疑。

可是，恰好林奇就是不太正常的哪一个。

林奇也知道自己的精神感知有可能会被这个诡异的虚拟世界骗，不过，灵魂深处和阴影半位面同根共生的关系，确是任何东西都无法隐藏的。

当阴影元素在物质世界汇集，然后通过半位面定位，又以半位面为跳板，这才是“影之刃”的真正面目。

然而，阴影半位面的特殊情况林奇却无法告知菲丽丝。

林奇沉默片刻，才反问道：“你知不知道纯白赞美诗？”

“光系的那个范围魔法？”

林奇点了点头，说出一部分真相：“影之刃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在前一段时间，我就有了这个想法……灵感的来源正是纯白赞美诗。”

“纯白赞美诗是你的灵感来源？”

“没错！”

林奇抬起头，视线好像穿过层层虚幻的阻挡，穿过维度的间隔，看到了阴影半位面。

“每一个半位面都存在于另一个维度，只要有元素存在的地方，半位面都可以干涉的到。灵魂可以观察半位面，反之，半位面自然也可以对灵魂进行干涉。”

“所有拥有自我的生灵只要生活在元素构成的世界，那么，他们都逃不过半位面对他们自我的影响……这是多元宇宙存在的公理。”

菲丽丝审视林奇一眼，反驳道：“你这可不是公理，你这是形而上的神秘主义！”

林奇咧嘴一笑：“不，这可不是形而上，这是本来就存在的。你承不承认，它就在那里，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林奇，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元素魔法师！”

菲丽丝有些气恼：“元素是物质单位，是规则的组成。半位面只不过是元素的法则投影而已，别的它什么都不是。”

“还有灵魂，灵魂也只是我们认知的集合，它和半位面没有任何关系。世界是物质的，发展的，宿命论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感觉自己的话也有点玄虚，菲丽丝情急之下，直接搬出名言：

“施法者和炼金术的一切，都建立在事实之上，都建立在颠簸不破的真理之上。一切未知的、神秘的，不过是我们现在愚昧而已。所以，各位巫师，请你们自己去追求你们的神秘主义去吧！”

林奇看着眼前菲丽丝一副战斗到底，毫不退让的架势，感觉有些可笑，又有些怀恋。

记忆中真正的菲丽丝就是这个样子。

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追求，不会像任何人妥协，以前的林奇不行，现在的林奇更不行。哪怕因此失去在旁人看来是最珍贵的东西，也要坚持到底。

“你还笑！”

菲丽丝声音提高了音调：“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元素魔法师，因为神秘主义，因为宿命论，而放弃魔法，甚至成为了邪教徒！”

林奇收回笑意，声音低沉：“元素魔法是存在的，奥术也是存在的，这一点没人去否认，我也不会否认。”

“可是，菲丽丝你也应该知道荣光之心、宁静教会、恒一正教会，甚至是拜火教、黑暗神后等等。这些东西还存在于艾瑞肯，存在于云端世界，存在于深渊，存在于整个多远宇宙。”

“它们的存在靠的不是政客们的手下留情，靠的是真实存在着的伟大意志。我们可以看不起这些伟大存在，但是我们无法否认们。”

“你……”

菲丽丝胸口起伏不停，显然是被林奇的话气的不轻，正准备再要张口反驳。

一旁，哈迪开始本来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林奇和菲丽丝越说越离谱，几乎都准备直呼几位“神明”的名字，哈迪有些心惊肉跳。

这群元素魔法师，不，应该说这群魔法师当真是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他立刻插话说道：“两位，我们现在可还是在逃亡的路上……就算这是一个游戏，我们也该认真一点。”

“更何况，林奇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可不是普通的游戏，弄不好还真有什么危险在里面。我们现在更应该好好应对才是。”

菲丽丝听了哈迪的话，瞪了林奇一眼，显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

林奇自然也不愿意再和菲丽丝争论，四人的才气氛平静下来。

哈迪怕两人再争起来，连忙拿出菲丽丝搜出来的地图：

“我又看了几遍，还是觉的我们定下来的离开位置不太靠谱！”

“要不，我们从新商量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