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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残红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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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与白洛行面面相觑,而慕子染却不再往下说,兀自起身移步至桌前。

抬手摘下一片花瓣,嗤鼻一声,缓缓握紧了手心。

娇弱的花瓣不堪重压,当即被掐的扭曲了形状,揉碎,捻烂,好像一个残破的灵魂。

被狠狠掷于地上。

风声中传来一声低笑。

“啪。”

慕子染拂袖,那盆金钗石斛应声而落下,花盆顷刻间破碎来开,泥土四渐,石斛根茎裸露于空气中,原先被悉心照料的花叶,已然沾满土灰。

不再是万中无一的奇花遥草,慕子染知道,这一刻,它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小主这般,只恐打草惊蛇。”

汀兰蹙眉望着满地狼藉,只觉慕子染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这等不理智的泄愤之事来。

慕子染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正欲拍拍被污的手,白洛行已然递过一块淡绿色的锦帕,朝她微微颔首。

慕子染一愣,反应过来后,亦勾了勾唇角,接过锦帕,反复擦拭干净双手。

她轻嗽一声,声音从容而坚定:

“六月廿日,风急,临仙阁所赠金钗石斛一盆,疾风所袭,损。”

白洛行立在一旁,看着已然长成的慕子染,目光欣慰而钦佩。

汀兰当即明白过来,欠身受意:

“明日奴婢便携着残枝败叶,往阮嫔小主宫中请罪。”

“不可。”慕子染一抬手,唇边笑意深,朱唇轻启,徐徐吐出几字:

“这花自有它的好去处,只不过,不是临仙阁罢了。”

她的眼中漾出不可言说的光彩,残破的花朵,映在她的眼中,显然成了阮文君绝美的容颜。

玉铎还在叮铃碰撞,惊破了翻墨黑云,一声闷雷轰然乍响,楚宫的金鼎折射出诡异的白光。

大雨滂沱,以雷霆万钧之势惊天憾地,于苍幕下,舒开蓄久的绪结,在疾风的驱迂下,尽数宣泄。

雨水从降雪轩的屋檐上流淌下来,形成道道水柱,落于台上,又溅湿了茜红窗纱。

水雾朦胧间只隐约见得慕子染薄唇几度开阖,冲着汀兰与白洛行吩咐着什么,白洛行眉心时紧时舒,慕子染则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淡然神色。

季春的最后一场雨,将之化作无声的奕局,悄然进行。

三日之后,慕子染坐在漆饰一新的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着身体。

她扬起脸庞望着满树绿叶,间或几多洁白的花朵,隐在枝叶其后,躲避着日渐的暑气。

身着一身凉爽的月白色对襟软罗烟长裙,外罩淡色轻纱,三千乌丝被一支青玉镂空簪绾成飞仙髻,环佩叮铃,随着秋千的摇摆,慕子染裙摆轻曳,无比灵动生姿。

她扬起脸庞,只觉得此情此景霎时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于何处见过,恍惚间,汀兰以缓步行于身前,福了福身,道:

“奴婢已将事情办妥,小主放心。”

“嗯。”慕子染点了点头,随意应承,转念一想,不由好奇的问道:“翊坤宫里,定是席不瑕暖,热火朝天的一番盛况吧。”

“如小主所想。”汀兰回想起方才所见,忍不住唏嘘感慨着:

“羽昭仪生辰将至,本已是圣眷正隆,加之弥补未能赶在正日的遗憾,皇上更是下了旨意,按妃位操办,六宫同贺。”

慕子染踮起脚尖于地面,将秋千停了下来,眼眸一转,想到萧琼于楚越宸的意义,便了然于心,轻笑道:

“便该有个宠妃的样子才是。”

她抿了抿唇,复又问道:

“此番见到皇上亲自开了头,各宫妃嫔亦该摩拳擦掌,伺机讨好,不知翊坤宫那边,可会像从前的绛雪轩,硬生生被人踏坏门槛。”

想到萧琼铁青的面色,慕子染便觉好笑,以袖掩唇,嗤道:“倒真想瞧瞧她不胜其烦的神色。”

“非也非也。”许是被宫中喜庆的气氛感染,汀兰说话间竟也带了些俏皮的感觉。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羽昭仪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敢去她的宫中叨扰,只怕会被紫阳硬生生扫地出门吧。”

二人相识而笑,慕子染轻耸着肩膀,半晌后才平复下气息,咂舌而叹:

“这贺礼该那些人伤神一阵了。”

“不似小主,早有阵东风相助。”

说话间,只听闻福安高扬着声音,通传道:

“翊坤宫紫阳姑娘来了,先在偏殿候着,以待小主接见!”

慕子染轻嗽一声,将面部表情调整得矜持而宽和,理了理裙上褶皱,发丝微微扬起,正如她唇角的弧度。

东风已到,还有何可忧虑?

掀起门帘,便可见到紫阳面无表情,静静地垂首立在桌前。

身着一席干练的绛紫色宫装,袖口窄窄的束起,丝毫不累赘拖曳,腰间一条深褐色细带,慕子染定睛细看,竟是条长鞭伪成。

到底是将门宫妃,连侍婢也身手不凡。

慕子染心想。

还未进门,紫阳便感觉到了来人,旋即退后几步,屈膝行了一礼,语气虽恭却冷淡自现,不卑不亢道:

“奴婢给惠嫔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

“免礼。”慕子染抬起手,唇角的笑意却有些勉强。

只觉得一个奴婢的气场都是十足强劲,她往身旁一撇,只见汀兰吞咽着唾沫,迟迟不敢进屋,而岸芷杏红几个,早已在得知紫阳来前,便推脱事忙,不见了踪影。

心中轻叹一声,由微知著,萧琼令六宫妃嫔敬而远之的缘由,可见一斑。

“劳烦紫阳姑娘赶早便往绛雪轩来,也帮本主向昭仪娘娘道声谢,借了她的贴身侍婢一用。”

“皇上有旨,奴婢与昭仪娘娘需得遵旨。”紫阳声音平静无波,只以事实而言,丝毫不管是否要给慕子染几分体面。

慕子染也无不悦,只斜靠于榻上,汀兰顺手将沏好的茶置于桌案,复又沏了一盏,微微抬眼向紫阳撇去,心中不情愿却也不能失了礼数,只得垂着头,咬唇走去。

紫阳刚欲抬手婉拒,这一举动却吓了汀兰一跳,

“呀”的一声便往后趔趄退去,滚热的茶水溅湿了衣袖,随即又是一声哀嚎。

紫阳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面色更阴沉了几分。

慕子染嘴角扯了扯,一时间,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三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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