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古代[仙剑]红章节

63、五九章 幻瞑众妖叹不值

推荐阅读: 大叔,不可以 赘婿当道 龙王殿 我的父亲叫灭霸 魔天 修罗武神 乡野小神医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贴身狂少 逆天邪神

“惜,韶华易逝,自古名将如红颜,不叫人间见白头。

叹,光阴荏苒,昔日知己今何在,天涯比邻可为期?

怜,玉石琢磨,不到圆润不罢休,此君怎可甘俯首?

悲,人力有穷,堪不破三生宿命,怎经得日月蹉跎?”

夙红一边抚琴,一边轻吟出声,这段不像诗词的东西,引得击残侧目。

“咦?这半通不通的东西是什么?听起来怎么这么惨?”击残一手托着下巴,有些不耐地抓了抓头。

夙红右手一抹琴弦,随即按住了五根弦,令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击残,你听得懂?”夙红似笑非笑地觑着击残,“看来你的文学水平进步的很快啊。”

击残被这句话噎得翻了个白眼,“你一年多没来,小看我了?”

“嗯,今天才知道,原来奚仲不是为你扯谎,你确实进步不小。归邪都被你烦得看到你就绕路走了吧?”夙红轻笑着,右手随意挑了挑琴弦,清音传开,和着她的笑声,愈加显示出取笑的口吻来。

击残立刻站了起来,伸手一指夙红,似乎要说什么,话到临头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最后双手环抱,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夙红顿时感觉到一股古怪的不安袭来,“你笑什么?”

“笑什么啊——我不告诉你。”击残狡黠地眨眨眼睛,右手食指晃了晃,“你最近在琼华派人望大涨啊,连掌门都另眼相待了吧?”

夙红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刻变了,迅速站起来,衣袂飞起。

“你怎么知道?!”夙红阴沉着脸,左手按着琴弦,右手作出弹拨的姿势。

击残一见她这蓄势待发的姿态,急忙摆手,“别误会呀,婵幽大人有命,我可不敢看你的梦。不过,那么多琼华弟子,我知道些事情总不奇怪吧?”

“是吗……”夙红放松了精神,蹙了蹙眉,“……那你能看见太清的梦吗?”

“不能。”击残很干脆地摇头,“修炼到那种地步,哪有那么简单被别人侵入梦境,别说他了,修为高深些的人类若有心防范,即使梦貘有来往于梦境的天赋,也不能轻易进入的。”

夙红仍有些怀疑地审视着击残,等她把这几句话细细品味了一遍,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一个略带讽刺的笑立刻浮上唇边。

“你现在根本看不到我的梦,所以才作出这么听命的姿态——呵,我就觉得奇怪,要说其他人老实地听从婵幽的命令我还相信,你居然也不出妖蛾子……哼。”

击残被戳穿心事,不由得面上潮红,“反正结果是我没看!”

“谅你也不敢。”夙红坐了下去,继续调着弦,“有些时间没弹,果然就生疏了。”

击残不满地看着夙红,半晌,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些梦,他突然间明白夙红之前说的东西是指什么了,他眼珠一转,揶揄地笑道,“红,你先前在感慨的人……就是那伤了你眼睛的人吧!”

夙红手指一顿,指甲和琴弦擦到,立刻发出噪音。

“……击残,你最好少看些梦。”夙红的声音有些冰冷,直似警告之意,“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试图碰触。”

击残不由得一怔,他从来没听过红这样冷如刀锋的口吻,那其中散溢出来的杀气令他背后发凉。

“我的眼睛,不牢阁下关心。”夙红微微抬起头,红眸闪烁,锋利的目光射向击残。她斜分的流海遮住了右眼,却遮不住那凛冽的气势。

击残这下算是糊涂了,“你这人想什么呢?!他伤了你眼睛,你不怪他,照样整天浑浑噩噩的,现在还在这里感叹他?!你到底识不识好人心!”

击残说到后来,不禁带上了怒火。

红这些天遇到的事情,不独他,所有幻瞑六将都知道。

婵幽大人亲自捕捉到了琼华中人的梦境,透过那些梦境,他们看到了很多事,甚至,比当事人红还要更多……

云天青之梦。

天色未明,晨露未凝。

云天青在通往思返谷的唯一一条路口踱来踱去,一直把地面上的霜都给压得半点不剩,还是下不了决心。

“……万一被她说……肯定会被责怪吧。”云天青苦恼地抓着头发,“她怎么可以倔强成那样,眼睛伤了都不吭声,还一副没事的样子,天天照样平静地处理事务。”

云天青还在踟蹰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一阵节奏轻快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一个红色的身影逐渐走近。

夙红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都没留意两边的情形,从云天青身旁走过,都没停下脚步,但也只是迈了一步,她就停了下来,疑惑地回头。

“天青,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才寅正不到,你被重光师叔罚了?”

云天青一听这句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右手抓了抓后脑,“不是不是,我只是睡不着……哈哈……”

夙红顿时露出怀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云天青一番,“你睡不着?”

云天青怎会听不出这里面淡淡的讥嘲之意,他从前误早课的次数的多得数不过来,也难怪夙红会这么问,正想着怎么回答时,视线扫过夙红手中捧着的东西,他立刻来了劲,上前抢过那叠书册。

“这些我来捧着吧!你这么早起来,有事?”云天青试探地问道。他原以为夙红会在卯初才出来,还在做心理建设,谁知道夙红这么早就出现了,让他心绪完全乱了。

夙红愣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忽然空下来的双手,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天青,你几时如此勤快了?”

“……红,我平时有那么懒散吗?”云天青不乐意了,扁扁嘴不满地抱怨。

夙红唇边浮起一抹微笑,“你自己说呢?”

云天青立刻没了脾气,在夙红那近乎透视的目光下低下头,“好吧,我确实没有你们勤快……你这是要去哪里?云经阁?”

“不,去承天剑台。说好了要教玄霁师弟铸剑。”夙红轻轻摇头,斜分的流海随之飘起,露出她右眼上的红痕,瞬息间又隐没了。

“啊,那太好了!正好顺路!”云天青干笑了几声,“我们走吧!”

夙红却没动,更加怀疑地看着云天青,双臂抱起,眉梢挑了挑。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天青师弟还能未卜先知,难道是数算进步的如此快,我没开口你都知道我要去承天剑台,这么急地‘抢走’我手上的卷册?”

云天青更加窘迫,捧着那堆东西,他刚才的动作是太快了一点……

“天青,你何时起的?”夙红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平淡。

云天青也没多想,顺口就答,“寅初。”

“之后就‘随意走走’,‘恰好’到了这里?”夙红在几个字上加上了重音,左眼微微眯起,凝视着云天青的双眼。

云天青立刻点头,“是啊,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哈哈……”

“地上的霜化的真快,谷内草茎上还凝着白霜呢。”夙红笑吟吟地看着云天青,“天青,撒谎也要找个更高明的理由。”

云天青登时无言以对。他默默地看看地面,果然有一片很突兀的空白。红可真敏锐啊……

“到底因为什么?玄霁师弟还在等,我不想在这里久待呢。”夙红的语气听不出气愤,依旧平静无波。

云天青索性抬头,坦然地对上夙红的目光,“红,我又被你救了一次,而且这回……”他看了看夙红的右侧脸庞,续道,“总之,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就让我帮忙吧。不然……我心里不得安稳。”

云天青咬着嘴唇,自从夙红伤了右眼,他就不断梦到那天的情形。

夙红手持素颜剑,一举击杀他身后的妖魔,回防的速度慢了一拍,右眼受了伤……

每每到这时,他就特别痛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背后偷袭的妖魔。

“……走吧。”夙红突然转过身,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欣然。

“好!”云天青这才松了口气,捧着那堆厚厚的书卷,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夙红。

夙红一身大红色曳地长裙,明媚鲜妍,反叫云天青感觉到一丝不安——那娉婷身姿下透露出的傲然,华丽夺目之下的果决,似乎更加明显了。

红真的没事吗?

她的眼睛,真的像她所说,毫无关系?

宗炼之梦。

琼华宫。

太清摩挲着手中的白瓷杯,半晌才抬头。

“宗炼,这次……夙红伤了右眼,我以前……是不是说得太过?”

宗炼细细审视着太清的神色,当他从那风霜摧过的皱纹中看见了后悔时,心中百感交集。

“掌门,红丫头自视甚高,虽不言不语,对自己的要求却相当严格——我曾亲眼看着她一次次修改剑柄上的雕琢。她先前不愿为夙玉铸剑,或许并不是……她并不是心气狭小之人。”

太清听了这句话,更沉默了,然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依你所说,我确是看错了她。无怪玄震对她诸多推崇,看来,她的确担得起‘沉稳敛肃、心高目远’之评……我以她出身不明诸多猜疑,因她铸剑之术绝高而疑心,实在贻笑大方。此次之事,即便夙瑶玄霄,也能心服了吧?”

宗炼突然明白太清在打算什么,猛地抬起头,“掌门,我以为此事不妥!夙红素来不愿与人交际,倘若推上那样的位置,委实和其本性相违!”

“除此之外,还能给她什么……她天资原比不上玄震,相较玄霄更相差许多,而她心如止水,不骄不躁,这实在匪夷所思——倘若她真有如此道心,道行理应远不止此。可是,她所求若不在寻仙,到底为何上琼华?”太清放下茶杯,悄无声息,满脸深思疑惑。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呢?她初上琼华时,不是说过,那散仙嘱她修道,她便上了昆仑山?”宗炼犹豫片刻,才接着说下去,“她自入门以来,虽然多有过犯,却从来无伤大雅,近年来担任长老,更尽心尽力,疑心于她……她实在太可怜了。红丫头虽不说,我却看得清楚,她常神色倦怠,而她心气高傲至此,又怎肯与人分辨?掌门,不要再给她更多负担了……红丫头……已经很累了。”

太清听闻这番话,久久不语,半盏茶工夫,他才挥手令宗炼退下。

宗炼有些不甘,可也不敢违令,行礼告退。

宗炼早几年便已有所不满,可是一直不便说出,今天和太清这一席话,可说吐出了几年的闷气,他心头一宽,却怅然若失。

“红丫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宗炼左思右想,终是摇摇头,缓步踱向承天剑台。

听玄霁那不成才的东西说,夙红要给夙莘铸剑——那今天应该在承天剑台吧?

当宗炼走到剑台附近,便听到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乍听之下,还不觉得有什么,细一分辨,宗炼脸色蓦然一变,快步走上剑台。

“红丫头!”宗炼大喝一声,剑炉旁的人动作一顿,来不及遮掩,手中那有些歪斜的剑坯就呈现在宗炼眼前。

宗炼看着静默不语的夙红,她一身红衣衬得她锋芒微露,但是她却微微别开了脸,右手的锤子放到了一边,左手握着剑坯,似乎拿不准主意丢掉还是继续握着。

宗炼顿时揪了心,那个红丫头,那个桀骜为骨的红丫头,铸剑之术青出于蓝、当世无双,现在居然无法打出漂亮的剑坯!

那些歪斜的痕迹,便像一把把刀,剜在他心上,一刀名为痛惜,一刀名为懊悔。

“师父。”夙红调整了一下表情,转头向宗炼行礼,面上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悲伤委屈。

宗炼更觉悲从中来,走上前夺过了剑坯,“你无法判断细微的位置,对不对?!”

夙红缄口不语。

宗炼肯定了自己的推论,右手猛地用力,剑坯从中折断——好的剑坯不该如此脆弱,全因夙红几次落锤位置略偏,才影响了它的坚韧度。

位置略偏?

一个技艺深湛的铸剑师,怎么可能判断不了细微的位置?!

宗炼一挥手,断成两截的剑坯掉进了炉火中,他直直地盯着夙红,“夙红,你的右眼,还是影响到了你,对不对?”

夙红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右手松开了锤,收回袖中。

“为什么你不告诉别人,你现在根本不是没事?!”宗炼气急,语同质问。

夙红动了动唇,声音很低,但是足够宗炼听清楚。

“师父,很快我就能适应了。告诉别人做什么呢……”

宗炼原本满心的恼怒瞬间就消散了,看着夙红那种平静的神情,还有着轻描淡写的语气,他无法继续质问下去——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骄傲和坚持,只是……

“……如果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宗炼不禁抬手抚摸着夙红的头,眸中盛着怜爱,“傻丫头,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其他人怎么能知道?”

“……不需要。”夙红突然笑了笑,“天涯之大,知己一人足矣。”

宗炼的动作不由得顿住,“红丫头,你说的是谁?”

夙红抿唇,但笑不语。

宗炼本带着劝解之心而来,可他真正来了以后,却发现没有任何需要劝解的地方,略谈了一会儿,他就离开了。

在他转身之后,听到夙红的声音,似乎带着几丝意外和羞愧。

“师父,只要师父真的关心夙红,便足够了。”

宗炼老脸一红,脚不停步地走了。

击残想到其他的梦境,更觉得气堵在心,指着夙红喊道,“你百般辛苦为他们,他们如何知道你的好意!真不懂你为什么替这些愚蠢的人类如此努力!”

夙红继续拨着弦,青眉一挑,旋即弯下来,“是啊,我从未说过原因……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的承诺。”

夙红笑得闲雅,语调安适,更让人感觉到沉淀下来的决心。

击残被她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和这句话气的半死,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红家人的固执,幻瞑界早已众所周知。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我的行为无需他人论定。而且……要不是因为玄霄,我的右眼也不会苏醒,我也不会看到那些画面。”夙红闭上了眼睛,竟流露出几分不忍。

“不论是谁,都无法无动于衷吧……何况,何况这些和红家如此相似,你不觉得,这也是天意吗?”夙红虽然闭着双眼,弹琴的动作却没有停歇,几个高音之后,琴音戛然而止。

“……我再也不想,再一次看着‘天意’而无能为力——看一次,就够了。”

相关阅读:全球逃亡:求求你别秀了!穿成九阿哥后我成了团宠御兽:开局契约精灵女皇修仙从继承灵兽铺开始仙剑奇侠之绝情天外飞仙(综仙剑)玄幻:开局签到诛仙剑我是个巫师,有霍格沃兹开的证明哈利波特:我考哭了百万巫师在霍格沃兹决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