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推开正门进入房间内，一阵摸索。
打开暗格，里面的手册还在，但却被人动过。
“没拿走？”
脸上的热意退下，神医忽然想起来十几年之前这里曾有一个杂役。
虽然也跟着学了两手医术，但天资不行，只待了两年便回家了。
“他是哪里人来着？好像是……姓杨？”神医皱了皱眉。
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丢失，药圃的东西倒是不重要。
……
夏侯彦的动作很快，没两天，秦老爷子名下就多了十倾土地。
这些土地并不是一整块，而是零散在不同地方的，最大的一块三十亩，最小的甚至只有两亩。
秦老爷子点评道：“这么零散，想整合起来不容易，要是想方便点，说不定要跟周边的人换一换。”
根据大昭法律，规定土地不允许私人买卖，但是却可以交换，也因此产生了一条黑暗的产业。
若是有人用下等田，换别人的上等田，只需要多付出一些银子就可以了，就跟买卖土地也没有多大差别。
但秦老爷子所说的，是公平合理的和周围的农户交换土地，以此达到整合的目的。
秦承志站出来，“我去吧，播种之前换置土地。”
老爷子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要管，就要好好打理，别的事不好做，把土地整合一下不费多少功夫，毕竟附近几个村的人他们都认识了。
只手续上有些麻烦而已。
“宝珠呢？”老爷子四下看了看，秦承志也是一愣，宝珠好像带着刘氏出去了。
外面这么冷的天气，刘氏却不如往年那样无精打采，夜里手脚也有温度。
不过即便如此，秦承志还是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
门外没有，他迟疑了一下去了村尾空地，几十个壮汉在大冷的天里挥汗如雨，旁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是刘氏和宝珠。
刘氏手里拿着一本较厚的书册，另一只手捏着一根碳条，宝珠时不时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你们在聊什么呢？”
见是二叔过来了，宝珠便给他看了刘氏刚画的图。
刘氏不太好意思，宝珠让她参考眼前的景象绘制成图，她自己都觉得一塌糊涂，可宝珠却夸个不停。
秦承志看了一眼，确实粗糙捡漏，根本没有任何水准可言，只是单纯的把眼前之物画出来而已。
难得妻子有这个兴致，他也夸了两句，倒是让刘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了。
难不成这样的图画真有可取之处。如宝珠所说那样，当真能自成一派了？
这想法刚一起来，她便摇头将其抹去，甚至失笑于自己竟然有这样自恋的想法。
“对了二叔，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人打个炉子。”她描述了一下煤炉的模样和结构。
秦承志想了想，“想做到你的要求，非同一般，不过我倒知道县上有一个人手艺极好，说不定他能做不出来。”
“你这炉子是用来取暖的吧？想法倒是不错，就是做起来太麻烦，恐怕造价不菲，非一般人能用得起。”
无论是炉子还是烟道，都需要找人定制，这价钱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还要找到有这份手艺的人。
不算材料的费用，光工钱就足够一家三口吃上半年的。
“先成了再说。”宝珠盘算着蜂窝煤的销量，若只当做炭火的替代品售卖，会有很大一部分人继续选择用常规的木炭。
但弄出来煤炉就不一样了，安装制作的费用不提，安好之后是不是要买合适的蜂窝煤用来当做燃料？
炉子又不是一年两年就会用坏的，每年冬天都是客户。
况且冬天家里装上煤炉，一整个屋子里都舒坦，这边的冬天还用不着盘炕，多用的炉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关于梅毒的结构，宝珠也只是知道的粗浅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亲眼见过还曾经使用过，只要见到工匠本人跟他描述一番就好。
为此又专门抽空去县里跑了一趟，这回虽是堂哥秦宏福跟着。
但他是为了顺路拜访同窗而来，正好离铁匠那边距离也不远，只隔了半条街而已，他便先将宝珠送到铁匠铺，自己先去带着礼物拜访同窗。
“有人吗？”
万年寒冬腊月，唯独这铁匠铺一直有滚滚浓烟往外冒，一进去便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但并不灼热。
后院连通着打铁的地方，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顺手摸上外面挂着的一个个物件，最后停在了一把破刀面前。
正好一个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见到宝珠愣了一下，“小丫头，你家里人叫你来买什么？就你这小身板，也拿不动吧！”
宝珠的目光从破刀上移开，落到他身上。
首先看见的便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兴许是刚从打铁的地方出来，上面还布置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身材倒是不错，可惜脸长得差了一点，而且说话也不中听。
“听说你就是手艺最好的铁匠，不知道这个东西您认不认识？”
他不吭声，拿了图先看。
那是宝珠根据记忆画出来的外形。
本来还以为是捣乱的，没想到真有几把刷子，随手拿出来的一张图就难住他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做。
“如果是全铁，三十两银子，付一半定金。”
“来我这儿，算是来对了，我敢说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出来一模一样的。”
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在承受范围之内，但距离她的心理价格还是差了一些。
“如果我打算定多一些，能不能给个优惠价？”
他更诧异了，眼前这小姑娘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一开口倒是不同寻常，跟一身打扮并不相符。
“那得看多少。”就算是多些，最多不过十套。
“先定一百套吧，后续有可能追加，但这炉子可不能由你做给第二个人，若是从你这泄露了，我便有权不给尾款。”
“怎么样？若是答应，咱们现在就能签契约。”
此时宝珠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他眼中已经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