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不出这样的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儿,我们也一样能抓到你。”
白嫣冷冷的盯着农大熊,又说道:“当然了,不过你被别人利用,这个情况我们也会反馈给上面的,让你少呆几年。”
闻东青立马接过了白嫣的话,“再来说说关键的点。”
“你知不知道,我让你指认的那个人,在半个月前就死了。”
“什么,死了?”
农大熊的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那张白白嫩嫩的脸,身材臃肿,然后他诧异的问道:“是吗?他怎么死的?”
闻东青说道:“被人弄死的呗!”
“我大致判断一下,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应该有所关联。”
农大熊很不屑的摆了摆手,“你说姓曹的那个人吗?不可能不可能。”
“姓曹那个家伙欺软怕硬,看到我都得畏畏缩缩的,我觉得他不敢杀人,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杀人。”
“这样吧,你仔细好好想想,有没有啥地方你忘了,或者什么细节你没有注意到。”
农大熊反问一句,“是吗?那我要说出来的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做到,不违背法律法规的,都可以。”
“也没啥,就是帮我告诉夜总会的翠兰,你说我这辈子不可能和她回老家结婚了,但是我一定会下辈子好好待她的。”
农大熊说完之后,一脸悲伤的说道:“唉,特么的这什么事呀,自己被抓也就算了,还要连累我女朋友,真特么倒霉。”
程怡和白嫣很是无语,也没有揭穿。
闻东青微微点头,“行,这可以,好的,你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是通过搜索附近的人,才加到那个小白脸的。”
“他告诉我他姓陈,叫罗飞龙。”
“刚开始聊天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个同性恋,突然我就告诉他,我是干啥的,他就给我转了一笔钱,然后让我给他介绍一个老油条。”
农大熊愣了一下又说道:“你不知道那家伙出手挺阔绰的,一下就给我转了几千块,我第二天就给他联系上了,也就是姓曹那家伙。”
“姓曹那家伙就是个同性恋,你猜怎么着?他们两个刚见面,就弄到床上去了,而且我还带着他们去旅馆。”
程怡又追问了一句,“是吗?哪个旅馆?”
“那个旅馆的名字叫做汇源旅馆,就在那个广场旁边,你让手下的人去查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农大熊喝了一口水又说道:“他们搞完事情之后,他们两个让我带他们去逛街,姓曹的那个家伙可有钱了,出手就给那个小白脸买了几对耳钉,都是金子做的,纯金的呀,我的乖乖太有钱了。”
“你是说,在五项珠宝店购买的吗?”
“是,就是那个珠宝店,没错。”
“特么的,老子让他的老板娘稍微便宜一点,他就是不肯,真特么太小气了。”
农大熊骂了一句之后,又说道:“过了两天,那个姓曹的老狗日的,就给我打电话了,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那个叫罗飞龙的人,居然偷了他的存折,存折里面有十几万。”
“还让我赶紧打电话,把那家伙给追回来,可我去什么地方追,我tnd拿什么去追?”
说道这里,农大熊气呼呼地拍了拍桌子,一脸的愤怒,但又无处发泄。
“至于后来嘛!”
农大熊又说道:“过了两天,我正准备找道上的兄弟伙们,帮帮忙,查一查那个家伙的下落。”
“然后姓曹的那家伙,就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找到那个小白脸了,把存折拿回来了。”
“而且还把那小白脸打了一顿,就问我有没有啥意见,我钱都拿到了,才不管这些事儿呢,所以也就没有管了。”
“程怡,你去查一查那个旅馆,顺便让小林调查一下旅馆附近的监控,那一带的监控老是爱出问题,但是应该有线索的。”
白嫣不愧是老警察,立马就做出了决定,然后又说道:“再派两批人,一帮人去找翠兰和他捎个话,另外一帮人去盯住姓曹的那家伙。”
程怡微微点头,转身就走了。
农大熊很不屑的说道:“他要是真敢把那小白脸给搞死的话,我农大熊直接把这烟灰缸给吞下去。”
“姓曹那小子特别怂,你以为他能翻出什么风浪?”
“这种人他不敢杀人,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杀人,不敢做这样的事儿。”
白嫣站起身,“行了行了,农大熊,你要交代的都说了吧!”
“如果让我发现你隐瞒了什么,或者是刻意引导我们偏离破案方向,那么你到时候不但没有减刑,或许还要多坐几年牢。”
农大熊板着一张脸说道:“你疯了吗?我骗你们干嘛?”
“我和你们说这么多,我是看不惯那个骗老子的人,我帮不得你们,把那个骗我的家伙抓起来,扔到监狱里面去。”
“然后让我和他在同一间牢房里面,我他妈弄死他。”
白嫣对闻东青摆了摆手,“好的好的,那你就好好呆着吧,一会儿我们有事再来找你。”
说完和闻东青互换了眼神,就走出了审讯室。
现在农大熊所交代的事情,已经算是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在审讯下去。
可刚走出门警局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哀嚎声,不少的警员都聚在门口,看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着。
了解了一下,白嫣和闻东青,明白那两个人是从隔壁市赶过来的。
那这也就代表着尸体确认是谁了。
“先把家属带来接待室吧!”
白嫣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闻东青也跟了上去。
从装扮来看,这一男一女,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级。
男人脸上有皱纹,手上有老茧,说明他的生活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得知了儿子的死讯,他脸色惨白,眼眶通红,经过白嫣的安抚,才逐渐冷静下来。
白嫣又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的?”
“看电视,看新闻。”
“认过尸体了吗?”
“过了。”
“你们不是从隔壁的城市过来的吗,那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是本地人,怎么会让你们的孩子一个人来这个地方呢?”
“事情是这样,我们俩平时也很忙,根本就管不了他,他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就辍学了,我们让他去读职业学校,他也不去。”
“他说他要追求自我,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他不在家,然后把我们的钱偷走了,我们老两口子存了大半辈子,全都被他偷了。”
死者的母亲说着还抽咽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都怪我们呀,都怪我们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好好管着孩子,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现在孩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别难受,节哀顺变。”
白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如曹安慰她,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者的家属,她也见过无数次,但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前,她一般都是让别人看开一点,可是现在她觉得,用这样的语气去安慰死者家属,非常不道德的。
闻东青突然问了一句,“你说他偷走了你们的钱,有多少钱?”
“十多万吧!”
死者的父亲虽然没有哭,但是眼眶通红,语气干涩,沙哑。
“本来我们要用这笔钱治疗他的病,医生说了他得了什么奇怪的性别障碍综合征,就是说是精神病。”
“而且还说了,他的病要花很多钱才能治得好,我们都已经花了八九万。”
“结果这孩子仍旧是那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白嫣和闻东青对视了一眼,白嫣又问,“两位,你们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已经在调查凶手了,你们丢失的那笔钱或许能给你们找回来。”
“但是这期间,你们一定要在我们警局的宿舍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可以提,而且不要有别的想法,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