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平剑略微低沉以自身为中心点半画弧，紫色剑气席卷着半米地面向前推移，紫色剑气受地面阻拦，速度略缓，一道类同的紫色剑气从后而至，两道紫色剑气在三十米外相撞，轰天巨响，两道剑气迸出的气劲余波将狱火帮派的攻击气劲尽数消弥，相撞引发形成三米高的紫色气浪向前推移，只是速度被减缓后，近四十名精英弟子展开身法跃起避过，黑暗牧师在一击下身亡，十数人在运功试图抵挡，五人身亡，余下数人吐血抛飞至二十米开外，再也无法站立，

“跳你妹！”纳兰冷哼道，跳跃至半空是无法改变身形，面对稍有交手经验的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跃至太高的，除非能以自身剑气完全抵挡对方的剑气，但这些人能挡住纳兰的剑气吗？倘若纳兰在面对同等级高手时，绝不会跃起，半空中气劲撞击必然会被影响到身形移动，这种移动是完全被人算计在内的，如同是被剑气击中后的抛飞，太有迹可寻了，一旦跃上半空，往往就是要等到死亡时才能落地。剑气的破空嘶鸣，紫色剑气虚影，纳兰恍若无人般自顾挥出道道剑气。

跃起四十余人不停的坠落，虽然纳兰的秋水剑不再是噬灵神兵，但坠落的人无一人化作白光，龙神制订的规则，又变了。半空中的一众人以虽然极力的以内劲吸附地面加快下坠速度，但结果只是换来更快的死亡，一众人自知必死，拼死发动着袭击，更有人向中低级帮派弟子怒吼着，半空中袭向纳兰的零星剑气无法对纳兰造成困扰，跃起的一众人尽数身死。

原本收缩着包围圈几百中低级帮派弟子，还未进入距离的剑气攻击范围，就眼见帮派精英弟子一个个死亡，一个个哪里还有半分战意，纷纷惊慌着奔逃。

纳兰未曾准备放过这些狱火的帮派中低级弟子，左手抬起，白光小剑群席卷而去，沉至人群后，转而四射开去，一闪而过的白光小剑，随之而去是一名狱火帮派弟子，纷乱的白光恍若天空划过的流星雨，纳兰注视着，觉得那很美。

阳光拨洒在拍卖广场，熙煕攘攘，讨价声，叫卖声，命比纸薄闭上眼晴沉浸其中，厉若雪连同身后十数人走近命比纸薄，没有过多的言语，两本秘籍被交至命比纸薄手中，命比纸薄将秘籍收入怀中，举步行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哪怕他曾经多想回望一眼。

广场外，雷轻搂着白雪，低头细嗅的白雪的发香，厉若雪行向雷。

“什么人？”雷仍旧专注于细嗅发香，未曾回头。

“一个男人，生活职业者，重生前是梅花山庄的一名香主。”厉若雪不急不缓的答道。

厉若雪举步离去。

“什么人能让兰小子向我开口，我不觉得兰小子会做这种无谓行径。”雷思索着喃喃道。

“管他呢，一个重生的人能有什么价值，杀了那小子吧。”白雪一脸狡黠抬头。

白雪沉吟着，双目轻眯一脸沉醉着这如血般的夕阳，雷高高扬起手掌作势欲打，硕大的手掌形成五指阴影遮蔽白雪眼前夕阳。“杀了他，兰小子不找我算帐才怪。”

或许是战斗场面没有行前血腥，又或许是青青子矜真的明白了，再或者是青青子矜有些麻木了，没有哭泣声，没有不忍，就那淡淡的忧郁目光。

“你让我惊奇，却又让我失望，来吧。”纳兰行向那重伤不起的数名狱火帮派精英弟子，青青子矜跟随。

“不用我说了吧。”纳兰淡淡道。

共七人，尽数身死，死于青青子矜剑下，皆是致命伤。

纳兰收拾着掉落的武器装备和上古秘籍，没有隔空吸物，弯腰，站立，往复，如同是一个拾荒者，又恍若是一个儿童置身于遍地玩具海洋。

“我送你回拍卖广场，这趟，主要卖上古秘籍，峨嵋派的上古武学秘籍，你自留一套，一个月内，我必然回来，那时，告诉我答案。”

“难道还不够，现在的我你还不满意吗？”青青子矜郁郁道。

“你觉得够了，可我觉得不够，等你杀人时，再也不会有负面情绪，那时就够了，我所说的负面情绪，是不忍，仁慈等等，做一个合格的坏人，没那么容易。”纳兰回以淡漠。

“你是吗？”

“我不是，可我能在相对仁慈的情况下保全自身，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这是你做不到的。一个站在决对巅峰的人，杀与不杀，没区别，因为那些人对他没威胁，而我，需要通过踏着一些人的尸体往上爬。你眼中的堂主绿色心情如是，过去雪域之巅的帮主目空一切也如是，不管是名声，还是帮派，都是实力，也都是通过杀戮换取来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由导致的杀戮。”纳兰直起腰接着又道，“获得越多，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也越大，同样，需求保护自己的力量也愈大，这就是那些帮派之主发展的原因。”

“有些东西再怎么告诉你，你没有亲身体会，也不是理解不到的，或者是理解的深度不够，告诉你只是想潜默化你而已，缩短这其中需要的时间。至于你开始说过的够不够的问题，我告诉你的是相对应的，就算你不再跟着我，经历这些事情以后，你定不能甘愿做一个生活职业者，我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地狱之门也好，生存之道也罢。也许你现在还能表面坦然面对杀戮，但你心中还有负面情绪，一时能忍住不代表一世能忍受，这种情绪的积累会让你渐渐迷茫，甚至在不远的将来，你会怨我，恨我，因为是我把你带上这条路的。说你不够，是害怕你将来怨我，而我，有你在身边后我不确定自己能把持多久，就算是一柄剑，一件衣衫，久了都会成为习惯，一旦失去，总会有不舍。人都是贪婪的，至于永恒，那是每个人追逐的终点，可在追逐向往的过程中，他却不知道，别人眼中的他已经是变数了，如同一个邪教徒却向往光明，多可笑。”

“我有些知道了，你怕将来再也不能杀我了。”青青子矜双目有些迷离，她有些理解了。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你不曾知道太多，负面情绪积累，打个比方，零加一等于一，往复下去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值，而零加零永远等零，我需要的是你不会有负面情绪，半点都没有，我要你把杀人当作是自然规律，错了，不是当作，是杀人就是自然规律。至于你说将来我杀不了你，你觉得我不忍是吧，你错了，是，我不忍，但那是对我自己而言，因为杀了你并不能让我心情更愉悦，如果这个条件成立，我决不犹豫，杀与不杀都不能让我愉悦，那时，就全凭我喜好了。”话罢，纳兰收拾心情，向青青子矜伸出手，白光巨剑腾起。

“去哪？”

“送你回拍卖广场，卖完这些装备秘籍，你也可算是一个小富婆了，混迹于拍卖广场，可曾想过赚钱如此容易？一些低层的江湖人，连修装备的钱财都没有，那些人都是处于食物链的底层，戒指里的这些装备秘籍，在落入我手之前，不知多少人为此付出了代价，那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一本上古秘籍就足以书写成千上万本悲惨世界了，空间戒指装载了多少人的亡魂啊，哈哈……”白光巨剑开始升腾，笑声回荡。

“我觉得在你身边能更快习惯。”青青子矜隐隐有种想法，纳兰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只是勉强让自己在这条路上行将下去，心里因纳兰灌注的残忍杀戮理念形成的排斥感，也有些消减。

“送你回拍卖广场，是真正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理清情绪了，现在的你，还未真正脱离我言语中的引导，这就是现实世界中所说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角度不同，对错更加不同。”纳兰忽然觉得，又一个自己即将诞生了，知己算什么？镜中的自己更有趣，青青子矜就是镜中的自己，像是上帝之手，完全按自己意愿去塑造一个新生生命，而且还是等若自己的存在，那种感觉很怪异，但是特别让人期待，

“如果你将选择权交到我手中，如果一个月会改变我的决定，你送我回拍卖广场等于是你在选择，而不是我。”青青子矜十分坚持道。

“哈哈，好，今日起，我们合名雌雄双煞，另外，我要去一个地方。”

对于亡灵领地的剑锋所指帮派弟子而言，最大的危机不是源自雪域之巅帮派弟子的追杀，而是装备无法修补，食物无法补给，中立镇名字有些名不符名，不完全是中立的，剑锋所指帮派弟子一旦踏足，必然会引来雪域之巅帮派弟子的攻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