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邓布利多。”

盖勒特挥手让蓝色厉火消失，“是我让你感到挫败了么？”

邓布利多皱皱眉，但最后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伏地魔忍不住吐槽格林德沃：在您这样的存在面前，几人能没有挫败感。

“不要陷入庸者的迷茫，阿不思，我只是更早一步找到属于自己的魔法之路。”

格林德沃走上前，坐到邓布利多身旁，轻抚他的后背，“一时的领先，并不代表什么，阿不思，也许有一天你会打败我。”

那一天已经来了，你现在被关在纽蒙迦德……伏地魔吐槽道。

“我想知道，你的魔法之路是什么。”邓布利多说道——他看起来像是重新振作了。

“融入，阿不思。”格林德沃毫不犹豫的分享道，“让魔法有思想，而不仅仅是情绪。”

邓布利多眉头紧锁，他在思考格林德沃的话。

伏地魔也埋头思索，他想到了“格林德沃燃气灶”，那足够神奇。

记忆中，那是一个可以让跟自己理念相合的人通过的魔法，而理念不合的人，会被厉火吞噬：

维达·罗齐尔和阿伯内西通过的很坦然，奎妮通过的非常痛苦，而克拉尔——他看起来完全是格林德沃的信徒——则死在其中。

克拉尔未能通过，很可能是因为他有太多的杂念和犹豫，并且本心中，与格林德沃的理念不合。

这恰恰验证了格林德沃刚刚的说法——给魔法以思想。

伟大的理念，格林德沃先生……伏地魔在心中赞扬道。

“思想太过复杂，盖勒特。”邓布利多摇头说道，“虽然你的魔法足够神奇，但我并不认同。”

邓布利多的话，引得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望向他，二人眼中都有诧异。

“愿闻其详，阿不思。”格林德沃道。

“我觉得，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而不同时期的思想，也是不同的，如果你长期为魔法赋予思想……”

邓布利多眉头紧皱，他似乎在寻找一个恰当的词汇，而在二人静静的等待中，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词汇，“极端，盖勒特，这会让你走向极端。”

“为什么？”

这一次，轮到格林德沃皱眉了，伏地魔也静静的聆听着。

“你我都知道，黑魔法需要邪恶的情绪，而思想，比之情绪还要深邃，当你长期为魔法置入思想……”

邓布利多担忧的望向他的“挚友”，“一旦你的思想陷入黑暗或邪恶，魔法会反过来，夯实那些不好的思想。”

伏地魔听得直点头，他本身不拒绝黑魔法，但体验过黑魔法反噬的他，认同邓布利多的理念。

但格林德沃完全不同，他的眉头瞬间散开，并且拍了拍邓布利多的后背，道：“我怎么可能是错的呢，阿不思，你了解我的，对吧？”

邓布利多错愕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看起来他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

“如果不用思想，那么你准备在魔法中投入什么？”格林德沃岔开话题问道。

伏地魔注意到，格林德沃的目光有些闪烁，他转移话题像是故意为之，但场景中的邓布利多并未注意到。

只是当时没注意到，老蜜蜂肯定无数次返回过这个场景重新观看……伏地魔撇撇嘴，他对老蜜蜂的这个癖好不敢苟同。

“用爱，盖勒特。”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说道，“情绪是魔法的基石，我觉得到这里就足够了，没必置入更深邃的思想，反而在情绪中做选择更好。”

“可那要怎么做，阿不思？”格林德沃显然不能理解邓布利多的想法，伏地魔亦是如此。

爱，这很邓布利多，可爱不代表力量。

哈利母亲，莉莉·波特那个关于爱的古老魔咒，代表着力量？

不，伏地魔不这么认为。

那代表着知识、传承、世家和纯血，伏地魔不相信麻瓜出身的莉莉能自学到那个足够古老的魔法。

显然，纯血出身，历史足够悠久的波特家族，才是那个魔法的出处。

“我会去尝试，或许以后会创造出自己的魔法，或许不会，谁知道呢。”

邓布利多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但他还是伸手指向摆件，看起来现在就想试一下。

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凝神屏息，静静等待着——前者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后者则确定老蜜蜂会成功。

他给自己分享这部分记忆，是为了教学，那么一定有成功的理念，如果没有，那前面这一切就太过冗长和无用了。

果然，随着他发出魔力，物件开始变化，不多久幻化成一个人形木雕，看起来很单薄。

“确实很有爱，邓布利多，但是太单薄……”

格林德沃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小人已经挥动手上魔杖一般的木棍，然后一道火焰喷涌而出……

这个变形术搞出的小木人，居然会魔法？

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惊讶的瞪大双眼，他们把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邓布利多，却见他双眼饱含热泪。

“她总是使用这个魔法点燃壁炉，在我们三个觉得冷的时候。”他说着，扭头望向壁炉——更确切的说，是壁炉的上方。

伏地魔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下面写着关于她身份的注释：

坎德拉·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母亲，那个不幸被阿不思的妹妹，阿利安娜魔力暴动时，用魔法杀死的麻瓜出身的巫师母亲。

“哦，阿不思，抱歉，引起你的伤心回忆，但你的魔法天赋真的很让人……”

格林德沃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的一切也在缓缓消失，记忆至此终结，包括奇洛的记忆。

当伏地魔的意识回到奇洛的肉体中，他久久没有动作，木雕一般站在原地，思索着所见所感。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炸裂，无论是格兰德沃的“给魔法以思想”，还是邓布利多的“给魔法以爱”，都让伏地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从未有过这一刻，他如此清晰的看到了魔法的通幽曲径，无论是林左的灵魂，还是伏地魔的灵魂，都不曾受到过这样的洗礼。

该死的，你果然不愿意教给我真正有用的知识……平静过后的伏地魔，这般想道。

当然，主导这个想法的，一定是伏地魔残魂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