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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师父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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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府,一辆马车便缓缓停在了门口。这车我没见过,虽算不上奢华,却也精良稳固。车轮上粘了湿润的泥土,应是刚从城郊经过。马车停稳后,一人撩起帘子,探出身来。

见来人是温茗,我连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温茗抬头看到了我,愣了愣,随即温和地笑起来。

“出城去了?”扶他从车上下来,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我疑惑道。

闻言,温茗动作顿了顿,淡道:“我前几段时日回了趟岭南,你不知道么?”

“……”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

将引温茗来我房中歇息,我立刻为他斟茶。一路上,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很是歉疚。这几日一直都未有出府,他最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确实是疏忽了。在他对面坐下后,我有些惴惴。

“身体好些了么?”他问。

我疑惑地看向他,“?”

“我听说你落水了,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不过,还是耽误了些日子。”

“有孩子落水,就下水救了一趟,算不得大事。还让你特地回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片刻,温茗端起茶杯,垂眼,不紧不慢地抿了口,“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想了想,我摇头。

见状,温茗放下杯子,低低地叹了口气,“不问问我回岭南做了什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正式上颜府提亲?不问问婚事筹备得如何了,什么时候搬到新宅去?”

之前的疏忽已经很对不住他了,我哪敢有什么要求,只温顺道:“你做主就好,我都行。”

温茗静静地看着我,有些无力,又有些疲惫,“……我是该认为你太知足了,还是太不在乎了?”

隐隐察觉他的怒气,我一时哑然。

“我承认,对你的感情,欣赏占了大半。但无论如何,既然我向你提亲,就已经做好了和你过一辈的打算。”顿了顿,温茗无可奈何地反问:“你呢?你有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不起。”我垂头。

“我要的并不是你的道歉,而是将为人妻的自觉。”说这话时,他口气有些冷硬,重重叹道:“很快你就会是温夫人,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身份和立场?我,做了什么吗?

见我疑惑,温茗眼里盘升起一股怒气,他蹙眉道:“那日,你当真救的是小孩不是别人?救那人出水后,又何必亲自去做……做,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哪种?

救了上官涵之后,我……

“你知道现在城里都怎么说那件事吗?”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温茗吸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苏浅只是救人,问心无愧。”迎视他的视线,我坦然答道:“你落水,我也会救。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

“不让别人碰他,也是为了救他?”他看着我,眼眸深处暗流涌动,“有经验丰富船夫在周围,一定要你去救?一定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吗?

我没想过。但,那时候,上官涵命悬一线,我谁都不相信,将他的性命托付到别人手中的事,我做不到。

“趁着我们还未定亲,你若想反悔,我会同意。”温茗说,语气尖锐,不见常日里的温和。

“我为什么要悔婚?”他这么说,像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我冷笑,“苏浅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何必受他人闲言碎语影响?谣言止于智者,莫非温公子不如苏浅所想那般,是位贤明的智者?”

温茗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他刚张嘴便被屋外传来的一声轻笑打断,“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扯上悔婚了?都说小吵怡情,两位这‘小’未免过量了些。”

我偏头,不去看这平白无故插足搅和的人。

见上官涵出现在门外,温茗起身,冷声道:“这里是苏管家的闺房,你如此随意出入,未免过于放肆。”

上官涵只是笑,笑得让我觉得有阴谋。

果然,片刻,从他身后飘出了一道女声,轻飘飘又软绵绵的调子,我很熟悉,“哎呀呀,遇上不得了的事情了。这个……就是传闻中的‘争风吃醋’?”

闻言,温茗愣了愣,而我则连忙起身迎接。

上官涵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逆光而立,五官分明,轮廓俊朗,身形伟岸而挺拔。他身侧探出两个脑袋,一大一小,皆是一脸好奇,水灵灵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很是惹人怜爱。

多年不见,他们还和记忆中的一样,都没怎么变。思及此,我怀念地笑起来,“师父,师娘。”

“呜!”漂亮的眸子瞬间蓄满水光,师娘娇俏的神情宛如少女般甜美,她提裙摆过来将我一把抱住,蹭着我的肩窝,哭道:“浅儿浅儿浅儿!”

“乖,不哭了,不哭了,”轻拍着她的后背,我温声哄道:“眼睛哭肿了不漂亮了。”

“爹爹,爹爹,娘娘哭了……娘娘……”师父身侧那个小脑袋露出全身,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娃娃。她穿着暖色绣花罩衫,映着红扑扑的小脸蛋格外可爱。

男人沉默地抬手,安抚般地摸了摸小娃娃的脑袋,笨拙木讷的样子丝毫不掩其中的温柔和宠爱。

扶抹着眼睛的师娘走到他面前,我乖巧地唤:“师父。”

短暂的别扭后,他依旧木着张脸,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不再计较我的不辞而别,还一别十年之久。

“爹爹……”揪着师父的衣摆,小娃娃怯怯地往他身后躲。

“她就是馨儿吗?”蹲下身,与她平视,我笑着到招呼:“小馨儿,第一次见面,我是苏浅,浅姐姐。”

听了我的话,馨儿看了看师父,见他点头,才害羞地冲我笑,“浅姐姐。”

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起身,“馨儿长得像师娘。”

师父颔首,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

“……个性像师父。”我接着说。

然后,他就僵住了。

“我就说馨儿这羞怯的性子是遗传他,他偏不承认。浅儿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师娘抹着眼角,凑到我身后,朝师父嘟囔。

偏头咳嗽两声,师父正了神色,分别扫了温茗和上官涵各一眼。

见状,师娘立刻会意,柔声问:“这位就是温茗温公子吧?”

温茗微笑,恭声道:“见过苏师傅,苏夫人。”

师父眼中一凛,师娘却是乐呵呵地称赞,“果然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的好模样。”

闻言,温茗客气地道谢。

趁着他们寒暄之际,我退到上官涵身边,悄悄问:“你怎么和我师父师娘在一起?”

“从外面回来,见他们在府外,就直接带到你这来了。”上官涵压低声音,关心地问:“和温茗吵架了?”

我郁卒地点头,却不能告诉他,吵架的根源就是他本人。

“那好啊,趁机将他退掉,咱不愁找不到上门的。”上官涵笑得阴险,十足欠扁。

斜了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懒得跟他说下去。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师娘好奇问。

师父看过来,眼神比看温茗时更加冷冽。

温茗看过来,眼神比之前看我时,更加暗流涌动。

“……”我抚额,疲于解释。

这日结束后,我便有了明确深刻的心得:师娘对温茗很满意,对上官涵更满意;师父不喜欢温茗,更不喜欢上官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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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名苏展,木讷沉默老男人一枚。师娘戴梨,甜美可人妙龄少…妇一只。师娘双八年华嫁于师父,两人相差九岁,现有六岁独女苏馨,生活安康、和乐美满。以前,便是我师父一家的简介。

师娘嫁给师父之前,是邻家的姐姐,她父亲辞世前将她托付给师父。于是,这姐姐就成了我师娘兼养母。这便是当年我牵着小驴离开的理由,怕这位和我年岁相差无几的师娘姐姐会吃醋误会……当初我只想着等他们有了孩子或是我自个有了家就回去,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一走十年。

他们这趟匆匆赶来,是因为我在信中顺带提起的成亲一事。

师娘说,收到信,偏要等着我先回去的傲娇师父都坐不住了,当日便收拾了行李,马不停蹄地赶来颜府。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父如此,我还是被上天眷顾的。

夜深,师娘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偷偷咬耳朵,“浅儿,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喜欢那温公子呢?听你们俩说的话,你似乎并没对这婚事很热心。”

“我们这是先婚后爱。”

她不赞成地嘟起嘴。

“有很多人成婚前都没见过对方,还不是一样白头到老。”我不在意地笑笑,“至少我还见过温茗,对他有所了解,不比那些人好很多?”

“话是这么说。”咕哝一声,师娘犹疑地说:“可是看到你先这样子,总觉得缺了什么。以前,我爹爹刚走那会,师娘就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没人要了。那个时候就是抱着和你师父成亲的期待才走过来的,每每一想起他,就觉得有莫大的勇气,相信一切会好起来。”

我微笑,静静地听她细数她和师父的故事。虽然,全程我都参与鉴证过……

“呐,浅儿。”

“嗯?”

她眨眨眼,问道:“师娘觉得,那上官公子也是欢喜你的吧?”

“……”

被挑明了,居然这么简单地被挑明了――!

我在心里挠墙挠墙,本想着这层窗户纸不捅破,我还能继续装作不知。如此一下被人挑明来说……我,我委实有点接受不了。

见我的表情一时瞬息万变,师娘睁大眼,惊讶道:“原来浅儿是知道的啊?”

我扁扁嘴,干干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他,而要选温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师娘翻过身,趴在床上看我,“况且,你与他的感情比与温茗的深得多。放着这么好的人选不要,作甚还要另觅他人?难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吗?

当然喜欢。

若是以前,我定是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地弄不懂对他的感情,但体验过那次他落水后的焦心,和对他那番话莫名的在意,我又怎会不懂自己对他的心意已是有了变化。

可,即便喜欢又如何?

他是崇德侯的世子,我只是一介平民。且不说我厌恶那关在金丝牢笼里、终日与权力缠斗的生活,退一步来说,在婚姻里,上官涵也是身不由己,无法决定自己的姻缘。

“我与他相处了十年,若说喜欢,早就该喜欢上了,何必拖到现在?”我闭上眼,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也是。”师娘躺回床上,亲昵地挽起我的手臂,“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唉,真是可惜了。”

“师娘,温茗人也很好的。假以时日,他也会是我的‘有情郎’。”我笑着安慰。

温柔地看了我会儿,师娘也闭上眼,妥协道:“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觉得这决定好就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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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温茗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七,离现在还有半月不到的时间。那次他发怒后,我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深刻地检讨,对我俩的事也愈发上心。温茗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见我真心“悔过”,便也不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一心张罗华邺温府将近的好事。

婚期紧,我们俩的承子印礼自然也得抓紧时间。

行礼的当日,按惯例,该有女方的家属陪同,于是师娘便担起了这一职责。出府之前,被突然抢了差事的阿澈一直不甘心地尾随,吵着嚷着要陪我一同去。

“阿姐阿姐,你看我也算你的家属嘛!”阿澈死死地抱着我的手臂,紧得跟八爪鱼一样,“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抚额,我有些无语。

太子的身份被揭露后,阿澈并没有端起身份的架子,还是以前那副撒娇耍赖的性子,只是少了刻意装出的怯懦。他对我虽一如既往的亲昵,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澈”了,我做不到像对待以前那个惹人疼爱的弟弟一般对他。

见我为难,上官涵伸手提溜过他的领口,将他拎到一边,“你算什么家属?跟着去掺合什么,乖乖在家等着吧。”

“放手放手!”奋力地挥舞着手臂,阿澈想要拍开上官涵未遂,只能面红耳赤地嚷着,“放开!你、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闻言,上官涵勾勾唇角,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今天,我还的确就犯了。”

那口气,活脱脱就跟“你叫啊你叫啊,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如出一辙。

目送上官涵阴测测地将阿澈揪回府里,我为阿澈这倒霉孩子默哀三秒钟,便毫不犹豫地转头和师娘一同去了官衙。

毕竟,咱赶时间嘛。

上一次我来这,是为了杜三娘和阿青的婚事。不料,半年未到,就轮到了自己。望着威武肃穆的衙门牌匾,我有些逝者如斯的感慨。

师娘祖辈曾是宫廷专用的画师,虽然后来没落了,但她对承子印的了解依旧比我们多得多。其实,男方娶亲不一定要来行这礼仪,但现在承子印礼就像婚嫁流程的一个环扣,缺了总觉得不完整、不吉利。我和温茗的花样是师娘亲自挑的,喻义吉祥如意、美满安泰,温茗欣然接受。

经过一系列麻烦的步骤后,温茗身上自父辈继承而来的子印已替换成了属于自己的承子印。轮到我时,师娘忽然拦住我说:“等等。”

“怎么了?”和温茗对望一眼,我疑惑问。

“浅儿还是不要行这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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