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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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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东西在院长那里!”

“你现在去找几个个孩子,信息就在桌上。记住,正午之前无论带他去哪里,千万不要让他们被别人找到,等审判结束之后再带他回来,一定要记住!”他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院长的房间在修道院花园东侧,所幸房门并没有关,他就在里面。

现在急躁的样子可不能让院长看到,他捋了捋额上的乱发,又稍微整理了一下礼炮,做了个深呼吸之后终于敲响了院长房间的门。

“修?”看到他,这位年迈的院长明显也很吃惊,“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和语气显得平静无比,“我能不能进去说?”

院长做出个请的手势。

“您也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十分严重。”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那两个人啊,是肯定要完蛋了。”

院长并不笨,“修,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既然当初是我的老朋友推荐你来,我自然会照应你的。”

他做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您应该了解,以前我和克莱尔关系还不错,但那只是以前了,我不知道他是黑魔法师啊。”

“难道你还担心会被牵连吗?正午克莱尔和尼克就会接受审判了,不会生出无关的事端了,你放心吧。”

“不是因为这个……”

“难道还有什么事吗?那你犹豫什么,快说吧,不然等正午过去不就没机会了吗?”

“您可能不了解,今天早上礼堂里那么混乱,孩子们被带走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可是经常去学院里找那些孩子玩的,您也知道,今天我却发现好像少了一些。克莱尔是学院里的老师,所以他应该记录着孩子们的信息,我想看看那些信息就能放心了。”

“不是还有其他老师吗?”

“唉,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其他的老师都是修道院的传教士,他们平时根本不会去管这些事情,所以只有克莱尔有记录。”

“什么?”尽管在犹豫,但孩子们的安全要紧,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那你赶快去查查吧,不过那些东西之后都要交给悼颂者,你可千万不能乱动。”

“我当然知道。”

克莱尔和尼克的东西并不多,原本就是难民的他们,一定是不能和正常居民相比的。修的目光一眼就落在了一本书上。

这本书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它所讲的内容在这片土地上令人闻之色变。虽然比较陈旧,但克莱尔还是把它保存的十分完好。可令人遗憾的是,当修粗略地将它翻过一遍之后,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自己用得到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的手越来越冰冷,院长就在身后,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只好再把书浏览一遍了,希望这次能发现些什么。

他不得不留意些书中的内容,在书的末尾处,忽然发现一段话,似乎是这本书的创作者所留下的。整段话平淡无奇,他也越看越失望,直到最后看到作者的名字。

他心里不停地嘀咕着,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的味道。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院长,虽然正对着他,不过注意力却并不在他的身上,他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标有作者身份的地方,之后便将这本书放回了远处。

“我发现了!”

修突然的大叫让院长从书中瞬间回到了现实,他皱着眉头看着神经兮兮的修,“发现什么了?”

“确实有几个孩子今天没有出现。”

“什么?”这消息让他吃惊不小,在这个不大的城镇上,有人走失甚至算得上大新闻了,他可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因此受损,“你把他们的信息告诉我,我马上带人去确定他们在哪里。”

院长那边总算是解决了,他疲惫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事情还远远没有解决,他突然翻开了自己很多年没有动过的包裹,将里面的一件白色法师袍找了出来。

法师袍解开以后,里面有一块银饰仍然完好无损,他将它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了很久,“实在抱歉,要将你也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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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修道院的大厅中,悼颂者正襟危坐在中央。克莱尔的所有物品已经被搬到了大厅的一角。

“为什么少了这么多人?”

“因为有几个孩子可能今天不在学院,所以院长带着一些人去确认了。”

“不在也没关系,审判黑魔法师的事情,没有人有异议吧。”

此事一出,大厅里鸦雀无声,几乎人人都看着脚下。

“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觉得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修突然从一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原本沉默的大厅里突然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直到悼颂者厉声喝止才又恢复了安静。

“说说你的看法吧。”

“您认为克莱尔是黑魔法师,除了昨晚所发现的,想必就是他的那本记载了一些东西的典籍吧。”

“是。”

“可是那本书并不是他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它是我的,是我借给克莱尔的!”

那本书很快便被送到了悼颂者的面前。“请您翻开书的最后一页,看看署名人的名字是不是约翰·范德里克?他您不会不知道吧?”

听到这个名字,连悼颂者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不过修却从中看到了希望,只要悼颂者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他就有可能救下克莱尔兄弟俩。

“我当然知道他,他生前曾是四位龙骑士之一。”

“那么请您看看这块银饰吧。”他将手中的银饰交到了悼颂者的手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朋友的孩子。”

“那么我就暂且相信这本书是你的,但是那又如何呢?使用黑魔法的证据确凿,仍然无法改变他们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的命运,你不用徒劳了。就这么定了,大家可以离开了。但是你——”悼颂者指着修,“必须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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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你,敢在这种事情上和我争辩。”

“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又何必说这些呢?”

“我敢保证,我面前的这本书一定不是约翰的,那天在学院礼堂里我就看到你对克莱尔和常人不一样,所以他的东西我都提前检查过一遍了。可是现在,书后的名字却莫名其妙的变了。”

听到这番话,修心中一惊。我本来以为自己考虑的很周到了,却还是被人算计了,悼颂者,还真是一个麻烦的角色啊。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想处罚你。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将名字改了,可是我若不是提前看过,我想我是看不出上面有什么痕迹的。你的确很有能力。”

他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闷闷不乐,并没有兴趣了解悼颂者对他的评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悼颂者却走到了他的旁边。

“我很欣赏你,愿意和我回佛伦多吗?”

修的内心此时正在翻江倒海,看不到他头盔后的眼神,反倒令他安心了。

我,该不该对他说那些话呢?我,能信任他吗?

“在面对着圣枪的标识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句话:一个人无论有什么过错,都应当有得到救赎的机会。我们手中的长枪不是用来制裁的,而是宽恕!你明知道以克莱尔黑魔法的实力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弟弟!如果你们没来,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地生活在这个小镇上,若是有人犯下了什么过错,那也是你们!”犹豫再三,他还是将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你怎么知道?”

“我既然能有象征着约翰身份的银饰,能知道这些不算什么吧。”

“有趣。”悼颂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看在约翰或者说是你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你,克莱尔和他的弟弟里,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悼颂者。

“记得在黄昏之前告诉我你的选择。银饰象征着圣堂骑士的身份和荣耀,他们逝世后理应由教会保管,约翰的东西我就带走了。”他起身要走,“对了,回去告诉你的朋友,不要让那么小的孩子喝酒!”

仿佛遭到雷击一样,他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一向冷静地他脸上竟然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维吉斯,果然又是你将事情搞砸了!这笔账待会再算!我的想法竟然全部被悼颂者看穿了,还好他没有计较,否则今天我恐怕也有不小的麻烦。

他抬头看着悼颂者即将走出大厅的门。

“站住!”正,恶都在我心里,无论胜负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请你珍惜上帝赐予你的长枪!悼颂者,还是我该叫你克茜娅!”

“没想到被你认出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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