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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慷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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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恭没想到刘崇望在这里设下了埋伏,而且伏兵还如此之多。

因为雨夜行军的缘故,加上敬翔说刘崇望有君子之风,又是一朝宰相,不会行无耻下作之事,所以朱友恭并没有准备多少大盾,因此面对第一波箭雨的时候,汴军损失惨重。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杀过去,与官军交缠在一起混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敢放乱箭。

朱友恭举刀一挥,暴喝道:“儿郎们,随本衙内冲杀!”

虽然中了埋伏,但宣武军的骄傲使得朱友恭统率的两万多士兵并未哄乱,渡过最开始的惊慌之后,在五千控鹤军牙兵的带领下,两万多汴军发起了有组织有纪律的顽强反击。

刘崇望在后军安排了足足九百名盾兵,这些盾兵肩并肩横在道路中间,强壮的陌刀手和步槊手各自带着吃饭的家伙策应在后,像一道坚固的堤坝一般堵死了汴军的冲锋路径。

道路大约宽三十步,被密密麻麻的官军盾兵堵死,于是汴兵便立即往两翼散开,一直延伸到神女谷东西二峰的山脚下,沿着杂草灌木树林有序散开,试图从两翼冲杀官军。

官军也不傻,在李忠国镇定的指挥下,天威军迅速从东峰掩杀下来,与西峰李文博所部的天德军一道配合,从东西两面夹击汴军,控鹤军再能打,短时间内也很难冲破防线。

处在一线的双方士兵,在原野上,在树林里,在道路上,在雨幕下,在黑暗中展开了你死我活的白刃战,汴人恨透了出尔反尔的官军,官军也对无耻的汴州恶贼咬牙切齿。

“汴州恶贼,血债血偿!”

“老狗刘崇望!还我家判官命来!”

“直娘贼的刘崇望,乃父要杀了你全家!”

“嗖嗖嗖!”

“轰轰轰!”

“砰砰砰!

双峰相视对望的神女谷口,回荡着激昂的屠杀乐章。

神女谷东西二峰上,埋伏了足足三万官军!

山脚下,唐军与汴军展开惨烈的厮杀,不得不说,汴人的单兵战斗力远胜唐军,他们不是王建招降纳叛组成的乌合之众,也不是杜洪和周岳麾下那群看到强敌就止步不前的懦夫。

他们是跟杨复光、王重荣、黄巢、李克用、孙儒、秦宗权、朱瑾、时溥这些绝世强敌厮杀出来的百战强兵,同州之围,蔡州攻坚,陈州血战,太行山下野战李存孝所部黑鸦军。

在跋队斩的威胁下,在五千牙军的带领下,两万多汴兵发起了死亡冲锋,即便是李忠国部下的天威军,每杀一个汴兵,代价至少也是一换一,神策军更不用说,伤亡比至少三比一。

神策军虽然已经不是乌合之众,但以前的几个对手都太不经打了,讨伐王建的时候,王建刚刚占领西川,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大多是陈敬瑄旧部,凝聚力和卖命心理并不强。

至于杜洪和周岳,前者是娼妓出身,后者是杀猪匠,能练出什么强兵?杜洪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武汉,周岳更是在被窝里被皇帝活捉,沦为了天下藩镇茶余饭后的笑柄。

自李茂贞、王建、杜洪、周岳、王拱、张全义以来,朱温是第一个强敌。

之前洛阳会战的时候,汴军硬顶着雷管火油箭失冲上来跟官军白刃战,当时官军一度被汴人打得害怕,很多官军将领在脖子上套了铁圈,就是怕被汴军大刀队砍了脑袋。

这个建议不是别人提的,就是李存孝,汴军的凶残他亲身领教过,四年前河阳大战,他部下的黑鸦军牙兵有三千多人被汴军大刀队砍了脑袋,普通河东士兵看到汴人就发憷。

李存孝无奈,最后只得打马回太原。

赵匡凝够忠心了,皇帝的夺情诏书抵达襄阳后,还在为赵德湮守孝的赵匡凝兄弟火速率军出征,赵匡凝部下有两万蔡州军,都是赵德湮的旧部,也就是秦宗权当初的精锐。

但实际情况是,听说要跟汴军交手,在蔡州被汴军杀破胆的蔡军根本不敢前进,赵匡凝好说歹说才勉强走到尹阙,之后就再也不肯前进半步,非要等禁军先上,和历史上的情况一模一样。

历史上赵匡凝因为拒不向朱温投降,激怒了朱温,朱温派兵南下征剿,听说汴军打来,蔡军闻风丧胆,大小将校不是直接带兵跑路就是出城缴械投降,赵匡凝无奈流亡淮南。

知道这一点的李晔并未怪罪,宽慰赵匡凝就在原地看着就行了,李存孝打败不了的汴军,朕来打,李克用打败不了的汴军,朕来打,时溥、朱瑾、朱瑄、秦宗权、孙儒、李罕之、赵匡凝打败不了的汴军,他李晔来打。

在三倍兵力的埋伏下,在密集如麻的疯狂火力下,在铺天盖地的雷管下,强大的汴军也难以抵挡,一个个、一片片、一群群的倒下,打光箭弩雷管之后,双方进入肉搏。

唐军如潮水一般从山上冲来,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利,疯狂冲击汴州阵形,经验老道的刘崇望除了安排前方的盾墙堵住汴军之外,还下令让后方进不来的官军从两翼散开包抄。

腹背受敌,四面来敌。

虽然将士悍不畏死,但朱友恭也怕全军覆没,和敬翔商议之后,朱友恭当机立断,下令立即突围,但是官军漫山遍野的涌过来,几乎无处不在,岂容他们说突围就突围?

汴军只有两万多人,在他们准备突围的北面,要面对的却是刘崇望的近六万大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凶名都是虚妄。

无论汴人之前被描述地有多么可怕,此时除了让官兵增加屠杀他们的成就感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己方人数占大优势的情况下,在汴人一上来就倒了一大片的情况下,就算是再胆小的男人,也会觉得己方足以碾压对方!

汴军自知凶多吉少,不过不失凶悍善战的本色。

他们三五人结成一阵,互相倚靠协防,丝毫不显慌乱。

尤其是右控鹤都的五千牙兵,在衙官的组织下,他们迅速以一百人为单位,化整为零结成了五十个小阵,如同五十头凶残的老虎,从容面对官军围攻,拼死掩护大部队突围。

朱友恭仰天长叹,蒋玄光泪流满面。

望着留下断后的五千牙兵,敬翔冲他们作揖。

“家中妻儿老小,就全凭敬大夫了!”一名衙官大笑而去,却是带着手下将士迎着潮水般的官军发起了主动进攻!

“控鹤军,杀!”

……

四千多残余控鹤军将士,决然留下为大军断后。

在他们的阵中,响起了雄浑悲壮的吟唱。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九月河上死大将,残躯都没洛水上……”

“何时还家去,再见陌妻子?”

“却说征途远,重楼别无期。”

“湛湛江水,其上有风,目极千里,莫收我心。”

“巫乃下招曰,魂兮归来,哀江南!”

这四千多牙兵都是将死之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哀兵,爆发出来的战斗力非常惊人,他们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出招之中根本只攻不守,以跟对方同归于尽为目的。

有的牙兵身上还挂着嗤嗤冒火的雷管,冲进人群就爆了,在自己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同时也放倒了一片官兵,有的则直接抱住一个对手,双方在地上缠打,咬耳朵,挖眼睛。

缺胳膊断手的伤员一个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兵器就嘶吼着冲上去跟官兵搏命。

对于这样的军队,李晔一般统称为骷髅师。

这是值得尊敬的对手,都是好汉子。

古今中外,无论哪个时代,无论哪种社会体制,都有变节惜命者,但更不乏视死如归者。

龟兹,蔡州,襄阳,崖山,八里桥,钓鱼城,凡尔登,诺曼底,硫磺岛,长津湖,四行仓库,库尔斯克……在这些神鬼葬地,每一名武士都是引领那个时代起舞的骑士。

战斗是使命和欲望,对残酷时代的蔑视是最后的温柔。

……

控鹤军衙官韩大梁和虎贲中郎将裴进单挑,双方打得难分难解,宣武内外马步军大校兼大刀队指挥使宋子师对阵老冤家李存孝,宋子师的大刀队曾在河阳屠杀了数千黑鸦军将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存孝早已经杀红了眼。

宋子师一人一刀,力毙二十九名官兵,体力将要泄尽。

若不是一口气撑着,怕是早就躺下了。

“彭!”

韩大梁受了裴进一拳,口吐鲜血地倒下了。

“唰!”

宋子师砍了李存孝一刀,却也被李存孝方障刀扫中,半边脸登时血肉模湖,鲜血止不住的流,看起来甚是骇人。

目睹宋子师遭受重创,韩大梁奋不顾身营救,持槊朝李存孝刺去,李存孝暴喝道:“韩大梁,还我儿郎命来!”

“沙陀小儿,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二人在空中相遇,彼此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杀了对方!刀槊相交,火花乱溅,四目对望,目眦尽裂。

卡擦一声响,韩大梁小臂上的尺骨竟然从手肘处冲了出来!

森白的骨头上,血肉模湖清楚可见!

“大梁!”

宋子师满面血污,面孔狰狞如鬼的大喊了一声,却听李存孝暴喝一声,双手合抱障刀,准备一击将韩大梁毙命。

韩大梁自知大限已至,却是坦然受死。

他这一生,自从十五岁投军,跟随朱温出生入死,死守同州,反攻黄巢,解围陈州,血战秦宗权,转战河北江左,一心效忠朱温,如今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朝廷?

当年宣武大旱,老百姓易子相食,朝廷在哪里?河内大乱,老百姓被孙儒当成猪羊宰食,朝廷在哪里?

汴州之围,秦宗权三十万大军兵临汴州,朝廷在哪里?蔡州大战,宣武军孤军血战秦宗权一百八十三天,朝廷又在哪里?

“哈哈哈!”

面对李存孝方天画戟,韩大梁大笑而去。

……

时值深夜,乌云翻滚,雷声隆隆,天地一片晦暗。

大雨瓢泼,道路泥泞,残余一万多汴兵在路上急行军突围,除了马蹄声和飞溅的黄泥浆便再无动静,全军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官军很有可能已经在前方堵截。

这条路也许是一条不归路,轰隆雷声炸响。

“轰!”

一记炸雷,闪电映照在敬翔和朱友恭的脸上。

再往前走了几里,官道变得狭窄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石桥,因为下了一夜降暴雨,溪流发了洪水,水位暴涨,流水呼啸,震耳欲聋,石桥入口两边着有两头石兽吞口。

左右吞口上,都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带刀武士。

这里的地势,与张都监意图杀害武松的飞云浦非常相似。

石桥对岸的黑暗雨帘之中诡影憧憧,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立在雨夜下一动不动。

朱友恭身后奔来一队快马,断后的数十汴骑飞马朝朱友恭本来,道路泥浆,时不时的炸雷又让战马受惊,加之一路疾驰,马已经疲了,速度并不快,两人急切,哪里等得?

领头武士一把拍在马鞍上,身影腾空而起,一个鹞子翻身,纵出数尺远,之后脚尖踩着黄泥浆如同水上飘一般朝朱友恭飞奔过来,朱友恭勒马停在石桥入口,双方很快就回合了。

七名武士找到朱友恭,拱手喝道:“禀告衙内,刘崇望追兵将至!”

“这么快?”

朱友恭反问,脸色惨白。

石桥对岸,密密麻麻的高大诡影快速走来,吞口上的两名蓑衣武士也站了起来。

见此情景,一名衙内校尉大喝道:“这是死路!快走!”

说罢就调转马头,呼喝部下士兵带敬翔先走。

“不可,前后皆敌,乱跑就是死路!”敬翔拦住他,指着桥对岸喝道:“如今只有杀过去,跟张归霸会和!”

话音刚落,又有校尉冷声道:“谁知道张将军有没有遇伏?万一宋州军也中了埋伏,咱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刘崇望狡诈如虎,他有二十万大军!我等切不可大意!”

敬翔立即道:“既然如此,不如弃马上山,往建春门且战且退!”

一路仓皇逃窜,加上是暴雨之夜,敬翔和朱友恭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行已经到了哪里,只是朝着大概的西北方位急行,希望在半路上会和张归霸,或者遇到葛从周的洛北大营军。

神女谷距离洛北大营不过二十里,葛从周一定能发现!

“敬大夫,快上山!”

“好!”

敬翔翻身下马,一步尚未迈出,却见雨幕之下那两个诡影突然一闪,定睛一看,却是吞口上那两个蓑衣武士近了。

二人落地,踩得黄泥浆飞溅。

敬翔坐骑受惊,不安的嘶鸣起来。

“轰隆隆!”

炸雷响起,闪电横空。

闪电撕开黑暗,把那两张脸照得无比清楚。

竟然是大宦官顾弘文!

他右手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武士,相貌很是陌生。

顾弘文的面容狰狞而又残忍,看向敬翔的目光犹如看死人。

“敬大夫,这么着急要去哪啊?”

顾弘文的语调很平静,声音却穿透了雨帘,清清楚楚萦绕在众人耳边。

敬翔道:“顾掌刑,这么大雨你还亲自来送行么?”

顾弘文口吐寒冰般阴冷道:“不错,顾某亲自来送你回家。”

朱友恭沉声一笑:“以前也有人对我这么说,奈何他本事不够,让我送回家了!”

“如此,就让顾某领教一二罢!”

雨愈大,像泼像倒!

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官道上溅起泥浆,原野上冒着无数的浑黄气泡。

这暴雨,像是上苍发怒,企图毁灭人间!

石桥对岸,无数带刀人影蹚着黄泥浆走了过来。

身后雨幕中,一队斥候赶到,暴喝道:“启禀敬大夫,追兵距我已不足三里!”

“曾!”

陆续剑鸣,寒光闪过,控鹤军武士齐齐拔剑。

横剑在眉,脚踩马步,斗笠下的双眼凝视着对方。

他们虽然一言不发,人数也少得多,但气势却远比顾弘文深重,凛冽的杀气似乎让暴雨下的天空更冷了几分,其他的一万多汴州将士也陆续自发结阵,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想要某的命,那就拿出真本事来!”

一名控鹤军武士冷喝一声,仗剑疾布冲上去,率先打破僵局,仅剩的二百名牙兵见状也拔刀出鞘,分出五十人留下贴身保护敬翔和朱友恭之后,剩下的都勐地冲了上去!

滂沱大雨中,双方激烈厮杀起来。

交手的一瞬间就见了血,人头纷飞,鲜血迸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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