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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负忠心唯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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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盘,以人命铸就的棋局,随着妖灵境的关闭,也告一段落,有人胜,有人负。

有人执子之前,尚籍籍无名,落子之后,已是名满天下。冷萧所提升的修为,或许不是最大,可相比那些死去之人,活着,就已经胜了。

面对冷萧的倾吐,时耀缓缓朝着战台下方而去,远离的喧嚷。冷萧移步跟上,只剩下那些归来者彼此笑谈。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修为大增的喜悦,有收获不足的悔恨,亦有好友长逝的叹息。

“焦执事虽然身死,可鬼头陀依然无恙。你既然知道焦执事乃是鬼头陀的分身,又为何要对本王说这些?”时耀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着,“想必,他很看中你。既然看中,就一定不会让你过早的死去。”

冷萧对此,轻声笑了一下,说道:“这便是妖王指给萧某的明路吗?”

“你想要什么明路?”时耀一同笑了一声,回身间,目中扫过那些正逐渐散去的修士。

归来之人,有离去者,也有交谈逗留者。而所谓交谈,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时耀投去目光之时,这些人也连忙谦恭回应。

冷萧同样望向这些人,说道:“与他们,一样的路。”

“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两个人所走的是一样的道路,也不会有两个相同的脚印。还未落脚,你又怎知,此为明路?”

“妖王此言极是。尚未落脚,岂知明路?踏上之后,总会知晓。”

时耀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你仿佛,从未收敛过妖气。年轻人,有心气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拍拍冷萧的肩膀,冷萧面容虽已是而立之年,可对于时耀来说,仍只是个年轻后生而已。

“萧某行事素来谨小慎微,或许,年轻,自当气盛,生死不论,不枉这几度春秋。”

他目光平视着前方,并未显露出多少神光。

许久,时耀才轻声说了一句:“灵曦那丫头,挺喜欢你的。”

话语落下,他便撇下了冷萧,兀自朝着远处走去。冷萧立于原地,对着时耀的背影,恭敬行了一礼。

那诸多心中有所想法之人,见这空档,当即三三两两朝着时耀而去。此中之人,修为尽是元婴之上,有成熟稳重者,有面上倨傲者。

第二种人,若不能及时压下心中对修为快速提升而爆发出的盲目自信,总有一日要吃亏。

时耀本是喜静之人,此刻却对这些本是寻常之辈躬亲而交。他虽然放权于鬼头陀,可心中,同样存着一份警惕。

说来,能入妖灵境之人,又有哪一个是寻常之辈?

一盘棋局结束,可这江湖之上,天地棋局,才刚刚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冷萧静静站在山谷外,面对着汪洋一般的入袂,以及那个长高了许多的丫头。

他一袭白衣,与入袂不分彼此。那见破损的血衣,他又怎能穿来叫这份洁白沾染了污秽?

入袂之中,一个小女孩儿正静静立着,像是在发呆,或许,这般日复一日的人生,当真是无趣,天空,永远都只有眼前这小小的一片。

她那么小,又能懂些什么?

“萧!”她笑着,叫着,朝冷萧奔来。步伐显得有些笨拙,却很灵动。山河心在她胸口随之摇晃,在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却不及她眼眸半分姿色。

入夜,一处院落之中。

这别院本无名字,一样的萧墙,一样的植株。只因这日,它从此有了主人,它就变得不再一样了。

飞絮阁,这翻飞的,是絮,何止是絮。

“萧大人,妖王来访。”

门外传来彼女蔷儿稍显急切的呼唤之声。妖王殿的主人前来,叫她如何能够不紧张?

她话音才落,大门无声开启,冷萧衣着整洁,不生一褶。他轻轻说道:“我亲自去迎。”

“不必了。”院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妖王已是走了进来。蔷儿见状,连忙上前迎接。

“拜见妖王,于礼不周之处,妖王莫怪。”

“本王深夜造访,还要望萧小友莫怪才是。”

冷萧只道一声“不敢”,便将时耀迎进了屋内。

屋内昏昏暗暗,唯有一盏微弱有灯烛火飘摇,将二人的面孔都映照的阴晴不定。

二人便是这般对立站着,他邀时耀坐下,时耀并未回应,仿佛神游天外。时耀既然不坐,冷萧自当相陪。

他目光轻飘落下时耀下颌,直等那有灯燃去长长一截,时耀一手伸出袖子,指间捏着一枚小巧玉佩。

说是玉佩,实则乃是一枚令牌。令牌两面,雕刻着妖域山水,这是时耀的江山。而在那角落之处,有一个尚且不及尘埃大小的小点,运足目力望去,山谷,入袂,纤毫毕现。

或许,这才是时耀真正想要刻画之物。

“本王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可愿走?”

“愿闻其详。”

“回答本王。”

“题目尚不清晰,属下怕是无法作答。”

时耀嘴角浮现一丝浅淡笑意,说道:“自即刻起,你就是本王二公主时灵曦的亲卫,守护公主安危。倘若灵曦有一丝闪失,本王拿你试问。”

闻言,冷萧微微愣了一下。

以时耀的修为,本可无声无息而来,他却刻意显露身形。其他别院之中,虽然都拍着胸脯效忠于他,可其中,总有几人是其他妖尊派来的暗子,隐于暗中的棋子。

他对冷萧委以重任,看来是相信了冷萧。或许,此中与冷萧、时灵曦二人之间的融洽也有关联。

“妖王何出此言,殿下深居幽谷,偌大南域,又有何人能够伤其一分?”

冷萧抬起眼帘,外界素传,时耀乃是一个安分之人,而今,他却似乎要有了大的动作。

面对冷萧所问,时耀只道了一句“随本王来”,便大袖一卷,带着冷萧无声无息的出了飞絮阁。

此夜注定不眠,妖王深夜拜访一个小辈之事,终将让许多人辗转难眠。或许有人正暗自腹诽,冷萧不过一个修为浅薄之人,何德何能,能让时耀亲自造访?

时耀此举,不过正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今夜之后,冷萧这个小人物之名,便将传进妖域所有大人物的耳中。

一处隐蔽楼阁之内,大门一开一掩,夜色星光尚且来不及闯入,就再次被大门所阻隔。

屋内之人一人,端坐于床上,呼吸稍显急促,额头满是汗水,显露出几分艰难之意。他两掌交叠,位于上方的手掌掌心之中,捧着一枚莹白砗磲。

此人,正是被邪祟附体的任西达。说来,任林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对于那些寻常妖修,他说除便除,可孝心却是不假,硬生生将任西达带了回来。

只可惜,老人还未救回,自己却葬身在了妖灵境之中。

“任堂主已是无救。”

时耀望着任西达,抬手打出一道灵气,任西达面容随之舒缓许多,似乎承受的痛苦减轻了不少。

他继续说道:“所谓邪祟,本就是应生灵邪念而生,融入任堂主体内之后,二者早已不分彼此。换而言之,任堂主如今,就是邪祟。”

冷萧探手按在任西达肩上,细细感受着。任西达体内每一寸血肉,可他却并未从任西达体内感受到一丝邪气。

这时,任西达蓦然睁眼,那一双眼眸宛若翠玉,光华而莹亮,只是其中,却有两朵绿火在跳动,无心物质,源自内心。

而同时,他身上的邪气便如潮水般宣泄而出。冷萧当即抬手一拍,便将任西达那邪气震散。

“感受到了什么?”时耀问了一句。

冷萧说道:“任堂主没有动用灵气之时,属下感受不到一丝邪气。”

“气息外露者,非帝王,便是莽夫。隐而不发,才是凶狼。”

“如此说来,属下应当是第二种人。”冷萧淡淡笑了一声。

时耀走到任西达身前,掀开了他的衣襟。他虽有意抗拒,可经脉早已被时耀封住,只能任人鱼肉。

他胸口干瘦的皮肤之上,竟有着几个细小的红点,分散在他身体各个穴位之上。

“能修炼至此者,又岂是这般容易迷失心志?鬼头陀手下强者,大多忠于本王,却因邪祟一事,折损十之七八。”

冷萧微微侧目,说道:“难道说,鬼头陀还与邪祟之间有所牵扯?”

“还?”

时耀笑了一声,冷萧回以一笑。

“世事多纷扰,想这般多,属实是累,”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叹道,“鬼头陀性子太急,只怕最后深陷泥沼,非但困了别人,自己也难以脱身。本王虽不是这么圣贤良善之辈,却也要守住这妖域一隅之地,为我妖族留下这最后一分清静。”

“妖王但且吩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冷萧抱拳行礼。

“鬼头陀修为与本王相仿,他下的毒,本王解不了。”时耀一双眼眸,转移到了冷萧身上。

冷萧双手握得紧了少许,直起身子,并未多言。几息之后,平淡的说道:“三年,说短不短。”

“那你,图什么?”

他抬起眼帘,对上了时耀的一双眼睛,看不透对方心中想法。

对于时耀的问题,他思虑了许久,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答复?时耀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冷萧肩膀,说道:“这条路,一人走,总是太累。日后,妖域,便是你的家。”

冷萧低头躬身,做足了身为属下的本分。

时耀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相隔不足一丈的老者身上,大手轻摆,将之衣衫打理整齐,叹息道:“任堂主忠于本王已有五十载,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做,才对得起他父子二人的这一份忠心?”

冷萧目光同望,眼眸之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口中轻轻吐出二字:“厚葬。”

这妖王殿内,没有鸡鸣犬吠,朝阳初升之时,总有鸟雀先蔷儿一步前来,唤冷萧起床。

所谓早起之鸟,有虫果腹。懒散之辈,并非一定挨饿,可若无相对的本事,就只能捡拾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

“萧大人,婢子来侍奉大人洗漱。”

蔷儿轻轻唤了两声,拍了两下房门,回应之声却是从屋顶上传来。她抬头之际,只见冷萧已是盘坐于挑檐之上,迎着朝阳开始修炼。

她俏脸一红,做婢子的,起得比主人还要晚。望向冷萧之时,她目中流露出几分崇敬之色,没有谁的成就是无端而来的。

“婢子这就去准备早膳。”

望着少女匆忙而去的背影,冷萧闭起了眼眸,清晨露重,只觉面上一片湿润清凉,那一轮红日,还未来得及释放光与热。

昨夜告退之际,时耀对他轻声说了一句:“青痕宗弟子南宫君婉,手中有一滴回眸仙露,可解你体内之毒。”

冷萧眼帘缓缓打开一丝缝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晨练一番,只觉神清气爽。

“南宫君婉,回眸仙露。”

回眸仙露,本是他修行之始的第一个目标,最终却不了了之。而南宫君婉,虽同为青痕宗弟子,可二人彼此之间也并未有几分交集。

他视线垂落到一片琉璃瓦之上,望着那雾气蒙蒙的表面。体内邪气虽已极为弱小,可留在体内,总是埋下了一个祸根。

他或许始终清醒,可这邪气却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性格。若有一日,他可会变成邪祟一般,是非善恶不分的魔头?

“厚葬。”

昨夜,他对时耀说出这二字的时候,竟是这般平静,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平静到让时耀的眼中升起几分复杂之色,许是后悔让他这样一个冷酷之人来当公主殿下的亲卫。

“本王要你,救出南域失踪的修士。”

冷萧抬起头,时耀威严的脸上,有着一抹隐隐的忧虑。

唇亡齿寒,倘若人族各大宗门倾覆,即便是有誓言在身,鬼头陀也绝不会太过安分,焦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更莫说,其中还牵扯出了邪祟。

冷萧目光落在极远处,他忽然有些明白了鬼头陀的想法,生擒人族杰出后辈,再将这些人都变成邪祟。

如此,人族修士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人字,一撇一捺,素来冷酷,也向来情深。此中有相熟亲近之人,纵然见到旧人性情大变,又如何能够轻易下杀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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