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来亨对于程家小姐来找自己并不惊讶，这原本就是他费力埋下的棋子。而且，对方不来找自己，难道还要去找已经被李自成逼成了生娃机器，无暇他顾的大顺太子李过吗？

李来亨当初承诺帮助她保住家业，请养父李过派兵一路护送其回家，甚至还疏通了田见秀，将相当一部分的国债券代理权交给了她，便是为了今天。就算程家小姐不来找他，他也会去找对方。

凭借着大顺军的支持，程玉儿如今已然成为了徽商团体在大顺王朝的代言人，同时也是大顺在徽商中的代理人，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在大顺王朝的兵锋之下，那些徽商，为了获得新王朝的认可，争先恐后地购买国债券，甚至是溢价购买也在所不惜，大顺原本派发给徽商的一百万两额度国债券也顺势扩张成了二百万两，但依旧还是供不应求。

程玉儿作为代理人，也因此获利甚多，甚至有传言说程家因此获利超过三十万两白银。

而凭借着大顺给予的政治地位和国债券销售代理权，程玉儿也一举成为了徽商商帮团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刚刚小女子在门外听见王爷说明日要去参加聚会？”程玉儿跟在李来亨身后，轻声问道。

“嗯，是呀！”李来亨笑道，对美女他还是极有礼貌的。

“好像还是在秦淮河畔呢……”程玉儿顿了一顿，忽然呵呵笑道：“没想到王爷也是风流之人啊，这可别被公主姐姐知道了！”

高穆英就是一个妥妥的自来熟型社交牛逼症晚期，没救的那种，那时候在村子里，就和程玉儿成了好姐妹，自然也知道了李来亨这人的性格，更清楚他非常尊重女性，再加上江南女子本就强势，所以和他说话并没有太多忌惮。

“程小姐别误会了，我其实是有公事！”李来亨早就想好了各种说辞，哪里会给别人告状的机会。“新朝初立，最忌惮的就是骄奢淫逸之风，我此去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彻查江南骄奢之风，以期整顿！”

李来亨一面往里走一面恬不知耻地说道：“想来朝中就剩下我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又老实本分，从不说谎，公主也信任我，所以皇上才派我去的，我也是临危受命啊！”

“原来是这样啊！”程玉儿也是给面子，更觉得李来亨这人说话十分有趣：“原来王爷还是重任在身，不得不深入虎穴啊！”

“惭愧惭愧！”李来亨演得起劲了，又继续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份罪就让我李来亨来担吧！”

程玉儿听罢，更觉得李来亨油嘴滑舌，但也顶顶有趣，连忙捂嘴，笑而不语，跟着李来亨进了屋。

“不过，程小姐此来南京，只是为了收账吗？”李来亨坐在位置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程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面色微红，然后说道：“都是家父之前留下的一些旧帐烂账，本来收不回来的了，但是现在有王爷撑腰，他们不敢不还！”

“哈哈哈哈，哪里的话，钱收回来了就好！”李来亨笑道，他自然知道做生意的，各种拖欠的款项，各种各样的三角债都是很难处理的，而且还总有一些人在耍无赖。

“都是仰仗王爷的帮助！”程玉儿恭维道，随后话锋一转，又试探地问道：“怎们不见公主姐姐呢？”

“穆英啊，穆英还在回南京的路上，过几天就到了。”李来亨微微笑道，“穆英要是在家，怎么会这么冷清！”

姐姐不在家，又怎么答应你去秦淮河畔呢？还搬出了皇上，果然是自己偷偷去的。程玉儿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哈哈哈，王爷说笑了。”程玉儿浅浅笑道：“不过，我听公主姐姐说，王爷对经商卖货有独到的看法，小女子此来也是想请教请教！”

程玉儿自从受到李来亨的暗中襄助，凭借着大顺的支持迅速成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之后，便是认准了这条路。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实力，人脉也十分欠缺，那些人买她哥哥，买她父亲的账，却不一定买她的账。就算是现在，多了十几万两白银，也收回了许多账目，但却是倚靠大顺的力量。

所以，她此次来南京，一方面是为了继续拉拢巩固好和大顺官员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继续替李来亨干活，这才是继续获得大顺朝廷支持的基础。

李来亨正在想怎么开口呢，听到程玉儿主动提起，连忙接过话来：“程小姐也想做生意？”

“莫非王爷已经有了什么想法？”程玉儿也有些惊喜。

“我这里都是有一桩好买卖。”李来亨顿了顿，又微微皱眉提醒道：“就是有点风险！”

“王爷您请说，做生意哪里有没风险的啊！”

“等我一会！”李来亨一面说着，一面走进侧室拿出了一个本子。

“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李来亨一面说着，一面将本子递给了程玉儿。

程玉儿有些迷糊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子上面的东西就是李来亨这几日闲得无聊在家画的东西，里面包括了这个时代缺少了一些日用品，服装和商业模式说明。

“那个衣架，高跟鞋，连衣裙，内裤，内衣……”李来亨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女装，多少超模走秀，多少某密，这些东西画出来都是小意思了。

“还有那个专卖店，超市，品牌营销，不过现在买东西给那些女眷最主要的还是要把街上那些有固定客源的卖婆给拉拢过来，让她们替我们卖。那些女眷可不像程小姐，出门少得很，没有那些卖婆，估计很难打开市场。”

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特别是江南地区的女人，经济实力比北方的强得多，地位也高许多，消费能力更强。

“王爷你是怎么会画这些东西的，又是怎么想的得出来的……”程玉儿看着本子上面的画以及各种商业模式的说明和策划，一时间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者题外话】：感谢：书友“NGC2237”好“大道L”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