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温暖, 疗养院处处可见出来晒太阳的人。
席外婆性格好，认识了疗养院不少的人，加上虽然上了年纪, 却也是个俏老太，不少老头看到她，都要上来攀谈一两句。
席卿借外婆跟人攀谈的空隙, 回谢时予消息。
【席卿：我知道个更有用的办法。】
某人大概病急乱投医，一听到他这话，几乎秒回。
【谢时予：什么什么，快说，乖巧.jpg】
【席卿：去买一打符纸，在上面写作, 到时候鬼一出来亮它看, 绝对鬼见愁。】
【谢时予：.............】
被无情嘲笑的谢时予当场自闭，一连席卿发了几个兔子扛大刀的表情。
***
周一, 谢时予还在车上, 就接到了简阳的电话。
“谢哥，”简阳一嗓子大喝，差点把谢时予送走了，他几乎是用喊的，“这次第一，第一！太牛逼了卧槽！”
——学校每次月考，都会在公示栏贴成绩，简阳他们是住宿生，所以比他们早看到。
谢时予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一点，问：“多少？”
“701，据说是这次联考唯一一个总分上700的, 怎么做到的，天呐，我以后不叫你谢哥了，我叫你谢神！谢神牛逼！”
“谢神牛逼！”
听筒那边还有别人的声音传来，熙熙攘攘的，简阳应该是在成绩公示榜前他打电话。
相比于他们，当事人谢时予冷静，他问：“席卿多少。”
“学神698，联考第二！啊啊啊学神牛逼！”
熙攘的人群：“学神牛逼！”
谢时予：“......”
操，们又搁这喊口号呢。
谢时予到了学校，校门口又碰到了站那里抓纪律的年级主任崔大头。
崔大头挥手招呼他过去，谢时予走过去，说：“老师，我应该没迟到吧？”
“谁说我是抓迟到的，”崔大头瞪他一眼，随即又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在他背上掴了一掌，“小子可以啊，以前藏得那么深，没想到是一个奇才，嗯？”
“那......老师，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谢时予打商量说。
现在崔大头看谢时予就是个大宝贝，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笑呵呵地说：“说，说，只要不是太离谱，老师都会答应。”
谢时予：“我下次迟到，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天气越来越冷了，起床越来越困难了。
崔大头：“......”
“想得美，”崔大头当即把脸一板，想训斥点什么，又想到谢时予的第一，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糟地摆摆手，“走走走，上课去。”
还说不离谱的都答应，结果这点小要求都不行。
呵，无情的男人！
同一时间，实验中，尖子班。
实验中的成绩并不全校公示，而是由老师宣布。
一大早，众人坐在教室里，期待地等待班主任老孟来宣布成绩。
林木翔这次考试感觉还不错，他每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都能考第一，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在众人或紧张或期待的眼神中，老孟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
老孟把卷子课代表，让他发下去，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这次联考，我们班总体发挥不错，特别是数学，总平均，在四所学校所有班级中，排名第一。”
班上学生发出一阵欢呼。
“下面我宣布一下总分，排名第一的是林木翔同学，690！”
“哇！！！”
“牛逼！”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这么难的试卷，还能考出这个分数，也太厉害了。
林木翔一脸自豪地接受众人崇拜艳羡的目光，他这个成绩，就铭顶那个什么学神，骑八匹马追不上。
老孟：“林木翔同学这次发挥相当出色，总分排名在四所学校中，位居第三。”
众人：“哇！！！”
这次的哇明显没有上一次那么震惊了，不过林木翔倒是挺满足的，他考了本校第一就足够了，至于别的学校——天外有天，总不能和全世界去比较。
林木翔浑不在意地转笔，里盘算等下怎么去贴吧打铭顶那些人的脸。
一定要让席卿和谢时予都跪下来叫他爸爸。
那场面，想想都觉爽！
一个同学忍不住问：“老师，第一第二哪个学校的啊？”
说到第一第二，老孟脸上表情有点僵硬。
在统计成绩的时候，其他三校的老师其实都没把铭顶当回事。
他们这次联考，拉上铭顶，也是为了搓搓对方的锐气，省他们天天在那里吹牛说什么学校出了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搞跟考状元预定一样。
通过这次联考，他们要让铭顶的老师学生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
结果么，他们确实认识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
首先是被一个从没听说过名字的谢时予杀了个措手不及，当看到他以701的成绩，拿下本次联考的第一时，众老师都觉在做梦一般。
这怎么可能？
接着，他们又看到，铭顶的席卿，以698的成绩，位居第二。
席卿的数学因最后一道题最后一问超纲，扣了8，但是他的物理成绩是满，是这次联考成绩中，唯一的一个满......
其他三校的老师差点疯了。
这真真是打脸没成，反倒让铭顶出尽了风头。
更要命的是，第一第二，都是老秦班上的。
老孟想到第一天来时，他在老秦面前一副优越感满满的样子，就恨不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太丢人了。
老孟想及此，干咳了一下，说：“这次的第一第二都比较意外，是铭顶中的。”
林木翔手中转的笔一歪，掉在了地上。
班上不少人都不太看惯林木翔那骄傲自满的性格，也知道他去铭顶贴吧挑衅的事。
一个跟林木翔不太合的男生扯着嗓门问：“老师，铭顶第一第二的是叫席卿和谢时予吗？”
老孟听到这两个名字，都有点ptsd了，不过还是点下了头，又开始宣布第二名成绩。
然而，他说了什么，林木翔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脸色难看，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铭顶那破学校的废物点心怎么可能考第一第二，一定是假的。
正在这时，他手机亮了下，提示有贴吧消息。
那个本来已经因为铭顶中的校霸强势介入而沉掉那个帖子，又有了新的动静。
用户“谢时予”了：不孝子，出来道歉！
看到这条消息，林木翔手一抖，手机差点直接摔在地上。
谢时予为了回复这条消息，特地去下载了个贴吧客户端，等他艾特完，浑身都舒坦了。
让你狂！
其实很多学生已经按捺不住要艾特林木翔出来道歉了，奈何慑于校霸的俞威，都不敢第一个发言，现在见到谢时予这条消息，纷纷效仿。
于是，帖子接下来满屏都是：林木翔，不孝子，出来道歉。
铭顶的学生狠狠扬眉吐气了一番，简直比自己考第一还兴。
谢时予看到他妈的复制，差点笑死了，不知道林木翔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爹和妈，是什么感觉。
反正脸色一定不是太好看。
他妈的，太解气了。
这次他能超过席卿，谢时予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数学的最后一道题最后一问，涉及的知识.....他是代入大学的知识去做的，才把它解出来。
这就是席卿所没有的优势了。
虽然谢时予一直扬言说要超过席卿，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谢时予又担起席卿会不介意来。
他还没穿越前，中转过一次学，那个学校的年级第一天天好兄弟好兄弟地叫他，结果月考被他反超后，别说好兄弟，话都不跟他说了。
想及此，谢时予把手机丢回桌洞，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在看他数学最后一道题解题方法的席卿。
刚好席卿也抬头看他。
人的目光撞上，谢时予冲席卿干巴巴地笑了下。
“......”席卿以为他实在恐惧晚上要跟班长他们去旧楼探险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谢时予这么作的。
他意有所指地说：“这次你比我，我可以答应一个要求。”
“不用不用，”谢时予忙摆手，随即又想到什么，说，“说到要求，我还真有个。”
席卿：“嗯？”
“我的要求就是你要天天开，健康快乐每一天。”
席卿：“......”
这话明明又土又虚幻，跟开玩笑似的，可经由谢时予口中说出来，听着莫名顺耳。
席卿眼角弯了下：“就这个？”
某个傻狍子丝毫不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重重地点点头：“嗯！在我里，开最重要！”
席卿：“......”
油嘴滑舌。
算了，席卿转过头，掩藏住因某人的花言巧语，有自己意识一般上扬的嘴角，冷酷地想，吓死得了，埋了吧。
贴吧里，林木翔被艾特了几百楼，但他本人跟消失了一般，没再出来过。
前说好的道歉，也鸽了。
谢时予并没有再去管后续了，道不道歉不重要，出气了就行，不道歉只会有更多人喷林木翔，他肯定不好过。
他不好过谢时予就快乐了。
谁知到了下午，重新热闹起来的帖子，因为一条回复，又一次被推上了潮。
1010楼：林木翔不孝子叫你出来道歉没听到么，以为龟缩在王八壳里就可以逃避了是吧，三个小时，再不道歉，老子就把王八壳掀了。
回复人：薛城。
前阵子帖子里的众人都在薛城的威慑下瑟瑟发抖，今天看到薛城这回复，谁不说一句校霸威武呢？
事实证明校霸就是校霸，威慑力杠杠的，这条回复发了不出一个小时，装死的林木翔就上线了。
1118楼（楼主）：对不起席卿谢时予。
众人看到这条道歉的反应都是：就这就这？
也太没诚意了吧。
谢时予不喜欢自己的手机里出现陌生的app，他正准备删除时，发现林木翔已经道歉了，只是看起来诚意不足，被铭顶的学生嘲讽了一遍又一遍，都在说他输不起。
想了想，谢时予还是在删除app前，回复了一下。
1287楼：道歉看到了，接受，但不原谅，不过此事就到这里吧，大家就别再浪费时间怼他啦，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成绩才是硬道理哦林木翔。
简阳几个围在谢时予的座位前，看到这条回复冲谢时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卧槽，谢神，这条回复，简直是杀人诛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家时予是谁，本次联考状元，有成绩，腰杆直。”曲宁泽得意洋洋道。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考了第一。
只有谢时予知道，这货是在刺激席卿呢，他真想把这瓜娃子一巴掌扇到天外去。
他满含警告地瞪了曲宁泽一眼，曲宁泽委屈巴巴地闭嘴了。
胡政问：“谢神跟校霸关系是不是很好啊，我感觉他对你好好啊，有他罩着，都没人敢说坏话了。”
从来不参与他们话题的席卿闻言，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下。
谢时予说呵呵，想不到吧，我们是情敌。
“不熟，可能是他特别热心肠吧。”谢时予冷酷地道。
他才不承认，校霸这样子做，其实真正的目的是维护席卿，博他好感呢。
席卿听到这话，眉头又舒展了开了。
“估计是看不惯外校的骑在我们学校同学的头顶上吧，”简阳为校霸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又压低声音说，“所以谢神，晚上的团建去么？”
谢时予：“................”
我们不是在聊校霸么，为什么话题转到这个事情上来？！
一说到这个，曲宁泽也不委屈了，兴奋地说：“去啊去啊，我已经期待了好几天了，这么刺激的事情，比去你宿舍喝......唔唔唔。”
曲宁泽的嘴被简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在宿舍喝酒这事要让老师知道了，他们都得上台念检讨。
曲宁泽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再一次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谢时予真的不想陪他们去找死，可这帮家伙大有他今天没空，他们就明天再去，他明天没空，就等后天，反正你总有空的时候。
他求助地看向席卿。
简阳却会错了意，大着胆子冲席卿发出邀请：“学神，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说着，简阳把他们的作死计划朝席卿阐述了一番。
席卿对于这种活动并没有兴趣，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他们所谓的捉鬼，完全是去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所谓的鬼还没捉到，耳膜先被这些人的尖叫先震破了。
可是，他不去的话，某个人怕是要吓瘫。
到时候万一这群人顾着自己跑，没带上他，他就要在那破地方哭鼻子了。
席卿点头：“嗯，去。”
简阳只是随便发一个邀请，没想到席卿真的答应，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
“那就这样说定了，谢哥，就差啦。”
谢时予：“......”
席卿一个女生都去，他怎么可以怂！
于是，他们加上班上另外两个男生，组成了一个7人小队，在晚自习结束后，朝致远楼的方向出发了。
临出发前，谢时予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和几张符纸，递席卿。
“这个给，剑是大师开过光的，鬼害怕这玩意，有这个它就不敢靠近了。”
席卿：“......”
席卿挑眉：“那你呢？”
谢时予示意他看自己的书包，席卿探过头看了眼，只见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驱鬼物件，什么大蒜八卦镜糯米剪刀朱砂符纸，跟开杂货铺似的，鼓鼓囊囊地塞了满满一包。
席卿：“..............”
准备还挺充。
致远楼前面是一块绿化带，有一片掩人耳目的小树林，平时不少小情侣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偷偷跑到这里来约。
不过最近闹鬼的传言流出后，就再也没有小情侣来这里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照着幽静的道路，冬日里连虫鸣都没有，静悄悄的瘆人。
谢时予和席卿并肩走在最后面，谢时予把书包背在前面，感受里面沉甸甸的驱鬼物件，这样子有安全感一点。
席卿见还没到地方，就开始脸色发白的某人，用身体撞了撞他。
“干、干嘛？”谢时予压低声音问。
席卿也低声：“怕？”
谢时予抱紧了自己的书包，反问：“不怕吗？”
席卿一个女孩子，看起来胆子比他还大的样子。
席卿沉吟了一下，说：“怕。”
“怕还来！”谢时予有点急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吓吓就过去了，席卿可是妹子啊，他停下脚步，“不行，先回去吧，别跟来了。”
他是因为原主的人设摆在那里，不能说怕，而且这帮孙子盯上了他，要他来。
可席卿不一样啊，就算他不来，也没人敢叫他来。
席卿见他自己怕成这样，还有思管别人，有种想伸出手摸摸他脑袋的冲动。
“不用，”他说着，冲谢时予伸出手，“要不牵着我？”
谢时予：！！！
席卿居然主动要跟他牵手。
他本来吓发白的脸瞬间有回暖的趋势，看席卿那只骨节明的手，半晌，伸出手，牵住他的。
路灯昏黄，落叶簌簌，夜色静谧而又美好，谢时予牵着席卿的手，有种人是在这里约会的错觉，里甜蜜蜜的。
一股暖意顺着人牵着的手蔓延开，谢时予忽然觉，他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当然这只是错觉。
走到旧楼前，前面的犊子们就不敢走了，旧楼没有灯光，黑魆魆的看吓人。
前面的五个人齐齐转头，看向他们全队的希望——谢大胆。
然后他们先看到了他们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眼神一下变很微妙。
胡政盯着他们牵一起的手，结结巴巴地问：“谢、谢哥，们这是......干嘛啊？”
谢时予为了自己的人设，轻描淡写地说：“哦，学神害怕，这样子牵着他比较有安全感。”
席卿很配合：“嗯，我害怕。”
“哦哦哦，对哦，牵着手比较有安全感！”
其他人受了启发，纷纷牵起了手。
曲宁泽虽然知道是这对狗男男在偷情，不过牵上手，好像确实没那么害怕了，于是也没拆穿。
“那......谢哥你胆子大，走在最前面开路吧。”简阳说。
谢时予：？？？
这是要我死！
“这就错了，”谢时予努力保持镇定，强行解释说，“鬼片里面，鬼要抓的，肯定都是走在最后的。”
完了，这么一解释，他自己也不敢走最后面了。
“好像也是吼，”曲宁泽被他说服了，“那我们走前面，跟学神垫底吧。”
谢时予：“......”
呜呜呜，他不想垫底，他想回家。
作死小队打开手机灯，走进旧楼里。
七个手机灯打开来，非常亮，但是手机灯没有射程，只能照亮眼前的一片区域，其他地方都还是黑魆魆的。
谢时予唯恐自己一抬头就看到黑暗中一张鬼脸跑出来，都不敢看周围，本来牵着席卿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抱着他的手臂。
他唯恐自己跟恐怖片里的一样，忽然地就被瞬移到某个地方了，所以死死抓住席卿的手臂，一刻不敢放。
偏偏前面几个人还觉不够恐怖似的，碰到个什么桌子椅子垃圾桶，都要呜哇呜哇地鬼叫一通，更是把谢大胆吓成了谢没胆。
席卿被谢时予树袋熊一样扒拉在身上，手臂被他捏得发疼，真的是好气又好笑，希望某人能借这次事情好好涨涨教训，以后别再死要面子活受罪。
据那些目击者描述，白影出现的地方是三楼，所以几个人都直接奔三楼去了。
“、们听，是不是有声音？”胡政说话都不利索了。
曲宁泽侧耳听了下：“真的，女人唱歌的声音，我操，难道真的有鬼啊？”
谢时予闻言差点原地去世，好在席卿一把扶住了他，才没让他直接吓坐在地上。
跟他们一道来的王松指了个方向说：“这边发出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胡政：“我不敢带头了，谁带个呗，谢哥？”
说着，胡政的手机光朝谢时予这边打来。
“谢哥你怎么抱着学神的手臂啊，不是怕了吧？不是说胆子大？”
谢时予：“......”
“是你的光闪到他眼睛了，”曲宁泽不服地争辩说，“谁怕也时予也不可能怕，来，时予，带个路给他们瞧瞧，大胆两个字怎么写！”
谢时予：“...............”
对不起，不写。
“行了，别玩了，回去吧。”席卿怕谢时予吓出个好歹来，说道。
那声音一听就是某个音质不好的播放器放的，不知道大半夜的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简阳忽然嘘了一声，说：“们听，好像有脚步声。”
众人一窒。
果然，黑咕隆咚的楼道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一时间，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忽然，一个女声从楼道里幽幽地传来：“谁在那里？”
“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几个人尖叫成了一片，本来就快吓神志不清的谢时予更是不管不顾，一把扑进了席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