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苏墨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再一次来到了大夏讯通的商务楼下。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从陈敬先的口中，得到一句实话。
只不过，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制度，想要绕开他，直接见到高层，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您好，我是凌旭公司的苏墨，想见一下陈敬先，陈总！”
前台接待那里，还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儿，而她的表情中，却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苏总，我们陈总去参加一个活动了，不在办公室！”
陈敬先去参加活动了？苏墨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借口！
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他就已经准备把自己拒之门外了。
“那，陈总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活动持续的时间长，可能直接下班，就不回办公室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苏墨知道，继续待下去也毫无办法。
不要说大夏讯通这种地方了，就算是一个小公司，也没有硬闯的道理。
站在路边，苏墨连续给陈敬先打了两个电话，但最终那边儿都没有接通。
带着一种失落的情绪，苏墨也只能再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酒店里面。
房间里，韩小辉和沉杨正坐在床上打牌。
两个人的脸上，都已经贴了不少的白纸条，晃晃荡荡，但是苏墨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沉大忽悠，昨天晚上你跟着陈敬先，有没有什么收获？”
“还能有什么收获，无非是知道，他没回家，带着漂亮的女助理去了酒店！”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太好对付啊！”
“行了，别想了，马上快中午，咱们也找个地方吃饭吧！”
苏墨所有的心思都在陈敬先的身上，对桌子上的酒杯几乎毫无兴趣。
但是没有想到，沉杨拉着韩小辉，两个人竟然是酒到杯干。
“我说小墨子，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儿，你也一起喝两杯？”
“万一陈敬先打电话，要见我呢？总不能一身酒气的，去他办公室见面吧？”
听到这句话，沉杨的心里，顺理成章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今天陈敬先的突然消失，本来就是自己跟他商量好的**。
一整天不联系苏墨，然后，晚上他会跟自己单独见面，然后接受自己带去的惊喜。
不过这件事情暂时要瞒着苏墨，投陈敬先所好没有问题，但是手段摆不上台面。
想到这里，沉杨的心里微微一窒，公司的初期发展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去做，那么肯定不应该是老板苏墨。
作为他的朋友，他的合作伙伴，公司的股东，自己责无旁贷。
“吃完饭你们两个回酒店吧，我出去转转！”
“沉大忽悠，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千万别把自己走丢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再说两次去南方，还不是俩眼一抹黑，到处乱碰嘛！”
整整一下午，沉杨都没有闲着。
先是去另一个酒店，开了几个新的房间，然后又到了租车公司，搞来一辆小巴车。
当然，也得临时雇一名司机，毕竟自己对开车一窍不通。
至于晚上见陈敬先的地方，已经定好，就在城郊一个非常隐蔽的农家院饭店中。
而苏墨却不知道，这其中所有的安排，甚至所有的钱，都是沉杨一个人自掏腰包。
好兄弟之间就是这样，只要能解决问题，没有必要在钱的问题上斤斤计较。
傍晚五点半，沉杨夹着一支烟，看着S市火车站的出站口。
没有想到，钱跃同那个家伙，竟然会亲自来了。
“老钱啊，你可以啊，怎么，把你的人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不是这个意思，沉总，在S市，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朋友的！”
钱跃同依然点头哈腰，给沉杨递上一支烟。
“我亲自过来，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交给我去办！”
“这不比打电话来回联系，效率要高上很多吗？”
脸上露出一丝澹澹的笑意，沉杨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钱跃同的肩膀。
这个人虽然心术不怎么正，但是只要有好处，是绝对可靠的。
更何况，自己把未来一个月，别墅那边的利润都让给了他，就换他这一次的倾力支持。
“来了多少个人？”
“十五个，精挑细选，可是我能调动的极限了！”
“好，一会儿都上车，咱们直奔吃饭的地方！”
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很快从火车站出来，莺莺燕燕的坐满了小巴车。
沉杨微微的眯起眼睛，不就是一个陈敬先嘛，你喜欢什么调调，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不过，如果得到了好处，还不办正事儿，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老钱，相机带来了吗？”
“带来了，沉总，咱准备那么多事儿，这是要对付谁啊？”
“大夏讯通的一个小角色，没办法，搞不定他，见不到他身后的人！”
“唉，大公司就是这样，一层一层，一级一级，没办法，在他们眼里，咱们都是孙子！”
“行了，小心点儿，晚上拍照的时候别被发现了！”
“沉总放心，一切交给我，不会出问题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S市的另一家酒店里面，苏墨一直在拨出沉杨的手机号。
但是无一例外，那边儿都没有人接听。
“这个沉大忽悠，不会是出什么危险，被人卖了吧？”
对于苏墨的这句话，韩小辉报以一声冷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就他？他不出去卖别人，就是给社会的安定做贡献了！”
“那怎么老是不接电话呢？”
“先别说沉杨，老苏啊，你是不是再给那个神秘大姐姐打个电话呢？”
“干什么？”
“给你提供了那么多信息，那个大姐姐肯定对大夏讯通非常的熟悉！”
走到窗子边上，韩小辉有些出神的，看着S市慢慢降临的夜色。
“别忘了，大夏讯通需要预约，这件事情，她都替咱们办好了！”
“如果真的搞不定陈敬先，你也别死撑着要面子，去求助一下也不丢人！”
细细的思索了很长时间，最终，苏墨没有接受韩小辉的建议。
就算今天一整天，陈敬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也不能贸然再去联系姜沁柔。
这一关自己过不了，那么在她的眼中，剩下的事情将毫无意义。
不过，大夏讯通的这种组织架构，倒是在提醒着苏墨另一件事情。
以后自己的凌旭公司，最好还是保持必要的扁平化。
否则，无论是效率，还是给别人的印象，都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