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你为弟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南玄道人说，“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能力。”

“什么能力？”白冰问。

“规则收束。”

南玄道人说，“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处理掉青源圣者的？”

白冰沉思，不明觉厉，“前辈你还是直说吧，我的时间很珍贵，不是，南玄老祖的时间很珍贵。”

“你在杀死，或者说‘吞噬’了青源圣者后，继承他道法的那些弟子就觉醒了，这就是规则收束。”

白冰沉思一下，顿觉恍然，“所以，是因为我清理了精神污染，或者规则？

卧槽，我这么厉害。”

“规则是不会死亡或者消失的，只有人会死。”

南玄道人说，“它只是转移到了你的体内，你都没感觉到，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吗？”

白冰愣了下，“我感觉最近越来越精神了。”

“你随我来。”

而后，周围天地变化，他来到了西陵界，看到了一些人。

略一感知，就发现他们是朱雀族弟子，但血脉微薄，若不出意外的话，是那些外门弟子，来历练镀金的。

如果表现出色，他们将来或许可以达到李姜的高度，步入李家，找个好归宿。

“他们来接受传承，感悟朱雀族的道法，同时也是在感受道法规则与污染。”道人说。

白冰看去，这些弟子一脸青涩与勤奋，他们孜孜不倦，日夜奋斗，道心不移，最终化作一个合格的寄生虫宿主。

可以想象，很多年之后，他们变强了，也变精神了。

“你在伤感？”道人问。

白冰便伤感道：“我想起了当时的修炼岁月，我命不好，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都没经历像他们这样的努力奋斗，感觉人生有缺憾。”

“……”

然后他看到，道人伸手，手里出现几枚黑色小珠子，它们化作黑雾，融入这些弟子体内。

“你在做什么？”白冰一愣。

“播种。”道人说。

“什么种？”

“时之虫。”

白冰愣住了，无数线索在脑海组合，瞬间得到了一个答桉。

“前辈你是在阻止他们接受朱雀族传承？”

白冰一下子明白了，“时之虫”可以回朔记忆，把他们的状态强行改回接受传承之前。

难怪李家的人说，已经有很多年，他们都接受不到来自先祖的传承了，朱雀族愈发没落，原来都是前辈在暗中阻挠。

而李家的人曾经有大量觉醒，甚至形成一派，也是因为“污染阻断”吧，这原来都归于南玄道人的庇护。

“当年飞升之际，我察觉真相，便掌控了传承之力。

而我这些年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在他们来获得传承之前，设定一个时间节点，他们被道法污染后，我会改掉他们的记忆，让他们的状态回到那个节点上，相当于接受传承失败。”南玄道人确认了他的猜想。

“虽然这么做感觉没啥意义，但确实挺感动的。”白冰说。

“你他妈是在拐着弯否认本座的伟大成就？”南玄道人斥责。

白冰又一想，也不是完全没用，要不是借着李家帮忙，他早完蛋了。

“前辈你为何会有时之虫这种东西？”白冰问。

“你再随我来。”

南玄道人一挥手，便来到一山林中，这里有一些仓库，外边破旧，但看起来良好。

重要的是，这是“堕仙”风格的。

推开门，进去一看，白冰震惊了。

这里边空间巨大，但不空旷，因为盘踞着巨大的飞行器。

它形状奇特，外边油漆脱落，斑斑点点，有一些灰白色的锈迹。

来自堕仙时代的飞船！

而后，他又看到很多东西，比如一些随身武器，弹药，甚至还有一些密封箱子里，有完好的仪器设备，以及书籍。

其中一些武器他还在外边的法器市场上见过，它们被称为“堕仙法器”，使用简单，比如白冰手里的纽扣炸弹。

【PE-6基地已交接，“清理者”已自动获得最高权限。】

【管理员系统正在启动。】

【检查完毕，全部损坏，无法启用。】

系统出现提示。

白冰微怔一下，说是意外，其实也并不意外。

他来到一不知名设备前，摸索一阵，找到开关，打开。

灯居然亮了。

然后又灭了。

没有电流的滋滋声，相反，他竟察觉到一股微弱的，紊乱的灵力波动，随后就消失了。

捣鼓一会，他便放弃了，也对，如果真的有用，还会等到他来？

但他不明白，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完好无损，为何全部失效了。

“所以说，那‘时之虫’就是前辈在这里得到的东西，然后凭借此物，意外觉醒，并影响了朱雀族整整三百年？”白冰大概想通了。

那么，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以“时之虫”为突破口，让其他人也觉醒？

“我控制不了这玩意。”南玄道人说，“我只能隐约感受到一种‘意志’，这是巫族留下的东西，千百年来，它们一直在自动运行。”

“这些‘时之虫’其实也是一种污染，根据我的猜测，这是来自巫族大的失控之物。

它们弥漫在一片地区，寄生在脑海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一切回朔，营造出‘无忧乡’，而我只是利用其规律，搬运出去一些而已。

我看过这里所有的资料，这‘时之虫’的用途似乎是归于一个计划，那些堕仙想制造出一个虚拟世界，将记忆或者意志用某种手段传承下来，获得另类永生。”

白冰意动，他自然知道这计划意味着什么。

显然，那些堕仙又又失败了。

似乎有一种冥冥的力量，让巫族所有的计划全部失败，是S级寄生虫吗？他感觉不至于。

“前辈你有什么办法，毁掉那些传承？或者污染？”白冰问。

现在思路已经很清晰了，南玄道人阻止传承延续，便让一部分人苏醒。

那么把那些传承全部干掉呢？

“方法在你身上。”

南玄道人说，“你是变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有收束污染的能力。

污染是不会消失的，但你把它们吞掉，就不会污染别人，他们或许可以觉醒，外边的问题可以解决。

但代价是，你将背负所有污染源头。”

南玄道人笑道：“你确实是个独特的人，你解决掉青源圣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推演，后来我发现，你不属于这个时代，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规则。

所以你具有一种至关珍贵的能力，就是在遍布污染的世界，保持清醒。”

白冰瞬间想到了大肥虫，这玩意铁定不简单。

当然，我也不简单。

清理者，到底是在清理什么？

“所以，我用什么方法，可以收束污染源头？”白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