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羡嘴上死鸭子,心里却有猫在挠。
旁边朱曜故意调侃:“辉哥你就让他猪鼻子插葱,在那装相得了,你跟我说说,今晚这究竟是英雄救美剧本,还是两男争一女剧本!”
“要我说都不是!”曲剑辉故作一本正经,“以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典型的鹿小姐吃醋剧本。”
“吃醋?!”朱曜刻意起了高音,就是为了吸引许澜羡的注意力。
可许澜羡像是没听到一样,只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连眼皮都没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窗边放了个凋塑呢。
“你想啊,鹿小姐是过来谈工作的,结果,看到自己男人正跟别的女人撩骚,三更半夜,要换了你怎么想?难道还笑颜如花的说,你们好好玩,关键时刻别忘了戴套,我就不打扰了!”曲剑辉学的绘声绘色。
末了,再来一个总结:“这就叫,痴心女怕负心郎,借酒浇愁愁断肠。”
朱曜心说,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
人家鹿小姐压根儿就没把死鸭子放在心上好不!
人家喝酒就单纯是为了钱,不为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朱曜面上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状:“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鹿小姐看卓小姐那眼神儿都带着挑衅呢!”
“信曲老师,保性福。”曲剑辉朝着朱曜挑了挑眉梢。
那边两个人一搭一唱,比戏台子都热闹。
这边许澜羡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是曲剑辉说的那样吗?小丫头是因为吃醋了?
所以,她是因为在乎他,才跟卓一倩赌气。
这么一想,好像也说得通。
想到这里,许澜羡的眉眼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虽然表情没变,可周身的光圈却变了。
像是佛祖背后的太阳,普照万物。
“哎呀,鹿小姐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朱曜贱嗖嗖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许澜羡立刻迈着大步,朝着病床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鹿幼仍旧在安静的睡着,小脸儿微微有些红润。
“鸭子是死了,腿还活着呢,跑的比狗都快!”朱曜朝着曲剑辉轻笑。
曲剑辉也看出来了:“所以,人体的所有器官,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嘴!”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想去天堂熘达一圈是吗?”许澜羡声音冷飕飕。
朱曜最会察言观色,就不好就跑:“我去看看陆鸣,估计点滴也快打完了。”
说着,朱曜脚底抹油熘了。
曲剑辉一边暗叹朱曜不够意思,一边故作尿急:“刚想起来,还有泡尿没尿呢!”
说着话,人也走了。
很快,病房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鹿幼和许澜羡。
许澜羡拉开床边的椅子,解开两口黑色衬衣的扣子,坐在了椅子上。
手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也被他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伸手,轻轻地探了探小丫头的额头。
温度正常。
他收回手的时候,指腹不小心擦过了她的脸颊,一股电流瞬间从指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忍不住又轻轻地蹭了蹭,很光滑的触感,温热又Q弹。
如果真的是曲剑辉说的那样,那他以后大不了不再见卓一倩。
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没必要把身边人搞得鸡飞狗跳。
一瓶液差不多输完了,许澜羡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
很快,有护士过来拔针。
护士一边给鹿幼拔输液针头,一边皱眉:“这是喝了多少酒,离这么远还都是酒精味儿。”
许澜羡站在一旁,好看的眉眼微垂着,注意力都放在了鹿幼的手背上。
他在想,是不是要按着止血胶布按一会儿,还是不能用力去碰。
护士见他不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惊艳划过,语气也软了许多。
“不是我吓唬你,上次一对小夫妻吵架,女的借酒浇愁,胃穿孔喝进了医院,结果发现怀孕了,硬生生的做了流产手术,小两口悔的肠子都青了!”
许澜羡这次听清了,喝酒,胃穿孔,怀孕,流产手术。
他跟鹿幼从来没有做过措施,指不定哪次就会怀上。
所以,这酒以后一滴都不能再沾了。
“多谢提醒。”许澜羡微微点了点头。
护士又忍不住多看了许澜羡一眼:“看你们郎才女貌的,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夫妻哪有隔夜仇,行了,再观察观察,要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可以走了。”
“我会好好解释。”许澜羡再次点头。
护士点了点头出去了。
鹿幼还在安静的睡着,许澜羡就守在床边。
想到刚刚护士说的怀孕,目光忽然温柔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鹿幼的小腹。
他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如果鹿幼真的怀孕了,他会考虑结婚。
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他正出神着,就看到鹿幼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澜羡起身,凑到了她跟前,俯身望着她。
鹿幼头有些痛,胃也痛,嗓子也痛。
可看到近在迟尺的人,他眉眼带着醉人的温柔,彷佛看一眼就会让人陷进去。
但他是许澜羡。
那个恨她入骨的人。
她瞬间戴上了伪装面具,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还想睡吗?”许澜羡又问,声音难掩的轻柔。
鹿幼有瞬间的恍忽,彷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是她醉酒后做了什么吗?
竟然能博得许澜羡的欢心!
简直不可思议!
她盯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那回家吧。”许澜羡又说。
说完他俯身,胳膊穿过她的腋窝,将她给抱了起来。
鹿幼脑袋还是有些晕的,咋一下坐起来,眼前恍忽黑了一下,本能的靠在了许澜羡的肩膀。
熟悉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脑海里莫名的就想到了卓一倩。
应该有很多女人,这样靠在他的肩膀过吧。
其中应该也包括卓一倩。
既然他有了新的猎物,她就应该乖乖地退居二线。
不能让人家正牌女友,指着鼻子骂她小三。
更何况,他们很快就能两清了。
想到这里,鹿幼稳了稳心神,退开了去:“许先生,我没事了,今晚的事,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