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难以放手

这次盛会结束之后的半个月间，因为魔力透支需要静养的小sylvia一直被grindelwald带在身边。

不能用魔法，不过看着grindelwald处理圣徒内部事务倒是没什么影响。sylvia窝在grindelwald怀里，拿出自己一目十行的本事飞快浏览grindelwald在批示的文件。

“gellert，核心实验室的编号是从一到七么？”

“按照魔法研究需要的保密程度，从七到一，”grindelwald随口解释，“七号，灵魂实验室；六号，时空研究室；五号，麻瓜科学与炼金术研究室；四号，魔法应用技术控制中心；三号，药剂所；二号，非常规魔法研究室；一号，黑魔法研究室。”

sylvia有点惊讶地问道：“所以七号实验室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认为它最重要，”grindelwald低头，宠溺地揉揉sylvia的金发，“其实真正有巨大价值的倒是四号控制中心，在那里诞生的新作品可以直接推动巫师界的魔法进步。”

“嗯，比如？”sylvia仰起脸，望着grindelwald。

“比如自动综丝，使魔法部得以监控每一个小巫师的安全——目前这帮白痴只拿来监控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的情况，相当大材小用。比如双面镜，能够让我们像有电话的麻瓜一样随时联系。比如强化坩埚和便携魔药箱，现在已经批量供应各个魔法伤病医院。sylvia，如果要在最危难的时候放弃几个部门，那么，四号控制中心要保留到最后一刻。”

“那gellert为什么将灵魂实验室列在保密第一位上呢？”

“为什么呢？小sylvia很想知道么？”

grindelwald微笑着将目光转向冰蓝色的镇纸，是以sylvia没有看到他眼中那一瞬间的阴霾。黑魔王沉吟了一下，轻声说：

“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不过希望你接手圣徒以后，忘记我的理由。”

sylvia挂在grindelwald胸前蹭蹭，抱怨道：

“没准等到我接手的时候，你早就解决你的理由了。”

“呵……”grindelwald轻笑，“sylvia，我真希望你这句是预言。——乖，现在不能动用能力，别急。我是为了挽回一个人的死亡。”

sylvia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这怎么可能啊，完全违背了自己从传承能力中获知的原理——在现实中，灵魂的道路是单向的。

“当一个伟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一定在恋爱！”sylvia点点头。

“谁教你这句话的？”grindelwald错愕地盯着怀里一脸认真的sylvia。

“黑龙levi教授。——所以gellert你真的在恋爱？会给我找一个喜欢炖小巫师做法国浓汤的后妈回来？”

“我原以为你比同龄孩子成熟多了……”grindelwald用力按按自己额角的青筋，“不会相信这些东西。乖，去外面玩玩，我保证在我的城堡里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用小巫师炖的汤。”

sylvia刚刚掩上门，书房里就传出多少隔音魔咒也盖不住的，气吞山河地怒吼声：

“levi！！！”

sylvia吐了吐舌头——明明黑龙levi说了，自己就是原话照搬，冥王也一定没啥反应来着？她从窗台往下看，草地上levi扶扶自己瓶底厚的小眼镜，若无其事样继续嗑瓜子。

好吧，是黑龙levi特别擅长处变不惊。

sylvia踮着脚尖在走廊格子花纹的地毯上向自己卧室蹦跳，城堡里按照一定方式走动，就没有魔法通行记录留下——一个很有趣的小秘密，是一位蓝衣夫人，核心圣徒之一，私下告诉她的。所以sylvia对于找出这个规律十分热衷。

一头扑到房间里软软的床上，sylvia抱着枕头郁闷地打了个滚。

gellert，你在恋爱。

而且我已经知道是谁。

她想，脑海中浮现出从前在纳粹军营中看到的画面。爱上同性一直被纳粹视作是反社会罪，那一对被当场抓获的恋人在窗下紧紧抱在一起，徒劳地试图为对方挡住几颗子弹……

另一幅画面插入进来，自己走在第一关如山的尸体之中，伸手触及一缕巫师帽下滑落的金发。就在近旁的另一具尸体扭曲得看不出原型，赤褐色胡须上打着一个蝴蝶结。

gellert，你知道吗，我见过这么多人，只有dumbledore一个是赤褐色须发……

那一瞬间，我看见你和他决斗，我看见你笑容中带着决绝和死寂，我看见你打定主意要刻意败给他……

gellert，我好希望我不知道呀。

sylvia抽了抽鼻子，她低声呢喃着自言自语：

“我好希望我不知道啊……你根本就是为了dumbledore才建立圣徒，可人家还把你当做本世纪最大的黑巫师和死敌……”

她伸手拿起床边dumbledore送的小梳妆镜，眼泪噗答噗答地落下来。

“……可是我没办法恨dumbledore呀，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眼泪覆盖了银亮的镜面，镜子突然微微地亮了起来。

“呃？”

sylvia睁大眼睛，看着这面镜子上自己的眼泪泛起彩虹色光晕，延展覆盖了整个镜面。里面影影绰绰现出些陌生的景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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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镜语

很快sylvia就从镜子里看清了一个堆满各式各样魔法工具和书籍的杂乱房间。5岁孩子情绪变化倒是很快的，被这样的现象引起好奇心，sylvia连忙擦擦自己眼泪仔细观察起来。

不是说我这几天都用不了魔法么？怎么还能让镜子显示出别处的景象来啊？

sylvia丝毫不怀疑grindelwald检查过的东西还会有任何危险，她眯着眼睛用力分辨架子上书籍的名称——《实用变形术》、《挥魔杖一次就成功》、《变出一头巨龙》、《想什么，变什么》……

啊，这些藏书看上去很有趣的说，不知道grindelwald有没有。sylvia扁起嘴，她学变形术的时候，是grindelwald手把手直接教，没看过这些基础教材。

“变形术要什么教材？”grindelwald这样笑着说，然后用了一周时间亲自教她如何将魔力与想象力调和。这样学难度不小，不过成效却远比任何学习法都优异，sylvia的变形术水准可是相当可观的。

小sylvia咬咬自己衣袖，很郁闷地盯着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书——

“哈？”

突然和一双略有些诧异的冰蓝色眼眸面对面，sylvia愣了愣。

对方显然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后退了一步，神情温和地说了句什么，不过显然sylvia隔着镜子是听不到的。

sylvia扁嘴，赤褐色须发的歪鼻子大叔！dumbledore！

她恶狠狠做了个鬼脸，很不淑女地对他吐舌头。

dumbledore看起来是在呵呵笑。他拿起魔杖挥了挥，一行闪光丝带组成的字迹显示出来：

“小姐？”

那头璀璨的亮金色大波浪卷发简直像极了grindelwald，dumbledore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sylvia从衣袖里抽出魔标笔——黑龙levi做给她能在空中写出漂浮的固体字的玩具——然后写：

“dumbledore教授？”

握着飞在空中的字体转一转，镜子对面dumbledore显得更开心了。

既然能顺利通话，接下来sylvia自然是不太客气了。她迅速写道：

“你是不是在镜子上施了魔法？”

dumbledore魔杖一转，烟花般的“不”字闪了闪，然后答道：

“silverwings小姐，这是你的能力。silverwings家族有一项很有趣的能力，通过水面与镜面看到远方。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条件是什么，不过聪明的小姐肯定已经在自己推测了。”

“骗人，爸爸没说过。”sylvia通常都是叫黑魔王为gellert，不过对方既然是dumbledore，哼，simon小骑士已经教过她怎么不动声色刺激别人了。

dumbledore愣了愣，问：

“妈妈也没说过？”

正中下怀的问题啊，sylvia忍着笑写：

“我没见过妈妈，不过别人告诉过我，我会有一个将小巫师拿来煮法式浓汤的英国变态后妈。今天问了爸爸，他没否认。呐，dumbledore教授，你说我应该怎么赶走他？”

dumbledore顿时僵硬了。

“他？”

“嗯，我好惨哦，爸爸喜欢的是男的啊……而且一直都只喜欢他一个。虽然问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被那个变态后妈欺负也是迟早的了。”

sylvia摆出一副哀怨状，看着镜子里一脸掩饰不住的纠结郁闷兼挣扎的dumbledore，只觉得自己肠子都要笑得打结了。

“别难过，”dumbledore最后还是镇定地写，“我想silverwings小姐那么可爱，不会被讨厌的。”

刚才第一眼看见小sylvia的时候，dumbledore已经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了。

镜子里的影像渐渐模糊，因为那一层泪水就要干了。sylvia对着镜子挥挥手，扯过枕巾擦干净，然后扑在枕头上惬意地大笑。

这下应该能郁闷那个敢欺负gellert的dumbledore很久了。

“在笑什么？”grindelwald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顺手将小sylvia拾起来揽进怀里。

“gellert，我能通过水面与镜面看到远方……”

grindelwald神色一凛，皱眉：

“照常规而言，至少要到你12岁的时候，才能安全使用这些血统附加能力。而且这个能力的媒介是眼泪……”

果然那个riddle泄漏的灵魂魔力还是影响到了她么？

grindelwald低头，温和地吻了吻sylvia的脸颊：“哭了？为什么？”

这个小女孩可是在钻心剜骨咒下都能咬牙顶住好久，和夜影战斗练习弄出遍体鳞伤也只是扁着嘴撒娇而已。grindelwald有点头疼，难道黑龙levi那个胡说八道真让小丫头如此介意？

“没什么……”sylvia往grindelwald怀里蹭蹭。据自己从前在纳粹中的读心经验，决不能反对大人恋爱。

grindelwald更加头疼了。

“真没什么？”他思索着，眉间彻底打结，抱紧怀里小小的身体，“sylvia，不要乱用你的力量，我不想你毫无意义地受伤。”

虽说成长需要痛苦和挫折，grindelwald依然希望自己可爱的小sylvia越少经历那些越好。他早就舍不得了。

“gellert，”sylvia埋在他衣襟里低声问，“gellert有多喜欢sylvia？”

“我在这世界上，最喜欢的就是我的sylvia。”grindelwald宠溺地说。

最喜欢sylvia，因为面对sylvia，他心里只有满满的，简单的疼爱。没有纠结，没有犹豫，没有愧疚，更没有痛苦……比不得让他尝尽百般滋味的那个人……

但那种交织着苦涩的甜蜜，却有个沉重的名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