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路上发生了车祸，我才得以搭便车呀。”

在下水道逆流而上，楚夜白忍不住在心中暗想道。

【可能有一些蠢蛋会疑惑，特工车有特权，为什么会因为车祸而停下？其实你仔细想想，你跟踪的目标都不走了，你继续往前开还有意义吗？】

由于楚夜白一闲下来就会变成液体适应四殿剥戮功，所以现在他可以比较长时间的保持黑水形态，对不洁之水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顺着下水道一直向上，直到看到一丝亮光。

从马桶里钻出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被锁住的员工厕所。

就在他准备再次变成黑水钻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是顾山！

楚夜白机警起来，他立刻收回伸出去的部分，变回人形蹲在马桶上。

“不是说过用短信联系吗？”顾山的声音中有些愤怒。

“放心吧，我们公司没有外人，而且我三舅是DENS的副局座之一。”那个奇怪的声音毫不顾忌的说道：“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哼，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我们的据点却被DENS袭击了！”

“那是因为DENS新来了一个小部长，我本来以为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谁知竟是个愣头青。我已经给他警告了，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那样最好。”顾山的语气中还有些愤怒，“你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现在我和你在一个公司里，我知道你手上肯定还有货，能不能额外给我一些？”

“你想要货啊，但这可不在我们的合同里。”顾山的语气多出一些愉悦，对方的态度和语气让他很满意。

“我可以多给你钱！你想要多少？”

“三倍。”

“成交！我在停车场等你，快点送来。”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激动，甚至已经颤抖起来。

“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随后，门外就响起阵阵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为了不引起怀疑，楚夜白藏在墙角的阴影里，远远的跟着他。

顾山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几乎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张望。但没有人会去怀疑一滩黑暗中的水，就算眼睛看见，也会被大脑的保护机制过滤掉。

对此，楚夜白深信不疑。

……

一路跟随他来到地下停车场，一个身穿昂贵西装的男子正站在几辆豪车旁边，见顾山到来，他顿时满脸笑容，几步迈到顾山面前。

楚夜白悄悄恢复人形，躲在一根柱子的后面，暗中观察。

此人正是雷乔夫·诺乔达，他放下一个手提箱，满脸激动的说道：“快，快把东西给我！”

顾山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打开手提箱，从满满一箱钱中随便挑了几摞，对着灯光看看，又试试手感。

“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凑到这么多现金。”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三根装有淡绿色液体的试管，放在雷乔夫·诺乔达手上。

雷乔夫·诺乔达也不嫌少，抓起其中一根，压抑着激动，小心翼翼的抽出木塞。

“嘶……呼……”

放在鼻前用力一吸，憋着气，仿佛在享受、酝酿什么，过了一分钟才缓缓的把气吐出。在这个过程中，他面部的肌肉不断紧缩又放松，来回重复了好几次。

又舔了口木塞，雷乔夫·诺乔达脸上的表情更夸张了，那是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毒品？不对，虽然类似戒断反应，但他明显不是吸毒者。而且这绿色的液体好生眼熟，越看越像……”楚夜白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所经历的，突然惊道：“这，这是人类的生命能量？！”

话说出口，楚夜白这才意识到不好，连忙朝二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JOJO还沉浸在愉悦当中，而顾山也完全没往楚夜白藏身的地方看，也许是他运气好，对方两人都有心事，没有注意到楚夜白的声音。

不过作为人类，竟然吸食同类的生命，楚夜白还是第一次见。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雷乔夫·诺乔达就会脱离人类的范畴，可能长生不老，可能变成恐怖怪物，感染脘病毒的可能性也不小。

“带我去五楼看看存放半成品的仓库。”顾山瞥了JOJO一眼，道：“你应该没有偷着用吧？”

“怎，怎么会呢？我很尊重我们之间的契约，而且那种东西根本就用不了。”

“我看你肯定偷着尝过。”

“对，我确实偷着用了一点点，但吃了一次苦头，后来我就再也没动过了。”

一边和顾山交谈着，雷乔夫·诺乔达重新把试管塞住，然后恋恋不舍的把它们塞回口袋，带着顾山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一条锁链突然飞过，把JOJO捆绑在一根柱子上。

不巧的是，锁链末端的重物回旋时正好砸在JOJO脸上，直接把他砸晕了。

顾山的反应比JOJO快很多，他突然转过身，一掌拍在楚夜白手腕上，把他握着的匕首震飞出去。

同时左臂下压，挡住楚夜白踢向他腰侧的膝盖。

这个顾山显然和之前遇见的克隆体不在一个层次，他用战斗技巧追评了和楚夜白身体素质上的差异，反身一脚踢在楚夜白小腿上，让他失去了平衡。

但好在楚夜白也是有优势的，虽然身体向后仰倒，却在倒地瞬间变成黑水，缠住顾山的脚踝，反而把他放倒在地上。

然后在顾山鲤鱼打挺站起来的瞬间，组合枪的枪口就指在了他的额头上。

“好吧，我投降！”顾山老老实实的举起双手，但却一脸不屑的笑道：“你是DENS的特工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在DENS有很高的关系，就算你抓了我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我当然明白，但只要杀了你和JOJO，就能制造出同归于尽的迹象。”

“这很快就会被识破。”

“事情还没发生，谁都不可能完美的预知结果。”楚夜白更用力的顶住顾山的额头，“现在你有两个选项：第一，告诉我些有趣的东西。第二，死！”

“我选一。”顾山弯腰从JOJO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朝仓库走去。

楚夜白跟在他身后，枪口一直没有离开顾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