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笑容难以遮掩，挥手示意所有奴才退下，只留下他们这几个知情人：

“大哥忘了从前怎么对过我了？”

萧行砚憎恶的神情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抓着盛意的脑袋，扇了她一百个巴掌。

她现在竟然保护回来了。

萧行砚银牙暗咬，额角青筋暴起：“原来你是想报复我，可我告诉你，我做的事情我绝不后悔，那些事情都是你逼我的，是你活该！！但我也劝你，你最好是把我杀了！否则等你换过身体之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盛意兴味索然，甚至不耐地敲了敲椅把：“左不过就是还你几个巴掌而已，便这般疯了似的跟我喊。你都把我左耳打得半聋了，我说什么了吗？”

在场男人皆是一怔。

萧行砚不信：“你胡说！不就一百巴掌吗？！我怎么没聋了？”

说完，他还是看向封云湛。

封云湛果断捂住右耳去听声音，果不其然，脸色沉了沉。

他左耳听力真的很差，右耳能听到呼呼风声，到左边就变成细微的响动了。

他立刻看向萧行砚，眼中尽是怒意。

萧行砚心里咯噔一声：“所以是真的？”

他……打聋了盛意？打聋了妹妹？

萧行砚脸上血色尽褪，愕然看向盛意。

她转着轮椅靠近他，猛然扼住他红肿的脸。

他疼得剑眉簇起，五官几乎都要皱成一团，神情复杂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懒得跟你示弱，咱们以眼还眼就是了。”盛意逐渐勾起嘴角，靠近他道：

“接下来你要跪到第二天早上，跟我一起进宫去看父皇，如果你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我就不会护着你。”

萧行砚眉目间闪过一丝错愕：“你这是想让我御前失仪！”

“没有呀~”盛意软糯糯地笑了：“我只是想让你死。”

说罢，她满意地看着萧行砚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转着轮椅走了。

只留封云湛站在原地，看萧行砚仿佛在注视死人：“你把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吗？”

他说了，盛意会想杀了他们，他还主动送上来。

萧行砚心中五味杂陈，主要是知道他把盛意弄得聋了，心里不大舒坦，但也颇为委屈：

“云湛，不是我不听你话，只是盛意那个样子，她压根就不打算尊重我的意思！？”

封云湛睨他半晌，神色漠然：“能打聋亲妹妹的，你或许是第一个。”

萧行砚闻言骤然像兜头一桶凉水般将他从头泼到了脚，跪在地上的膝盖也隐隐作痛。

他忽然想起来，他身上原本是有旧伤的。

从前，他因为经常习武，所以膝盖积累了些伤痛。

每当不舒服的时，盛意总会拿着草药包过来给他敷药。

她总跟他说：“哥哥，你每天不要那么辛苦，将来你说你要是落了个病根多痛苦呀！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的！”

可后来，他扯着她头发打她一百个巴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想不起她的半点好。

他明明记得，盛意很温柔，很善良。

可后来怎么——

想一想，萧行砚就觉得头痛，只得更加坚定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