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陆明说，这边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拜访，大多是从其他大学来的学者，还有教育部门的人。
来的目的则是想学习好的经验，或者发现问题。这个年代，不止是经济上在改革，教育上也一样，某种程度上，联合理工大学无意中承担了教育试验田的责任。
“这位是武市大学的张副校长。”在门口接到了人，陆明向徐柠介绍来人，又指着徐柠，对对方说道：“这位是征途公司的徐总。”
“久仰久仰！”
“你好你好。”
“我是真没想到，徐总有这么年轻。”张副校长扶了扶眼镜，惊讶道。
“我是运气好些，加上碰到了不少机会。”徐柠笑了笑。这是很多第一次看到他的人常有的感慨，都习惯了。
客气了几句，一行人就往校园里走去。
“徐总既然也在，那我正好有个事想请教你。贵校的合作大学，能否再增加一些？我们学校是很有意向的。”张副校长说道。
“哦，这事啊，不瞒你说，我都听过十几个学校这么问了。但是，毕竟要照顾最初立校时帮忙的那几家，立刻增加合作学校不大合适，而且我们的工作才刚走上正轨，接纳太多学校合作也忙不过来。”徐柠说道。
“理解，理解。”张副校长点点头，对方说的坦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又看向陆明，道：“我们这次来，重点还是学习一下办学经验，要不陆校长介绍一下？”
“其实就一点，协商办学。”陆明笑着说道：“学校的制度从一开始就是教授们决定，我们管理好后勤行政，其他的教学跟工作中有什么问题都是大家讨论解决。除了这个，也就是钱多了。”
学校一开始就是各方联合的结果，所以办学上突出一个有事好商量，制度是大家讨论出来的，有问题到时候再商量解决。换个说法，其实就是教授治学。
对一个公司或者其他大多数组织来说，这样的管理模式显然是胡闹，但大学却正好相反。从本质上来说，大学是一个探究新创新的地方，并不讲究高效，重点是思想上的兼容并包，允许各种不同的声音存在，最忌讳的反而是严格一致。这一点，跟研究院一类的单位也是不同的。
“在办学上多听听教职工的意见，这个我们也在努力的做，不过，钱的问题，我们可就无能为力喽。”张副校长摇头苦笑道。
武市大学是重点大学，但显然比清北的拨款更少，一年五千万都不到，基本都是一分钱分成两半花。
“我是很佩服贵校改革教育的勇气的，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给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徐柠说道，他还是接了这个话茬。他原本就对武市大学印象不错，人家八十年代初就开始推行学分制，还允许提前毕业，政策相当开明，当年可是全国大学生向往的地方。
“那就多谢徐先生了。”
……
这两年，全国都走上了经济的高速道，沪市表现得尤其亮眼，尤其是浦东开发。
其实浦东开发在好几年前就被提上了计划，但从去年开始才算加快了进度。大量的高楼，超高的楼，从原本荒芜的地块上拔地而起，光鲜而又极具象征意义，俨然又把前些年被特区夺走的光彩拿了回来。
宜居地产在浦东也拿到了几个项目，反正就是盖楼，二三百米高那种。
恰好，徐柠又接到了曾军的邀请，就打算着过去看看。
曾军的媳妇生孩子了，这几天孩子办满月酒席。
从机场走出来，这边分公司很快有人过来接他了，然后车子直奔虹桥路那边。
曾军已经在这边买房了，而且小区正是宜居地产开发的。
“喂！你到哪了？”半路上，曾军打来了电话。
“刚下飞机，正往你们那去呢。你这会不忙？”
“不忙，就来几个亲友，总共凑不够两桌人。你到地方了打个电话，我去小区门口接你。”
“算了，我自己还不会找吗，等着吧，一会就到。”
“好吧。”
沿途的风景徐柠没什么心情看，跟其他地方差不多少，而且这边变化跟几年前相比也实在算不得多。不像那些后起之秀，作为国内最早的大城市，沪市从很早就已经是发展完毕的状态了，变化都在城市边边角角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各种风格的洋房，基本没怎么变动，一直保存到后来，就连街道都没怎么变化，这是城市的历史，也是风格。一提起这边，显然是比京城洋气的。
事实上，沪市现在同样受到外资的青睐，外资纷纷在这边设立办事处，开办工厂，又因为国企扎堆，这里也是合资企业最集中的地区。
想着事情，车子很快到地方了。
徐柠下了车，看了眼小区，跟宜居地产别的商品房小区区别不大。
刚要过去，发现进小区要刷卡……
怎么把这事忘了呢，他只好又给曾军打电话。
没一会儿，曾军就匆匆过来了。
“瞧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忘了。”曾军无奈道。
他跟保安说了一声，徐柠这才进了小区里边。
“这刷卡设备还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呢，别说，你们这一招还挺厉害，现在很多小区都在搞这个刷卡，我们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曾军笑道。
“这东西在京城反响可没这么好，都觉得麻烦。”徐柠笑道。
他说的倒是实情，只用户反馈来看，北方显然是跟南方的反应差别挺大的。沪市跟东南沿海那边，门禁设备一推出来就很受欢迎，跟风的很多，但北方普遍没什么感觉。
“这还挺正常的，像北方洗澡都大澡堂子，不讲究那么多，你来南方看看，这边洗澡都是单间。这就是讲究隐私吧？”
“差不多。”徐柠点点头，其实还有一个挺明显的区别，尤其是东南沿海那边，很多对外出租的房子都是一人间，但北方很多是一套大房子里好几个人合租。
这应该算南北文化差异了？只是原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