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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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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时大国师陆贾前来救驾,汉王刘季居然感动得痛哭流涕:

贤弟,真是危难见真情呐!如果没有你,愚兄……愚兄恐怕这次就要命丧于此了……

二哥,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这样吧,你跟在小弟后面,小弟在前面开路,就是死也要保护二哥您杀出去!

这……汉王刘季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国师陆贾手持长戟,如同猛虎下山,又刺又挑又劈又砍,浑身上下溅满了敌兵的鲜血,如同血人一般。现在大国师陆贾也豁出去了,他深知现在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其实大国师陆贾本不想杀人。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他可是连只鸡都没杀过!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历史不能在他手里颠覆!

大国师陆贾像一头发怒了的豹子,一路砍瓜切菜,见人灭人见佛灭佛!楚兵虽是得胜之军骁勇善战,但见到这么一位血人战神带着一群千奇百怪的人不要命地冲杀过来且一路人头滚滚,大家还是有些心虚胆怯,毕竟战功可以以后再立而脑袋可只有一个掉了就不能再长,因此大家就不自觉地两边一闪,让开了一条道来。

就这样,一行人一路杀了出去。好容易杀出了彭城,大国师陆贾带领着大家向西奔逃。在此紧要时刻大国师陆贾的头脑还是很清醒:他在逃跑方向的选择这个战略问题上没有选择北方——因为他敏锐地考虑到世侄项羽大军的主力都蜂拥在齐地,向北奔逃很快就会到齐地,迎接他们的必然将是灭顶之灾;也没有选择东方——东方不远就是大海,回旋余地小退无可退;也没有选择南方——南方是世侄项羽的老巢吴郡(现今的苏州),向那个方向逃跑也显然不行。

但是在突围的过程中西楚霸王项羽发现了他们,于是乎又一个不幸也随之降临——西楚霸王项羽亲自带上五千精锐骑军,对着这支看似不起眼的队伍穷追不舍。

他下定了决心要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的心腹大患刘季同志。

而刘季同志是铁了心地要逃命。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自己的性命最要紧,如果自己的姓名丢了,那么一切可真完了!

箭如飞蝗,队伍中没有马匹的很快就纷纷中箭倒地,立马被紧随在后的楚军骑兵践踏成肉酱!汉王刘季安坐在驷马高车之中(大国师陆贾特意让与他的,因为坐在车里人会更舒服,同时由于大国师陆贾改进的战车车厢外壁都有青铜铜外皮包裹,安全性也好),和他同乘一辆车的还有他的嫡长子刘盈。

但即使如此,汉王刘季还是很不安全。他身旁的虎贲卫纷纷被射倒,惨叫声不绝于耳;自己的车驾也被敌军逐渐迫近,箭矢射在青铜皮包裹的车厢上发出了揪心的叮叮当当之声。这还不打紧,有的强弩居然射穿了车厢,虽然没有伤人,但也是够危险的了!

项羽率领的骑军都是轻装骑兵,一人操控着三匹上好战马来回换乘,速度当然比大国师陆贾的乌合之众快。很快,几名剽悍的楚军轻骑追上了汉王刘季的驷马高车,长戟、长戈在包裹着金属的车厢壁上叮叮当当砍个不停。

这下子汉王刘季可着慌了,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居然想出了这么个点子——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年仅八岁的刘盈,眼珠子一转,竟然一狠心把自己的亲生幼子退了下去!

现在他为了提高车速摆脱身后的追兵,已经是什么都不顾了!

大国师陆贾一直在汉王刘季的车驾旁骑马护卫,突然见到幼子刘盈从车驾中滚落,还以为是他年幼好动,一不小心自己滚出呢!他连忙飞身下马,一把将因受到惊吓而啼哭不止的幼子刘盈双手抱起,递交到汉王刘季的车驾上。汉王刘季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见幼子被救,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推下,只好讷讷而收。

但不一会儿,汉王刘季又嫌车速太慢自己会有危险,而再一次狠心地将幼子刘盈推下了车!大国师陆贾不明就里,依旧下马抱起刘盈,送还到汉王刘季的车驾上。

又过了一会儿,汉王刘季再一次狠心地将自己的幼子刘盈推下了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弱子刘盈三次滚出车驾让大国师陆贾疑惑不已,当他再一次冒着被楚军骑兵追杀的危险飞身下马将刘盈抱起并送交到汉王刘季之车驾时,他终于看清了二哥那阴沉着的脸色。

霎那间他明白了一切!

伴君如伴虎,难测帝王心。大国师陆贾长叹一声,只好一手抱着弱子刘盈,一手挥舞着长戟奋力厮杀向前。

终于一行人浴血奋战,勉强杀到了睢水岸边。此时已是暮色深沉,睢水岸边空空荡荡,看不到一条渡船!

原因很简单:古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此时渡工们早已回家歇息去了!

这下子可完了,前有大河相阻后有追兵杀来,真是插翅难飞了!汉王刘季急得直跺脚,

一迭声喊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

大国师陆贾也感到万念俱灰,他甚至都准备拿出和氏璧和随侯珠穿越回现代社会了!

突然间借着身后敌军那越来越亮的火把光亮,他万分惊讶地发现往日波涛汹涌的睢水此时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浪!

甚至也没听到一点儿水声,但似乎泛着赤红!

反倒似乎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再仔细望去,大国师陆贾的嘴巴立即张得老大——他无比震惊地发现,身边不远处的睢水里就是一大片尸体,那尸体层层叠叠不可计数,截然把往日波涛汹涌的睢水给截断了!

他连忙招呼汉王刘季一行赶快踏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上,赶紧过河!

汉王刘季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行人强忍着浓烈的血腥气,飞也似地逃过了睢水。

楚军也跟在汉王刘季的屁股后面整整追击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见汉王刘季等零星

数人逃过了睢水,也就拨马鸣金收兵了。

这一仗下来汉王刘季可是连老本都丢光了,他的十五万大军基本上都或死或散或降,连自己的父母太公和刘媪、正房夫人吕雉和女儿刘何都留给了自己的世侄。现在身边就剩下了不到十个人,就连大将军韩信都跑得没了影。自己的绝大部分军队都被狡猾的世侄项羽驱赶到了睢水岸边进行屠杀,杀死、溺死十余万,居然闹得往日汹涌澎湃的睢水也断了流。但是物极必反,汉王刘季也得以踩着这十余万人的尸体侥幸逃出生天。

但是在睢水西岸并不能久留。世侄项羽随时都有可能扫荡过来,将汉王刘季这只小蚂蚁碾得粉碎!

大国师陆贾提出现在得赶紧去下邑——因为汉王刘季的大舅哥周吕侯现在屯军下邑,是个稳定的落脚点。汉王刘季立即采纳了他的建议,一行人来到下邑,收纳逃散兵将,终于凑起了几千残兵败将,在砀郡整训。

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见汉王刘季惨败于项,那些口口声声喊着拥护自己并主动修章纳表的诸王诸侯们都约好了似地立马集体反叛,一头扎进了西楚霸王项羽的怀抱,争着派遣使臣、上表痛骂汉王刘季是逆贼叛将无耻小人,自己受其蛊惑欺骗才误入歧途!

汉王刘季气得跳脚大骂,大骂那些人不得好死,还嚷道以后擒获他们后非要向他们头上撒尿才解心头之恨!大国师陆贾和行军主簿张良都一再从旁婉言劝解,终于使汉王刘季的雷霆之怒稍稍消解。

在大国师刘季的一再劝说下,汉王刘季终于在阴历六月立那位被抛弃了三次的苦命孩子——刘盈立为太子,同时大赦罪人。此举是为了稳定动荡不安的军心,事实上也的确取得了这番效果。

这番册立向天下人明白无误地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彭城一战汉王刘季并没有完全输掉,不仅自己健在,就连接班人也是毫发无损哩!

国相萧何同志得知败情又赶紧紧急征调了三万士卒送往汉王刘季所驻扎的砀郡——当然了,这三万人都是临时征集的新兵。即使如此,这也是难得的雪中送炭了!

汉王刘季迅速地恢复着元气。此时大国师陆贾又建议应当大力重建霹雳车、巨无霸、巨炮等杀手锏利器(因为这些武器在彭城一战中损失殆尽),汉王刘季沉吟一番,接受了大国师陆贾的这个建议。

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呢?此时西楚霸王项羽正是如日中天,势力正炽;汉王刘季新败,人心浮动,士气低落。而且前有项羽大军强力阻挡后有章邯盘踞废丘蠢蠢欲动,情势很是不容乐观。在大国师陆贾和大将军韩信的强烈建议下,汉王刘季准备先清除内患,铲除废丘的章邯这颗毒瘤!

按照大将军韩信的计策,汉王刘季采用了水攻。不能不说这个计谋很是阴毒,因为废丘旁不远就是汹涌澎湃的黄河,而废丘城的地势又很是低洼,一旦引黄河水倒灌那将是泰山崩顶,人顿成鱼鳖呀!

果然不出所料,当淘淘的黄河水倒灌被包围得浑似铁桶一般的废丘城时,很快城头就升起了白旗。主帅章邯见状长叹一声,他并没有制止部属们的投降行为,反而让他们都快快去自寻活路。而他自己呢,则是立在城头横刀自刎,鲜血喷洒在一旁那烈烈飘舞的战旗上,而他的尸体就如果一个沉重的麻袋,噗通一声坠入城下那滔滔的黄河水中,沉了下去,四周泛起了阵阵血的涟漪。

在他准备自刎于世之前也有部将劝说其投降汉王刘季,然而万念俱灰的雍王章邯仰头望天长叹一声,幽幽道:

本王还能做再次改嫁的寡妇吗?

说罢便缓步登上城楼,从容自刎!

雍王章邯,实际上是整个时代的悲剧。

他被身不由己地转入了历史大潮的漩涡中,违心地背叛了原先自己所效忠的集团,投降了战神项羽,间接导致了四十万子弟兵的悲惨死亡,并因此一直身背骂名;现在又被无情地卷入了原先同属反秦系统亲密无间的两拨势力的生死争斗!

废丘这颗毒瘤终于被彻底拔除。对于这个总是让汉王刘季总是从半夜的噩梦中惊醒的地方,汉王刘季肯定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于是乎在几经思索之后,废丘终于被正式改名为槐里。

同时还令祀郎祭祀天地、四方、山川和上帝,并宣布从此四个时节都要恭敬祭祀(在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四个时节)。

现在,内患已经解除。而此时谒者随何却突然向汉王刘季进谏,说他想主动请缨出使九江王季布那里,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而说服其来归降!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要知道九江王季布可是西楚霸王项羽手下最为骁勇善战的猛将,一向被战神项羽视为左膀右臂;何况现在楚强汉弱,一向对西楚霸王项羽忠心耿耿的九江王季布怎么会背叛故主?再者,九江王季布是杀害义帝熊心的直接凶手,招降他岂不是违反了自己当初的承诺,食言而肥,贻笑天下?

而且主动请缨的随何只是个小小的谒者,从八品官职,地位还比不上宫中的黄门侍郎(即太监总管),几乎算是不入流。而且此人一向寡言少语,平素都一直是抄手而立没见过有什么进言,怎么现在敢突发狂言主动要求如此重任?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但是汉王刘季并没有派给谒者随何一个随从人员,也没有给他很多的金银、财礼!这让众多的文臣武将们都颇感吃惊。

汉王刘季眼珠骨碌碌一转,笑嘻嘻道:

呵呵!按照众爱卿的意见,英布乃奸诈狡猾之徒,如果不多派卫士、保镖的话恐遭不测!但是本王想说的是:如果季布真要翻脸,派再多的卫士陪同前去有用吗?你们要本王准许他多带金银厚礼以贿赂季布,而是本王要说季布本身就是九江王,富甲天下,那些金银财宝季布能看得上眼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均自叹不如汉王刘季的远见。

当天晚上大国师陆贾还连夜写了封致九江王的信,在绢帛中他动情地回顾了当初在骊山大墓的工地自己救起了季布,结下了深情厚谊,如今世侄杀害义帝背弃前盟,坑杀降卒暴虐无道,希望季布兄弟能认清形势,幡然醒悟,弃暗投明。

当把信交给谒者随何的时候,随何似乎有些担心:

这……这管用吗?

呵呵!你就放心吧!大国师陆贾神秘地一笑,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果然很快好消息就传来:九江王英布归降了!

但是还没等汉王刘季喜上两天,战神项羽就重拳出击了:他派上大将龙且率领精兵五万,气势汹汹杀奔九江国而来!

据说此次出征事先战神项羽事先详细口授了作战计划,而大将龙且也的确打得顺风顺水,很快一向战无不胜的九江王季布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有自己和季布两个人侥幸从乱军中逃了出来,连自己的家属妻妾子女都被龙且俘虏了!

两人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汉王刘季的大营中。而西楚霸王项羽对九江王季布的突然背叛极为震怒,他残忍地命令立即将季布的所有亲属统统斩首弃市!

此时的季布伤心欲绝。归顺汉王刘季简直就是他传奇人生中的最大败笔,不仅没捞到任何一点好处反而还全军覆没失妻丧子。他跪倒在汉王刘季面前放声大哭,悲恸不已。汉王刘季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也心中颇为过意不去。他好言抚慰季布,并当众宣布季布仍为九江王,现场授予印玺。

稍后的十来天里光杆司令九江王季布到处收整自己逃散的部下,最后收容了五千来人。汉王刘季又慷慨地拨给了他五千士卒,这样一来九江王手里的兵力差不多有一万人,这也算是一支客观的军事力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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