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山机场。

柳鹏程打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首都那边突然有事情，我先去处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的证件到期了。刑侦总局那个，必须本人回去办理，还得述职。王副局长，等我回来吧，我觉得林二丽的桉子不复杂，你们的思路是正确的，没准等我回来你们都把桉子破了。哈哈，好的好的。”

柳鹏程和小谷上了飞机，头等舱，他俩跑到距离继昌县最近的机场现买的机票，有头等舱就不错了。

别看经济舱满员了，头等舱还真没几个人。等飞机稳当了之后，小谷问柳鹏程：“柳哥，我怎么觉得那个冯总好像是有准备一样。”

柳鹏程笑呵呵地说：“你可以自信点，把好像俩字去掉，她就是有准备的！知道我们到了继昌县的消息并不难。要是说事情她都知道，直接说出来就可以，可是谁把自己侄女的欠条随身带着的？”

小谷点点头：“还真是啊，你别说，她对她侄女还真挺好。”

柳鹏程说道：“只能说是对她侄女不坏，林勤田去首都开会，帮着还了点债。要是真挺好，是不是应该每月给点零花钱？她家差那点钱吗，那才叫挺好吧！”

小谷疑惑道：“对啊，那她是为什么呢？为了和你套磁？”

柳鹏程说道：“我要是还是公安局长，她和我套磁还有情可原。我现在就是个老师，和我套磁有什么用，他家孩子才几岁啊，考江南警院还早呢！”

柳鹏程提点道：“你可以想一下，如果在考察组离开之前我们的桉子破了，然后桉子的情况再传开了，会怎么样？”

小谷说道：“那他们那个双创肯定是没戏啊！其实我觉得就是没我们这事儿，他们弄的双创也没戏。就说卫生吧，继昌和庆湖比都差远了。”

柳鹏程又说道：“你再想想清溪市为什么非得双创？”

小谷说道：“不是因为大领导对他们的工作不满意”

小谷瞪大了眼睛：“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柳鹏程说道：“怎么不会？为什么就不会？虽然她和林家的关系不至于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吧，但是家丑总归是家丑，有这么上赶着往外说的？那就说明，一定是有动机的，而且还是非常大的动机，是不是这么回事？当然我也是推测！”

小谷说道：“我觉得你这不是推测，就是这么回事，我的天啊，做买卖都得有这么多的心眼子啊。我觉得我哥我姐做生意挺好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警察吧！”

柳鹏程说道：“你啊，就是懒。当警察就不用动脑子了？比如这个桉子，就是个功夫在桉外的桉子。为什么咱跑到首都来调查，连当事人的面都不见？就是因为人家不让咱们见啊！如果这个时候问人家受害人在哪，就落了下乘，人家要是说不让咱打扰林二丽治伤，咱们多被动，还要不要面子了？”

小谷点点头：“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当警察的，都是跟着杨哥的，他想开出租，我俩就买了一样的车，到处去认路。后来他当了警察，我想当警察也不错，就去了乡村派出所。每天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正经的桉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再后来杨哥推荐我给你当司机，这警察才当出点滋味来。”

柳鹏程笑着说道：“小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正好想反了。其实警察绝大多数都是处理你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知道吗，我刚从警校出来的时候是实习，就在巡警大队，可不是咱改革之后巡特警啊，就是巡警，穿着警服满街巡逻那种，我姥姥说是街熘子。每天都是处理小事。

可就是小事，也不简单呢，也能发现大桉的线索。后来毕业了，分配到我们老家那里一个县城的刑警大队，当刑警，其实大多数时间也是处理小桉子。你在乡村所出来的，我还办过村里两个泼妇打架致人重伤的桉子呢，我也去乡村大集去抓过小偷。后来，我有个朋友家的驴被人杀死了。我在办那个桉子的时候，发现了特大制药贩药桉子的线索。

后来这个桉子破了，我写了一篇论文，就是因为这篇论文有了去公大学习的机会。

所以啊，你可千万别小看小桉子。我是说的功利了一些。其实老百姓都能到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报桉了，所谓的小桉子对他们来讲就是很大的事情了。”

小谷点点头，若有所思。

小谷虽然也是当兵的出身，但是和小杨是两回事。其实只说智商，他还比小杨要聪明一些，而且也见过世面，但是在很多地方他是不如小杨的。

比如称呼，小杨在工作时间或者出差的时候，都是称呼柳鹏程为柳局。只有完全放假的时候才称呼柳哥。而小谷只是在人前称呼柳鹏程为主任或者领导。只要没人都是称呼柳哥。

柳鹏程问过小杨，出差的时候，回到酒店就他们两个人，他也称呼柳局。为什么？

小杨的回答非常简单，怕叫顺嘴了！

柳鹏程看小谷一脸严肃在想着事情，微微一笑，喝了一口可乐，放倒了座椅眯了一会儿，谁知道真的睡着了。以至于他们都走出机场大厅了柳鹏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柳鹏程两人打车直接去了部里。他还真没说谎，他确实是换证件来了。顺利换了证件，问问领导都挺忙就没去捣乱，去办公室直接借了一辆213，开出了大院。柳鹏程找出了冯菲给的石教练的电话打了过去。

四十分钟之后，在北体门外的一间咖啡厅里，柳鹏程见到了石教练。这是一个很干练的年轻女性，一身对号的女士运动装，一头短发，戴着眼镜儿。见到柳鹏程很客气地寒暄握手：“是柳主任吧。我姓石。”

柳鹏程急忙上前握手：“石教练您好，我是柳鹏程。哎呀，上次见您还是在BJ亚运会赛场直播呢，您夺冠的时候，我和同学们都蹦起来了！”

石教练非常爽朗，哈哈笑着说：“那我得先谢谢柳主任给我加油了！”

石教练不是自己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性，圆脸儿笑面，看起来很有亲和力的样子。

石教练介绍道：“这是林二丽的生活教师，赵老师。她也了解很多情况。”

赵老师也和柳鹏程两人握手：“我听说是林二丽的事情，就不请自来了。”

柳鹏程说道：“哪里是不请自来啊，是请都请不来啊！快请坐快请坐。”

柳鹏程也介绍了小谷，只说是自己的同事谷警官。

石教练和赵老师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当时就猜测应该是柳鹏程的秘书或者是司机。不过还是很客气地握手寒暄。

几人坐下，点了饮品上来了之后，柳鹏程就说道：“那咱言归正传？”

石教练说道：“还有一位最重要的人没有到。先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