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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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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国际机场。

一家空客380豪华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舱门打开,走出来一群黄皮肤的游客。这是一个来自香港的旅游团,其中的成员非富即贵,更是有不少明星大腕。也只有这样豪华的阵容,才能配得上这样的超级豪华客机。

游客依次走下舷梯,一边趾高气昂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小情侣,两人穿着清凉的情侣装,各自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两人的脸上都戴了一副宽大的太阳镜,将脸庞遮去了大半,但还是可以看出两人不俗的面容。

与其余人的张扬跋扈不同,这对小情侣只是默默地走路,不时看看四周的风景,看上去,两人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从贵宾通道出了机场,两辆豪华大巴早已等在外面,美丽的导游小姐安排游客们上了车,年轻情侣上了后面的大巴,找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女的靠窗坐着,男的坐在旁边。两人将背包放在腿上抱着,便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他们的边上并没有人,这辆车还空了好些座位。

豪华大巴出了机场,没有进市区,而是朝郊外开去。他们今天的目的地不是首都,而是两百公里外的一个度假村。

大巴很快到了郊外,最后一座大楼闪过,眼前立刻出现一望无际的原野,绿意盎然的原野上,一条灰白色的公路笔直向前方延伸,望不到尽头。蔚蓝的天空中,白云像巨大的棉花糖一样漂浮,缓缓地变幻着形态。

车厢里一直叽叽喳喳,一些太太小姐们看到这样的美景,立刻尖叫起来,拿起相机啪啪地拍个不停。那种欣喜的模样,犹如关在笼子里的鸟终于获得了自由。

车子的最后,那个男的已经闭目打起来瞌睡,而女的则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神情却并不愉快。从外型上看,这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之间还缺少了点什么。没有交流,也看不到幸福的笑容。

不过,谁会在乎他们呢?豪华旅行团是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来打听八卦的。所以别的人只顾着欣赏美景,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车行一个小时,然后在路边的一个公厕边停了下来。

“游客们,现在我们来到了大洋洲最具特色的草原解放区。”导游小姐用清脆的声音宣布,“这里的每一个厕间都有一个窗口朝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你可以一边方便,一边欣赏澳洲的大草原,一边享受清风的吹拂。来澳大利亚,如果不在‘草原解放区’方便一次,就不算来过澳大利亚。而且你们放心,这里是免费场所。”

小姐太太们一路上兴奋过度,此时对外面的美景也渐渐麻木。看到了这种原野上的公厕,又听了导游小姐极具煽动性的解说,立刻又有了兴致,不管急不急,都下车去体验了一回。回国后也可以向别人吹嘘:“在澳大利亚的草原上方便,真是令人心旷神怡,连排泄物都带着青草的芳香!”

女人们的膀胱一向都比较小,所以哪里的厕所都是女厕排长龙,草原上的公厕也不例外。所有的男人都方便完了,女厕门口的长龙还有一半长。由于暂时没有别的旅游团,导游小姐把女厕门口的长龙分流了一半到男厕,大大加快了速度。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方便完了,有兴趣还拍照留念了。然后大家上车,继续出发。没有人注意到,第二辆大巴的最后一排,那两个游客还没有上车。

车子开走了,此时男女公厕各走出一个人,太阳镜已经取下,换成了宽沿帽,连衣服也已经换过,换上了一套远足的行头。

“就这样走过草原?”彭帆拉了拉背包的带子,眯起眼看着没有尽头的公路说。

“如果运气好就不需要。”馨月冷冷地说。

“什么情况算运气好?”彭帆问。

“如果有车来的话。”馨月没好气地说。

“哦。”彭帆看了馨月一眼,说,“不行,你这个妆化得太不专业了。”

“什么?”馨月一头雾水地问。

彭帆不说话,反手从背包的侧面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二话不说朝馨月泼去。馨月毫无防备,矿泉水倒在脸上,然后顺着脖子流下去,胸口立刻湿了一片。就在馨月怒目圆睁的时候,彭帆已经转到她后面,继续朝她的后背泼水。虽然这里是艳阳高照,但是刚刚从空调车上下来,一点也不觉得热,这样冷不丁地被泼冷水,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彭帆!你干什么!”馨月推开两步大叫,但已经无济于事,自己身上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这个神经病到底想干吗?

彭帆不说话,取下帽子,把剩下的半瓶水从头顶淋了下去,前胸和后背也立刻湿了一片。

“化妆得专业点。”彭帆看着手里的空瓶子,心满意足地说,“既然打扮成这个样子,又是在这样荒无人烟的野外,要是一身干爽清洁,瞎子都看得出你是假装的。”

原来彭帆是泼水当汗,但馨月还是忍不住埋怨:“你不能先说清楚吗?”

“先泼再说,和先说再泼,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彭帆说。

正说着,不远处开来了一辆皮卡。看着不远,其实皮卡开了几分钟才到跟前。司机是一个农民模样的胖子,看到两人,停下车来,用英语问:“需要帮忙吗?”

馨月还没说话,彭帆已经抢着说:“要。她……嗯,她的脚受伤了。你能带我们一程吗?”

农民将目光移到馨月的腿上,事到如今,馨月只好配合彭帆,假装向前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看着两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农民说:“上车吧。”

两人赶紧爬上皮卡的车厢,背靠着厢壁坐下。

皮卡缓缓地朝前开去,彭帆和馨月各自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路无话。

没多久,皮卡突然停了下来,彭帆抬头一看,四周还是田野,没看到村子。

正要起身问胖农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声音:“嘿,老里奥,我们要去堪培拉,借你的车给我们用用。”

“作为报答,我们会多多光顾你家的。”另一个声音说,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胖农民压抑着怒气,低吼道:“快给我滚开!如果不想被车轮碾死的话!”

“噢,呵呵,老里奥要发作了。”肆无忌惮的声音说,“老里奥忘记他现在的身份了。”

另一个声音说:“看来,我们又要给老里奥上一课了。噢,我最讨厌的事就是上课了。”

彭帆把头从车厢一侧伸出去,发现挡在路上的是两个十七八岁的黄毛小子,一头金黄的头发,穿着千疮百孔的牛仔裤,加上印着骷髅图案的谨慎t恤,一看就知道是小混混级别的。

此时,他们堵在老里奥的车前,不让皮卡走,看来是想强行占用他的汽车。老里奥虽然语气严厉,但显然对这两个家伙有所畏惧,并不敢开车冲过去。看来,他是遇到麻烦了。

“老里奥,我们说好,今天晚上就把车还给你,一个螺丝都不会少你的。”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家伙说。

“顺便还去照顾你家的生意。”另一个是又矮又瘦的家伙。

“滚开!你们这两只脏狗!”老里奥怒喝道。

“嘿,我看得给老里奥一点颜色瞧瞧。”矮瘦的家伙说。

“好,我挡在这里,你去把老里奥拖下来!”高胖的家伙说。

矮瘦的家伙果真走过来,踩着脚踏,伸手一抓车门,就站到了驾驶室外,伸手去拖老里奥。

“放手!这是我的车!这是我的车!”真正动起手来,老里奥可怒不起来,只能挣扎。但他哪里是两个小混混的对手?

彭帆示意馨月坐在车厢别动,自己弯腰从车厢上跳下来,将正趴在车门上的家伙拎起来丢到一边,说:“滚一边去!”他倒不是想打抱不平为老里奥出头,而是现在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要是车真的被抢走了,他们怎么办?生意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得不顺便做点好事了。

矮瘦的家伙被扔到一边,还以为是意外,愣是不相信自己会被人提起来。高胖家伙更是不信,瞪了彭帆一眼,然后直扑过来。

彭帆不能像对付敌人一样痛下杀手,甚至还不能太显露自己的身手,于是假装是小混混打架,埋头也冲了过去。不过他的脚太灵活,后发先至,一脚踩住高胖家伙的脚背,高胖家伙顿时朝前跌倒,彭帆略一侧身,让他朝皮卡的引擎盖上撞去。同时右手无意中打了高胖家伙的左手一下,使得他无法撑住引擎盖,所以是额头撞在引擎盖上。高胖家伙顿时眼冒金星,额头鲜血直流。

矮瘦家伙从彭帆后面冲来,准备利用惯性把彭帆扑倒在地。彭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动作,等到矮瘦家伙到了背后,他也刚好放倒高胖家伙,于是假意仓促回头,一把拉住矮瘦家伙的手臂,朝怀里一拉,同时向左边一带。矮瘦家伙失去重心,也控制不了方向,砰地一声,额头撞在批发的后视镜上,也是一脸鲜血。

前后几秒钟,彭帆看似笨拙的身手顿时就解决了两个小混混,两人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彭帆是否追上来。

“谢谢你。”老里奥擦擦被矮瘦家伙打出的鼻血,对彭帆说。

“我们都需要车子。”彭帆实话实说。

老里奥笑了笑,启动汽车,继续上路。

一个小时后,皮卡走了五十公里,抵达了一个小镇。

说是小镇,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村庄,房子最高也只有两三层高,大部分都是一层的木房子,随意修建在树林边,小山旁,每户都有一条简易的水泥路通向镇上的主干道。由于人口不多,土地又宽,所以实际上可供每户使用的面积最少也有上千平方米,除了修建房子,还有足够耕种的土地。当然这只是供种菜、种花用的,真正的农田是在镇子的外面,一片平坦的田野,全部机械化耕种。

农民把车直接开到镇上的诊所前,按着喇叭把医生叫了出来。馨月本来没伤,没想到这里的农民这么朴实、热情,直接把她送医院了。此时医生都已经出来,想开溜都来不及了。

没想到彭帆给她一个眼色,扶着她下了车,走进了诊所。

医生是一个牛高马大的人,他给馨月检查了脚,没有发现伤口,但是轻轻一碰,她就倒抽冷气,似乎痛得不行。医生慢慢皱起了眉头,把馨月白嫩的小脚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抬起头来,严肃地说:“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了你们的健康,我建议你们马上去大医院检查。如果不方便行走,我可以帮你们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不行,我想她肌肉只是拉伤,几天休息会好。”彭帆故意将英语说得词不达意,听得医生只得跟着点头,“很抱歉,我英语不好,你,汉语会吗?”

“会。”医生立刻用汉语说,眼里放出骄傲的光彩,“我是镇上说汉语说得最好的。”

“真的?那太好了。”彭帆说,“你是这么学会汉语的?你上学的时候学过汉语?”

“不,不,不,”医生摇着头,微笑着说,“我不是在学校学的,我是跟一个华人妇女学的。镇上的人都是跟她学的,我们都喜欢汉语,它很美丽。”

“哦。”彭帆点点头,暗地里与馨月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他们找对地方了。“你们镇上还有华人吗?”

“有。”医生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和汉语一样美丽。不过,她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和女儿都在祖国,不能和她团聚。她一个人住在镇子最边上的房子里,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三个月前,听说她丈夫的生意失败了,来了镇上,但我一直没见过。连她也很少露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他们正在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彭帆说。他几乎可以确定,陆云飞确实是来了这里。

“当然。”医生爽朗地笑起来,转而说,“我想你们也需要到旅馆去订一个房间,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你妻子可能要休息好几天,如果你们不打算去医院检查的话。”

彭帆一怔,说:“其实……她不是我妻子,我们只是一起……”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结婚了。”医生抢着道歉说,“在我们这里,像你们这样年纪的年轻人都结婚了。不过这样,为了你女朋友,你就要更加小心。”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色彩显眼的纸盒,“这个送给你,*的时候记得戴上它。”

彭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盒避孕套。彭帆扭头一看馨月,她早已把头垂下,长发遮盖了半张脸,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她绯红的脸庞。

彭帆知道在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戴避孕套也确实是尊重女性,保护双方的行为,何况是从医生嘴里说出来,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为了不引起怀疑,彭帆面不改色地接过避孕套,说:“谢谢。”然后随手塞进口袋里。

告别医生,彭帆和馨月走出诊所,到镇子最边上的旅馆订了一间房,从这里可以看到陆云飞老婆位于树林边的房子。

将东西放好,彭帆决定先去踩一踩点。陆云飞不是简单人物,虽说逃到了澳洲,他肯定还是会保持警惕,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很可能还有别的人在找他。所以,彭帆觉得有必要先熟悉一下地形,并查出陆云飞的行踪。

为了避免碰到医生和那个农民,馨月选择留在房间里,这是三楼的一间客房,从阳台上就可以看到大半个镇子。她的任务就是通过望远镜,监视那座房子的动静,并制定意外情况下的撤退路线。

彭帆稍作易容,变成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华裔商人,穿着一套高档的休闲装,走出了旅馆。

“你想吃什么?”彭帆走到门口,回头问。

“牛扒。”馨月说。看到彭帆的样子,她忍不住要笑,好容易才忍住。

“好。不过也许是袋鼠扒。”彭帆开了个自以为高明的玩笑,关上门出去了。

馨月一时间呆在那里,她的脑海里想像着彭帆三十多岁的样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留着小胡子,穿着高档衣服的商人?不会,彭帆心眼太实了,不够奸诈,做不了商人。不过,他要是真的想做商人的话,她倒是可以投资一笔钱给他,不管到时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打听小道消息,最好的地方非酒吧莫属,尤其是在这样的小镇,酒吧就是新闻中心。

彭帆在旅馆老板那里问到了镇上最有名的酒吧,叫森林酒吧,于是向老板道过谢,摸了摸两撇胡子,朝森林酒吧走去。

天色尚早,但小镇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都是悠闲地散步,或是从家庭超市购物回来,看来这里的人们并不忙碌。

在一个街角,一个陌生的澳大利亚女孩朝彭帆投来好奇的目光。小镇太小了,又不是旅游胜地,很少有外人来这里,所以女孩对这个黄种人有点兴趣。

“先生,你要去哪里?”澳大利亚女孩微笑着用英语问。

“森林酒吧。”彭帆礼貌地回以微笑,用蹩脚的英语回答。既然装扮成商人,来到小镇上,要是连一点英语都不会说,肯定会让人起疑。

“哦。”女孩笑起来,“我也正要去那里喝一杯,你要请我喝一杯吗?”

彭帆本想拒绝,他又不是真正来喝酒的,但是转念一想,和这个女孩一起去,可能是个不错的掩护。于是他说:“我很乐意。”

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彭帆。

“我们走吧。”彭帆说着,转过街角,却撞到了一个人。

由于他是突然出现,那个人有走得很快,不仅自己没有闪开,对方也躲避不及。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等彭帆道歉,那个人反而一下子退开几步,向彭帆道歉了。

彭帆抬眼一看,被自己撞到的是一个白人小伙子,一头金发,脸色冷峻,与彭帆的目光只对视了一眼,就闪开了,然后低头快步离开了。

“你认识他吗?”继续往前走,彭帆假装不经意地问。

“从没见过。”女孩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不过他长得确实很英俊。”

彭帆笑着摇了摇头,女孩也自嘲地笑了笑。前面就到了森林酒吧,两人推门走了进去。

小镇小,小镇上的酒吧就不会大,只有几张桌子和一个吧台。所有的桌椅和吧台都是巨大的树木做的,做工很粗糙,但看起来很有味道,坐在这里喝酒,就像是在森林里喝酒一样。

此时酒吧还没几个人,吧台边坐着两个本地的农民,一个大胡子,一个大肚子,正在大声交谈,最角落的一个桌子边,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看起来是个诗人。

彭帆走到吧台边坐下,要了两杯冰啤酒,与女孩碰了一下,然后一边喝酒一边侧目看着身边的两个农民。

“那是维布和布伦登,镇上最有名的长舌头。镇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其实都是小道消息。”女孩看到彭帆的目光,给他介绍说。

“哦。”彭帆端起酒杯与女孩碰了一下,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琼斯。”女孩喝了一口酒,反问,“你呢?”

“我的英文名字叫大卫。”彭帆随口说了一个名字,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喝酒的两个农民身上。

“我敢说,我们这里要发生大事情了。”大肚子维布的大嗓门说。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大胡子布伦登放下酒杯,认真地问。

“观察。难道你没发现,镇上突然多了很多陌生人吗?”大肚子维布喝了一口酒,目光接触到彭帆,立刻双眼放光,“嘿,来看看,这里又来了一个‘入侵者’,看起来像是商人啊。”

布伦登也发现了彭帆,端着酒杯跟在维布的后面走了过来,边走边笑哈哈地说:“你猜这是一个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是印度人?”

“我猜是中国人。日本人看起来要坏一些,印度人看起来要黑一些。”维布说着,走到了彭帆的身边,将酒杯往吧台一放,在彭帆身边坐下来,说,“朋友,说说你是哪里来的?你到我们镇上来有什么企图?”

琼斯见状,端起酒杯在吧台上磕了一下,说:“维布,请你客气点,大卫是我的朋友。”

“朋友?哈哈哈哈……”维布大笑起来,“他是你的客人吧?我美丽的小夜莺。”

“哈哈哈哈……”布伦登也跟着笑起来。只有酒吧的老板从吧台后面抬眼看了彭帆一眼,然后又低头去看他的书了。

琼斯刚要反击,彭帆看到两人说话虽然不怎么友好,但也不像是故意找茬的人,于是笑道:“我是一个中国人,在堪培拉经商,来这里拜访朋友,没想到却没有遇到。不如,我请你们喝一杯?”

维布和布伦登只是农民,对别人没什么恶意,见彭帆主动请他们喝酒,立刻眉开眼笑,招呼酒吧老板倒酒。

一大口啤酒下肚,维布说:“你朋友是谁?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这个镇上,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对。不信你问问这个琼斯小夜莺。”布伦登说。维布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现在是彭帆请他们喝酒,对琼斯自然要客气一点了。

琼斯杏眼圆瞪,正要说话,彭帆再次抢断,说:“也是一个中国人,商人,听说他最近搬来这里住,但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也联系不上他了。”

“中国人?商人?”维布认真地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确定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人。”

“会不会是安太太?她是中国人。”布伦登说。

“安太太是女人,而且不是商人。”维布否定说。

“她的丈夫不久前来了镇上,听说他就是商人。”布伦登说。

“对啊。”维布说,“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安太太了,也许她已经离开镇上了。”

“维布,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布伦登突然神秘地说,“我敢断定安太太还在镇上。”

“为什么?”维布立刻凑了过去。一边的彭帆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也是竖起了耳朵。

“一个月前,我在镇上的一个家庭超市里见到安太太,她买了很多男人的内,裤。如果她要离开镇上,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内,裤带着?”布伦登说。

这时,酒吧角落里的那个长发男子扭头朝这里看了一眼。

“你是说,安太太和她的丈夫还住在镇上?”维布说,“可是我还几次经过他们家,都没看到一个人。”

“这个是重大的秘密。”布伦登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把脑袋伸过来,压低声音说,“我怀疑安太太的房子有地下室。”

“哇喔。”维布被这个秘密雷倒了,直起脖子说,“镇上人人家里都有地下室。”

“嘘——”布伦登立刻拉住维布,继续说,“我指的不是一般的地下室,是不被外人知道的地下室。我曾经看到安太太家里有人,但是走近了就不见了。所以,我怀疑安太太和他的丈夫住在地下室里。也许,他们正在密谋什么破坏镇子的阴谋!”说到后面这句,布伦登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可能!安太太一向很好相处啊。”维布说。他也有些紧张,安太太的异常行为,让他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镇上的农民感到担心。

“谁知道呢?”布伦登抬起头说。

彭帆心念电转,说:“也许我找错人了。我没有听说那个朋友有老婆。”

“是吗?”维布说,眼神有些失望。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彭帆说,“怎么样?要再来一杯吗?”

“好。”两个农民异口同声地说。

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彭帆急切地想回去跟馨月商量一下对策,于是结了酒钱,走出森林酒吧。他发现,酒吧角落那个长发男子已经走了。

琼斯跟了出来,说:“大卫,你要去哪里?”

彭帆这才发现琼斯还在,信口说:“我有点急事,必须得回去了。”

琼斯转到彭帆跟前,抬眼看着他,然后缓缓地说:“你想去我那里吗?”

彭帆一愣,说:“不去了。”

“我不收你的钱。”琼斯说着,双手托着自己的*挤出深深的乳,沟,对彭帆甩了一个媚眼。

彭帆明白了,琼斯就是这个镇上的妓女,也就是布伦登说的小夜莺。

“不用了。”彭帆抛下一句话,快步走了。

回到旅馆,彭帆才想起忘记给馨月带牛扒了,于是跟旅馆老板打个招呼,让他帮忙打电话叫一份牛扒,送到房间来。然后留下钱,上楼去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馨月一看到彭帆回来,从阳台走进来问。

“嗯。怎么样?有没有动静?”彭帆关上门说。

“没有。看上去那座房子里没有人。”馨月说。

彭帆走到桌子前,将嘴上的胡子撕掉,说:“我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不知可靠不可靠。”

彭帆将酒吧听到的消息说给馨月,馨月也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有地下室,那么陆云飞的警惕程度还是很高,别说跟他合作,能不能找到他都是个疑问。

“另外,”彭帆一边卸妆,一边说,“我怀疑还有别的人也在找陆云飞,而且也已经来到镇上了。”

“你碰到他们了?”馨月问。

“至少我碰到两个值得怀疑的人。而且,按维布的说法,最近镇上来了很多陌生人,我看很有可能是甄氏兄弟派来的人,甚至可能是国际走私集团派来的。”彭帆说。

馨月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阵,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再等了。今晚就行动!”

“嗯。对了,牛扒我让旅馆老板去叫了。”彭帆说着,走进了浴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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