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看着李彻满是期待的眼睛，她思考了一下措辞，轻声道。

“殿下的心意慧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请您原谅我……不能答应。”

李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声音低沉又失落，

“敢问阿慧……为什么不答应呢？咱们之间！”

他声调突然拔高，但是又觉得这好像不太好，猛然低下头道，

“阿慧，咱们之间现在没有身份，钱财之类的任何阻碍，问什么不答应呢……”

他的声音聂聂道，“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啊，阿慧……”

沈慧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尽力用冷静的声音道，

“殿下，我能感觉到您的真心……但是，您应该听过我生母的事情吧。”

李彻一愣，他自然是知道沈慧那个生下女儿没过多久，就被沈家的正室夫人给磋磨死了的那个女人。

沈慧尽力理清头绪，坚定道，“殿下您想，但是我的父亲还只是一介臣子，家里的后宅就能够乱成这个样子，而您未来……如果邹先生那边能够成功的话……”

沈慧微微一顿，有些苦笑到，“您未来可能成为宁王啊，等到您真正掌握了大权，有多少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排着队等您挑呢……”

李彻一愣，他急忙看向沈慧，下意识的否定到，“不，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阿慧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啊！”

他的声音有些上扬，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是真着急了，这寒冬的凛风中都能冒出层细细的薄汗，

“阿慧……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否决我拒绝我啊！我真的……”

沈慧看着明显着急上火的李彻，她心里也翻出一阵难过。

但是……王府高门，从来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就这么把自己的后半生交付出去，实在是有些欠妥当！

她的眉头微蹙着，内心里也满是煎熬，她轻声道，

“殿下，所以我的意思是……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看看您是不是真的真心。”

她微微顿了顿，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被漂浮过的风清楚的送到了李彻的耳边，

“殿下，咱们定个一年之约吧。如果您一年之后还没有……改变您的心意，那我就答应让咱们的婚约转正。”

沈慧看向李彻的目光中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对于古人来说完全算是大逆不道了。

未来的王爷能够看上自己，要是平常人家应该早就兴高采烈接受了吧。

但是沈慧知道，她做不到看着自己的丈夫去搂着别的女人，她做不到像那些贵妇人一样去给自己的丈夫选小妾。

——即使这些在他们的情谊淡了之后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沈慧还是想试试这一年之约，如果李彻连一年都接受不了的话，那自己还是赶紧收心。

沈慧心思转的飞快，但还是直直的盯着李彻，等着他的回答。

——那目光满是期待，不仅像是在等着宣判，还又像是充满在看什么深刻眷恋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