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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来繁华,死后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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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来繁华,死后蹉跎。

如同蚯蚓与沙蛇,那扑朔着翅膀的麻雀与天边的大雁,一望千里,风景却截然不同。

守望只是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沧海希望他能去救下二百万人民的请求。

他甚至没有再去见薛行天一面,就离开了这里,前往了如今战火不断的东边边境,王族的零散部队入侵,是这里绵延二千里的战线都不得安宁。

火车的线路被摧毁了,飞机会被那些强大的爆破武器击落,汽车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可惜太过招摇……

沧海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可能的话,他多么想带着一支部队去战场上厮杀!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如同水中的月亮一般让人无奈。

须弥生老爷子没有理会沧海在那里唏嘘短叹,而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古老壁画,那只吊晴白额虎是相当的精彩,栩栩如生。

“好一幅猛虎下山。”须弥生赞叹了一句,语气雄浑,只可惜抱着天真的小萝莉让他此刻的高人气质顿时大减,沧海这才注意到这位与守望一起前来的白须老人。

“前辈如何称呼?”沧海的内心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先试探的询问一下。

“老爷子我一辈子洒脱惯了,随你吧,话说回来你这小子的劲气练得不错啊,至少也是肺气以上了吧。”须弥生语气随意的唠嗑着,说完还爽朗的哈哈大笑,沧海听到他的话语却一阵气血上涌,脸色都激动的涨红了!

“嗯,仔细一看你的左眼眼睑已经有了一些红点,居然已经到了‘真假穴’的境界了啊,了不起了不起……”他摇头晃脑的啧啧称赞着,偶然一幅前辈的模样。

虽然这是真的。

守望不知道须弥生的能力是什么,不只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还是因为这个能力的独特性。

不是什么魔法与超能力。

也不是强横的肉体与变异的身体带来的特殊能力。

须弥生练得是气功。这是属于最正统的人类的,也是在这个时代唯一属于人类的强大的武学!

沧海不知道这位老人到达了什么境界。

但至少已经‘隔空取物’。

这已经比他强了太多!

所谓的隔空取物不是指精神力的操控与意念的指示,而是人体内的气的流动,冲出体外,如水般的裹住物体,达到操纵的能力。

“所谓的气人人皆有。我们呼出的、吸进的、血液里的、渗进皮肤中的,生命是由水与气组成的,这是我们自身的力量,不属于任何人。”

须弥生与这位后辈进行了语重心长的细心交谈,甚至亲身掩饰了一遍,将那远在五米外的杯子稳稳的隔空托起。

“如今的这个世界,强者太多。强大的生命也太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人类何能何德还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你记住,凭的不光是智慧。”

沧海的身子猛然一颤,眼光瑟了瑟,他顿了一下,凝重的起身跪了下去,为老人磕了三个头。

这是拜师礼。他没有起身,又磕了三个。

这是尊重。

须弥生此刻笑的很欣慰,他从没想过居然能在外面遇到一个正统的同派之人,只是气功是没有门派的,但他们依旧该是叔侄之间,前辈与后辈的关系。

只是这件事先丢一边。

比起沧海,须弥生反而更在乎离去的守望,他低下脑袋,茂密的如同棉花般的胡须将怀中的小萝莉彻底淹没。

直觉告诉他,守望有些不对劲……啊,小家伙别咬我胡子!

守望的确有些不对劲。

他要去救数百万的生命,不过王族的军队至少有十万看守,如今这支队伍正沿着城市东北方的小道上前进,呈一个海螺状,将所有的俘虏围在中间。

这件事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要杀死十五万的士兵可不是撞碎十五万个向你飞过来的泡泡,哪怕是吃十五万粒米饭也足以撑死你!

但守望有个好办法,从古至今,擒贼先擒王,军队不可一日无帅,群龙无首之后应该很容易就能将剩下的士兵打溃散。

不过他不会偷袭。

其实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偷袭才是可行性最大的方法。这支军队前进的路线必定要路过一个狭窄的、两边长满高大灌木丛的小道,他只是躲在一个灌木中,等到主帅的车马经过,一剑就可以让他的头颅连同座驾的顶部一起飞的远远的!

只是他不会那么做。

守望从出生开始活到现在,他就不知道偷袭这件事情是什么!

正人君子?守望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些虚名的东西。

有人为了生存与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没有错,守望也是这样的人,他甚至曾经将敌人的身体挖空躲进里面,背对着闻讯赶来的敌人经过身边时给一个狠狠的后刺!

而那时他还在那个地下组织中,仅仅几岁的幼童,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

守望也并不是迂腐而古板的人。他也讨厌包办婚姻这种简直落后时代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见了许多,看到正义的士兵在苦苦挣扎的时候往匕首上涂毒,并将它刺入了敌人的身体。

多亏了这样,他拯救了自己的队友,成功活了下来,守望当时很是高兴,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所以……不是的,守望想说的是,为了生存而用的手段都不是卑鄙的,力量没有正义与邪恶,邪恶的只是人心。

只是,他有自己的原则。

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次他不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敌人面前的!也没有一次他不是提着剑,用着那倒映着寒光的剑刃划开敌人的血肉。

守望从不觉得自己是无敌的。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必须遵守的底线,不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只是给需要尊敬的对手尊重。

守望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无愧本心的人活起来才不会内疚。所以他从来没有烦恼过,只是在迷茫。

——永远诚实的人无论在哪都没有好下场。

三天后的下午,王族负责押送俘虏的队伍被守望痛击,指挥官被一剑剖开,头颅高高飞起,二百万的俘虏捡起石头或木棍奋起反击,成功的安全返回,损失不到两万人。

只是有一件事是让守望遗憾的。

因为事先王族看管不力的缘故,有七万左右的普通民众逃进了茂密的森林中,至今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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