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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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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殿内外的禁兵和武宦全都换了一批人,那些士兵虽然还是禁军服饰用度,但看那些人凶悍的模样,丝毫没有内宫禁卫应有的恭谨,那些持棍武宦的眼神也都是个个阴鸷。

这些人来自凤翔五十五师,从虎牢关召回不久,皇帝亲征湖南的时候,凤翔五十五师就是护驾中军,跟随皇帝屡立战功,统兵官是虎贲中郎将裴进,已经全面接管了紫微宫防务。

“臣李克良拜见圣人,拜见孔师长。”

李克良对李晔行完礼之后,对孔纬也躬身行礼。

唐朝藩帅大都带着同平章事的头衔,就是荣誉宰相,也称使相,宰相见皇帝,退朝的时候不用再拜,进入延英殿内廷的时候按次排座,亲王内官见到宰相也需要行礼,由此可见唐朝宰相地位之高权位之重身份之尊,孔纬对李克良回了一礼之后,君臣三人相对落座。

李晔不是第一次看到李克良了,李克良是他最早启用的嗣子,时隔五年,当年平康坊的常客已经成长为右神策军行营节度使,讨西川,灭陕虢,败河中,战功赫赫。

洛阳会战中,李存孝在巩县被牛存节伏击,李克良冒雪救援,李存孝感激李克良的救命之恩,二人私交甚笃,被李晔调到淮西战场后,李克良统率四万神策军。

小溵水一战中,李克良说动杨行密出兵,随后羊装不敌引诱汴军出战,双方爆发野战后,李克良身先士卒,孤身挑落元从悍将衙内胡真,歼灭一万七汴军,生擒大将丁会。

杨行密本来想趁火打劫,等杀死庞师古攻占郾城之后就找机会对李克良动手,然后把淮西变成自己的地盘,留下大将李神福坐镇,结果却没想到李克良和部下神策军这么能打。

李世民的后人,只要给机会,能打的很多。

按照历史上的进程,李克良会在华州被韩建杀死,韩王府满门四百多口人一道遇害,但在这个时空,因为李晔给的机会,这件事不会重演了,但李克良却要承受皇帝的猜忌。

这就是天家的悲哀,皇帝就是孤家寡人。

……

孔纬仔细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李克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克良,果然是个跋扈将军,坐在那里神情自然,丝毫局促不安都没有。

很坦然,并不鬼祟。

“小溵水一战,你生擒丁会,此为大功。”

李克良回道:“为祖业尽忠,是臣分内之事。”

他也在仔细观察对面的君臣二人,李克良还不知道朝廷内部发生的事情,但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人从杜让能变成了孔纬,傻子也会猜到朝廷发生了剧变。

相比于杜让能,孔纬要难对付得多。

李克良也知道孔纬的一些事迹,这个人为了皇帝的安危连家人都可以不顾,连病危的妻子都可以不管,他还有什么在乎的?管你什么门阀世家,皇亲国戚,都不带怕的。

比家世,作为孔子四十世孙,曲阜孔氏当代掌权人,比谁差?

“嗣子战功赫赫,胸怀大志,想必右神策军将士很拥护嗣子啊。”孔纬等了一会儿,见李晔不说话,便主动问道。

一来就是送命题,李克良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武宦,胸怀大志,将士拥护,这该怎么回答?这要是承认或者默认了,轻则圈禁流放,重则废王赐死。

“臣无它志,臣代宗七世孙,值此国难之际,有守土赴难之责,自七岁练武求经,止今二十一年,诸子百家、用兵之道、纵横之术、鬼谋之法皆有涉猎,但求光复祖业。”

“惟愿他日四海太平,早早卸甲还家。”

“若谓将士特立,幸蒙恩典,臣得用事禁兵,朝夕同生死,将士诚有爱心,此臣无所假,臣无所说,然则将士不爱,何有效死之心?汴师凶悍,臣又安能生擒丁会?”

“臣有臣之难,天子有躬愿,为臣不易,为君难,臣知之,请收臣兵柄,臣愿留京师。”

呵呵……

七弟啊七弟,你还是不信我么?李克良心中一声叹息,内外盛传皇帝猜忌多疑,现在李克良有些信了。

不过,他仍然愿意相信,在五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和他肩并肩坐在含元殿前,望着大明宫落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立誓要恢复祖业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晔。

那个红着双眼,紧紧握住自己双手,嘱托自己保重身体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七弟,不过人总是会变的,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把李晔变得面目全非,蓦然回首,他只剩一副模湖的面孔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李克良知道,七弟现在的确很冷血。

收了收思绪,他又一脸肃然地对孔纬说道:“孔师长也是一代良相,你我同朝为官,何以非要置克良于死地?克良自以为视,累年并无不臣,若死能明忠,克良愿意一死。”

说罢伏惟对李晔一拜,皇帝蓦然一怔。

“哥哥……”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李克用出师不利,卢龙镇帅李匡筹发兵攻赵,王镕连连告急,魏博罗弘信一面向朝廷效忠,一面与朱温暗通曲款,淄青朱氏兄弟援汴。”

“他们以为朕不知道,其实朕什么都知道。”

“河北形势糜烂至斯,靠李克用打进汴州是妄想。”

“南诸招讨之中,钱镠、顾全武、杨行密、李神福、袁袭、钟传之徒,虽出兵勤王实讨,则秉天子之命以讨诸侯,潜有兼并之志,朝廷势大则忠,若讨汴不利,更无乖异听。”

“则韩偓、崔安潜、韦昭度、李巨川、李道古等,坐成宰辅,战斗则不及人,尔与杨行密近,务宜慎之警备。”

“万一杨行密袭击,或先入蔡州取得淮西,为之奈何?”

“淮南大将李神福,起于微末,久经卒伍,深通为将掌兵之道,且爱护士卒,不扰百姓,忠守职事,不以家失大,乃劲敌尔,朕已拜淮西彰义军节度使,你可寻机诛之。”

“另外,韦昭度忠我。”

“虽粗通军事,不有王铎之才,朕亦拜都统。”

“如今与你共事南营,若昭度落难一时,卿须救之。”

李克良一一点头表示记下,却不说话。

……

顾弘文在贞观殿外静静等着,望着夕阳不说话。

真是多事之秋啊!

昨天在郾城与庞师古作战的杨行密上表,求任鄂岳盐铁度支转运使,想要朝廷在鄂岳的财政大权,好在新任执政孔纬也不傻,震惊之余直接一口回绝:“索要此职,非兴兵不可!”

这件事顾弘文是乐见其成的,顾弘文早就看出来杨行密也不是什么好鸟,可笑南衙还有人觉得他是忠臣。

这样的世道,哪有凭空来的忠臣?

顾弘文又往贞观殿看了一眼,剽悍的铁鹰卫士持槊肃立,他们只听皇帝的,即便他当着他们的面下令,他们也得先看一眼皇帝同不同意,在铁鹰卫士的眼里,他不算什么。

亲信张云飞匆匆走了过来,禀报道:“厂公,南曹敕令已经出宫。”

顾弘文点了点头,道:“等到蓝田,找人带诏以至,赐死西门君遂。”

“刘景宣……”

“一并赐死于道,不要让他活着出关。”

“东厂十二班都动起来,把禁军各府中官都看好了。”

顾弘文咬牙切齿道,脸色眼神阴鸷至极。

张云飞点头,又问道:“睦王……”

“大家还没有发话,且留一命,淑妃恨我入骨,此间不宜生事。”

张云飞正待离开,顾弘文又喊住,道:“你再去一趟汉中,买些新鲜荔枝,飞马送来洛阳,淑妃有荔枝之好,今淑妃怨我,昨令韩全诲召我入内,似有杀意,今且媚之。”

“另外,告襄阳掌班,自今七日一荔枝来。”

数日前,李文博的妹妹李归乙,入宫拜淑妃哭诉,何芳莺大怒,乃令近侍韩全诲召弘文,顾弘文畏不敢入。

韩全诲是长安殿总管,也在神策军掌兵,还是皇长子德王李裕的大伴,按照皇帝对淑妃的态度来看,李裕将来多半会被立为皇太子,顾弘文虽然也是齐王李弘的大伴,但李弘毕竟是皇次子,而且他知道李弘生母楚国夫人裴贞一其实不如淑妃受皇帝器重。

皇帝常常问政于淑妃,却从未问过楚国夫人。

虽然顾弘文已经打定主意将来要把齐王李弘送上大位,但眼下却还不能彻底交恶淑妃,如果淑妃天天吹枕边风,难保皇帝不会起疑心,皇帝想杀自己,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齐王没有加冠成年之前,不能交恶淑妃。

自己虽然能护着齐王,但毕竟最毒妇人心,如果将来某一天皇帝要立齐王为储,为了德王储君之位的淑妃难保不会狠心害死齐王,毕竟自己不能随时跟着齐王。

听到顾弘文吩咐,张云飞点了点头,然后飞快离去,虽然李晔的儿子都还小,但各自的大伴已经开始暗中较量了。

……

贞观殿,李克良平安离去。

继续去淮西带兵,伺机干掉杨行密。

对此,孔纬道:“有人说,朝廷危急之秋,藩臣救驾,既安之后,罪之忤逆,然则海内大藩强帅甚众,全忠屡攻郓徐,克用数伐河朔,行密侵夺宣歙,此皆忠臣耶?人人当杀。”

“今陛下视克用为腹心,使之都统汴北,万一克用先入汴州,恃功霸图中原,朝廷为之奈何?万一有朝一日,晋师入关,饮马潼洛,王室不宁,再度播越,朝廷讨汴何益?”

“一旦处置失次,朝廷虽灭全忠,克用亦终为国患,今者朝廷屯兵成皋,屡攻不入,臣窃以为陛下画汴之志已决,则当与全忠和,受宣武输诚,切不可为他人做嫁衣裳。”

李晔沉默不语,道:“杨行密欲夺鄂岳盐铁之利,此则朕引狼入室耶?”

孔纬见皇帝转移话题,也亮明态度道:“盐铁禁课之利乃国家大税,自是不授人臣,行密贪图,则非兵不得!”

杨行密想要这个钱,那么双方就只能翻脸了。

如今杜让能罢相被贬,韩正出镇鄂岳,柳璨将要罢相被贬岭南,孔纬、王抟、陆扆、孙偓上位宰相,估计后面还会再提两位,七个宰相没人跑得掉,全都要判度支搞钱。

杨行密要求兼任的淮西鄂岳盐铁转运使设置于肃宗时代,主要目的是为了缓解中央财政困难,即把遂州等诸多盐池铜铁列入禁课,所得收入以钱粮形式转运长安听调。

为此户部在淮西江左等漕运沿线设置了十三个转运院,转运盐铁使地位等于节度使,也置转运留后,禁课收入颇高,巢乱之前能达到五百万缗,是中央财政重要支柱。

在东起杭州西到襄阳这条漕运线上,以前军阀混战,各地转运深受影响,很多地方的钱粮到不了襄阳,更就别说进入山南了,所以江南线就改道走了汴津,也就是说这条生命线被朱温控制了,李晔平定南方之后,在武汉设立了长江漕运总督一职,负责疏通航道重建沿岸码头,会同各站转运院将南方各镇上缴的钱粮赋税按期如数运送到襄阳。

李晔这么做也是在为讨灭朱温做准备,在裴颜和李愚的主持下,江南线已经通了,南方钱粮可以顺利运到襄阳,再经商洛走荔枝道运到关中,虽然有些绕,但不用看人脸色。

杨行密上表请兼鄂岳淮西盐铁使,朝廷非常警惕。

这几年的南漕运不是几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一年只有几十万缗的样子,但现在却完全不同,光是湖南、鄂岳、江西、福建、荆南、浙东五镇,一年就能收入四百万缗。

这是朝廷财政的重要补充,焉能轻与杨行密?

杨行密说的好听,仅兼任淮西鄂岳盐铁转运使即可,打着讨贼的旗号找李晔要钱,如果真把武汉转运院和南阳转运院划给他,他杨行密不是就有了在淮西站稳脚跟的资本?

杨行密在表文也暗示了,淮南将士缺衣少食,如果朝廷迟迟不调拨钱粮犒军,将士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杜让能在位的时候,态度也很明显,管你是偷是抢,不要找我。

孔纬上位之后,态度还要强硬些。

“行密贪图,非兵不可!”

不过财政紧张是天下每一个藩帅都要面临的难题,杨行密想染指朝廷钱粮是必然之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再想装忠臣,吃饭的问题不解决,那就很难装下去。

对口负责淮西军事的王抟为此已经开始组织人手研究用兵战略,刘崇望也在向淮西增兵。

看孔纬这个架势,新一届政府还准备在淮西增加杨行密这个敌人,朱温尚未讨灭,中央领导班子又发生了变动,不远的将来还极有可能跟杨行密翻脸,真是多事之秋。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杜让能下野也不是皇帝要自毁长城。

杜让能风头太盛了,京兆杜氏的风头太盛了,加上南诏又有异动,李晔干脆趁此机会把他从政治旋涡中拉出来,把杜家的风头压一压,将执政宰相的位子让给老宰相孔纬。

孔纬也是大家出身,政绩才名都很好,一家人都是进士状元郎,僖宗时代良策不断,是名重天下的良相,陈仓救驾之后受封鲁国公,当时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僖宗就被抓了。

由他执政,李晔的大政策不会动摇,也可以缓和一下杜让能这五年执政期间所造成的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以稍微温和的方式推进各方面的方针,朝野舆论也很支持。

杜让能执政期间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他领导的土地两税改革,各地豪强恨他恨得牙痒痒,杜让能当政期间多次遭遇刺杀,好在杜让能胆子够大,这回听说杜让能相,不少人弹冠相庆,作了不少诗歌嘲讽。

对于罢免执政,杜让能并没有多少怨言。

儿子作了孽,当老子的就得还,得罪那么多人,遭到排挤是早晚的事情,何况他此去并非是大贬,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重用,毕竟是西川行省同平章事,西川一把手。

在外面待两三年,后面还是要回来的。

随着领导班子的变化,朝廷很多政策也变了,朝廷对杨行密、钱镠、钟传、朱瑾、朱瑄、罗弘信、李匡筹的态度不再友好,孔纬甚至给罗弘信放了话,再跟朱温暗通曲款……

河北河南各镇,谁再跟朱温暗通曲款,一律视为同党。

这位新晋执政为了立威,还主动跟皇帝请命,请求去虎牢关督师。

“既然三百人抓不住,那就三千人,三万人,三十万!”

“如果一百天打不下虎牢关,那就八十天,五十天,十天!”

七月二十五,新任首相孔纬亲自前往虎牢关坐镇。

侍中、韩国公、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王抟兼枢密使兼兵部郎中,对口负责淮西战军事。摄冢宰、判度支、翰林学士、尚书左丞、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太上凌霄宫监院陆扆出任户部六司通政使,兼任大唐工商银行第一行长。

成为继杜让能之后的第二任行长,担任中央财政二把手,新宰相陆扆上任户部六司通征使不久,户部、盐铁、转运、计量、度支、银行六司数十名高级官员或调或贬。

杜让能提拔起来的成讷也被调离银行,改任户膳司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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