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没大出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够了。”李末也笑道。

“只是那么一说，将来有了机会，可以往那方面发展的。”兰如雪认真地说。

“谈何容易，即没有资金，又无后盾，创业太艰难了。”李末感慨地道。

“谁还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就象我吧，看似有支持，其实如果没有能力，也做不好。”

李末听她说到此，忽然想起来，问：“月秋园楼盘近来销售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北京公司那边派人过来，做了些广告，起色还不小。”兰如雪说：“大都市的营销理念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看了他们的营销策略，感觉到我们很落后。”

“什么策略？”李末好奇地问。

“他们不直接做销售，而是把好的楼层、好的格局给了房屋中介，并告诫中介，这是从内部拿来的楼房。而我们售楼处呢，每每有人来看楼，只说基本售罄，剩些楼层不好的，还不准降价。”

“他们这是抓住了市民扎堆心里。”

“嗯。”兰如雪点了点头，道：“我总感觉，这种方式有些过于那个……”

李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便安慰说：“你是一个善良的开发商，即使在销售中有些瑕疵，但业主们买了你的楼房，居住起来还是放心的。”

“也只能这样，这个月秋园小区，几乎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兰如雪幽幽地说。

“利润怎么分成？”李末继续问。

“这么算起来，去掉中介、北京公司的，应该不比华宇集团的利润差到哪去。”

“可以呀。”李末给她打气。

“我在这个楼盘，投入的太多。”兰如雪低下眼睑。

“要向前看，回笼资金后，后续还有大项目可做，你不是说要争取青峦生态公园吗？”

“竞争太激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华宇集团、北泰集团都是怀着必胜的把握。”

“华宇集团存在不确定因素。”李末替她分析。

“还是你那套概率学理论？”兰如雪仰着头，俏生生地说。

“不仅仅于此，当然从概率学角度考虑可能性不大，但是，还有一点是，华宇集团同时投标两大企业，她们不可能把价格压得太低，这不是给了你们机会吗？”李末淡淡一笑。

“分析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要想得到这个项目，必须在价格上取胜。”

“那北泰呢？”李末看着信心高涨起来的兰如雪。

“北泰嘛，他们做的工程一般投标价都很高，这次，如果公平竞争，他们是没有多大希望的，除非……”兰如雪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难道这里面会有暗箱操作？”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那要看陈市长是不是主持正义。”

“我想以我的观察，陈市长会的。”

“可陈市长毕竟不是清北市的一把手。”兰如雪咬了咬嘴唇。

哦，李末仿佛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朱永武那么嚣张呢。如果这个项目被北泰集团所中，李末真的不想与他们合作，肯定要求集团别派他人。

李末此时，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帮一帮她的想法，问：“是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寻求合作？”

“已经与北京那家公司说好了，准备联合投标，如果项目招标不允许联合体投标，他们会以注资的方式进行合作。”兰如雪道。

“这样也好，一个是缓解资金的压力，另外也能降低风险。”

“过几天，等月秋园小区销售情况好转，我真的要静下心来做一做预算。”

李末赶紧道：“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那感情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肯帮忙，求之不得。”

“什么求之不得，有事你说话。”李末豪爽地学了一句郭冬临。

“只是，我目前可能许诺不了你什么。”兰如雪看着他。

李末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在华宇集团，他的待遇高的离谱，便道：“老同学嘛，还需要什么许诺，只要我在你这能混口饭吃，就成。”

李末说着，狠狠用筷子夹了几口菜，放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

兰如雪见罢，扑哧一下笑了：“饭嘛，管够，只要你想。”

李末说：“那可说好了，你这就是我的快餐店了。”

“快餐不快餐的，即使你不帮忙，我这儿也随时恭候大驾。”兰如雪说着，抿了抿小嘴：“只怕你愿意来呢。”

此时，李末没有说什么，玩笑可以随便开，如果要到她这蹭饭，还真的考虑考虑，毕竟，以兰如雪目前的状态，好说不好听。

其实，李末是身在庐山，他每次接到兰如雪的电话，毫不犹豫地赶到她家，已经说明了什么，最起码，他对兰如雪是有着那份朦胧的。

俩人边喝边聊，不经意间，又到了深夜，李末和往常一样，要回宾馆，但这次被兰如雪拦住了，说：“这么晚了，就在这住吧。”

李末面露难色，但没象原来的那两次一样，站起来做要走的架式。

兰如雪借着酒劲，俏脸微仰，说：“怎么，怕我吃了你？”

“有什么可怕的，要说不轨，男士比女人更没有定力。”李末笑笑。

话说开了后，便没有那份尴尬和不安。兰如雪走进她的卧室，搬出来一个大大的花被褥，往李末眼前一放：“你去睡那个小卧室吧。”

李末立即感觉到一股幽香侵入他的鼻翼，险些晕了，嘴里却还在调笑：“我这待遇也太低了吧，有大卧室不让住，挤小卧室，伸不开腿呢。”

兰如雪的楼房足有160多平，两大卧、一小卧、一书房。双大卧朝阳，一东一西。李末来了几次，很奇怪，东面的那间卧室，门始终关着，她放着东面不住，却住西面，这不符合中国人，特别是商人的风水习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兰如雪一听，俏脸忽然有些变化，近乎冷冷地说：“别住那间，那间闹鬼。”

好吓人！李末吐了下舌头。

同时，他也感觉到，东面的那间，如果猜不错的话，应该是她原来和朱玉水的卧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