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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置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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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置铺盖

虽说江老太太一心一意筹划老二的婚事,江河和胡慧清却只是一拖再拖,拖到最后,那胡慧清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肚子渐渐显形才甘心结婚。

现在的年轻人,谁说得清?

江河结婚要行新式,说是要去旅行结婚,一切俗礼都省了,女方的彩礼却是省不得的。胡亲家道你看着给吧,江家照着大媳妇的规矩也封了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这回,是越发不指望着胡亲家置办什么彩礼了。明摆着,江家这个家具厂的生路,还捏在人家大舅哥的手里。这彩礼,往深一层意思里讲究,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胡慧清甚至连两只皮箱也省了,和江河旅行回来,赤条条(加上她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小人儿也算在内)进了江家。

省去的,只是上女方家迎娶的环节。

男方家的一切仪式却不愿省掉。江家老俩口的心思,自家媳妇总是要在祖宗面前焚香燃烛,和烈主烈宗照过面了,才算得上江家人。所以,虽是年轻人喜欢的旅行结婚,江家老两口做主,照样办了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江家席开三十桌,从里屋直铺到院外,栖柳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全被江河请了来,各类轿车摩托车在外面路上停了长长一溜。比起上回老大江岩的婚礼,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新房及一切用品, 该夫家置办的,江老太太自然然准备得千妥万妥。该娘家置办的,老太太经历了大媳妇结婚那一回,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省不了的,也满满当当地准备了一份。再说,老二俩口子旅行结婚,难道能指望他们在风景名胜区买一些脸盆水桶之类的洗漱用品带回来?

江水在正日子头一天就回了娘家,张三儿这个大爷自然要等着二天的酒宴开席了才来吃喝现成的。不过,他还算懂世故,丢下几百元钱,叫江水自个儿瞧着给兄弟置办铺盖。原来栖柳镇风俗,出嫁的女儿在兄弟结婚的时候,要置办铺盖,这又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丢下钱,这厮以为自个就是个爷了,大言不惭,道:“我张三儿,有名有姓,有头有脸,可不想让老泰山老丈母娘挑礼!”天晓得,他以为自己是个知书达理的!

江水不声不响,揣上钱,又收拾一套自己结婚时别人送来、还没睡过的铺盖带了,抱了女儿就往娘家赶。江家大小姐此番做了人妇,开始晓得生计艰难,小女人有自己的心思,这套铺盖并没睡过,瞧着还是新的,带去娘家应个景罢了,横竖娘家也不会指望自己的这点帮衬。

林青禾见小姑子回娘家,少有的热情,张罗着要把江水带来的新铺盖铺新床上,江水挡都挡不住嫂子那股麻利劲儿。

新铺盖一展开,林青禾的脸似笑非笑,拿眼剜剜婆婆,再瞅瞅江水,道,“这铺盖我瞧着眼熟,江水,是你新买的么?”

江水只得老实承认,是结婚时别人送的,“娘,这铺盖我也没睡过,横竖是新的。”

“为啥不睡?江水,你是瞧着这铺盖不入眼吧?”林青禾似笑非笑,问道。

江水刚要张嘴作答,瞧着嫂子这神情儿,猛一激灵,想起当初自己结婚,嫂子就是送了一床铺盖,连忙改了口,道:“哪是不入眼,我舍不得呢!颜色和料子,都是典雅又精致的。我和张三儿哪配睡这个,给二哥哥和二嫂的新床铺着,才不辱没了这新铺盖呀。”

林青笔泯着嘴,这才没话说。

但是这新铺盖哪就像江水说得这样好了,展开来,分明是一件以次充好的劣质产品。料子是早已过时的仿绸,面料上镶着俗艳的金边,大红底子上浮着圆寿字图案,要是裁剪开,直接就给以给老人做寿衣的。

江老太太首先就瞧不入眼,撇嘴道:“还典雅又精致,屎糊了眼都能挑一床比这更好的。江水,不是娘说你,你瞧你结交的都是些啥人,这种货色都送得出手。”

江老太太不指名不道姓,当着林青禾的面编排她的不是,林青禾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真个叫有苦说不出。

江水放在心里叫好——这气出得可真痛快。

“娘,要不,我再去买一床新的。”江水其实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真要花钱,也是身上割肉的感觉。倒不是她跟二哥没感情,说实话,是两个嫂子太叫她寒心。从前没出嫁的时辰,她是江家的格格、千金,跟哥哥说要天上的月亮,大哥二哥只怕真会搭了梯子上天摘去。

局面是从大婶进门开始改变,大婶瞧着纤纤弱弱的一个人。却是处处张牙舞爪,江水没出嫁时就已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出嫁后回家就是客,就更得处处小心瞧大嫂子脸色行事。

再说二婶胡慧清。江水跟二婶见过几次面,只觉得胡慧清怕也不是个善类。见面就微微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矜持地端着一幅淑女的架子,那微笑吝啬得如阴天里的太阳,得透过几重厚厚的云层才能看见那点淡淡的光。更兼架着两片酒瓶底般厚的眼镜片,看人的时候是隔着重重冰封雪盖的冬天,目光犀利而冷漠。

江水生下如蓝的时候还不够年纪,便一直没有领结婚证和准生证,也不敢给女儿报户口,张如蓝(到底还是姓了张)至今还是个没户口的“黑人”。

慧清在乡政府计生办做事,那正是管着这事儿的衙门,朝中有人好说话。江水便把这事儿跟二嫂说了个意思。那料到这个女人全不给面子,出口就是:“这事儿不归我负责。”又道“你什么证都没有,只怕要罚,罚起来还不轻呢!”仿佛立马就叫她贪污受贿般避之唯恐不及。

这话还用得着她说。又不是在她办公室,还拿捏着一幅公事公办的口吻。相比之下,比大嫂青禾更指望不上。

但是江老太太不明白女儿受过两个儿媳的气。再说了,就算明白,手心手背,倒叫她向着哪个是好。所以江水一说买一床新的铺盖,老太太马上就道:“那敢情好,街头拐角那家床上用品*店里有一床富安娜的全棉八件套,又时新又华美,咱们就上那儿瞧瞧去。”

江老太太抱着外甥女张如蓝,江水挽着母亲的肘弯,母女俩一道出了门。林青禾也抱了儿子,悠悠游游,后脚也跟着去了街拐角的床上用品*店。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个店子不小,里头除了两个服务员便没有别的人。江家母女媳妇一进门,乍乍乎乎,很快就把店子搅成了舞台,好戏热热闹闹地开演。

服务员展开富安娜的全棉八件套,果然不同凡响,花色图案里头张扬着逼人的富贵之气,更不用说那做工的精致。

江家母女媳妇叽叽喳喳,没一句说这铺盖的好,仿佛她们的专长就是从鸡蛋里挑骨头。服务员自然知道这班人言不由衷,心里的小算盘不外乎把价格讲一点下来罢了。但又是这种人,才是她们真正的顾客上帝。所以服务员好脾气地陪着这三个女人磨牙。价钱么,好商量。

说实话,就算要买一床新铺盖,江水也没打算买这么好的。娘咋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娘想给二哥办个体面风光的婚礼,江水理解。只是,就不能体量女儿的日子过得艰难么。她兜里的钱全掏出来,只怕还要差一大截!她跟服务员讲价倒是讲得很起劲,磨破嘴皮,能把这一大截钱磨下来?人家难道肯做赔本的买卖。

林青禾给婆婆帮衬几句,算是尽一个媳妇的义务。见两个服务员在价钱上只是不松口,她就没情没绪地摞开手了。这事儿跟她完全不相干,她还舍不得费这口水呢!这女人抱着孩子,东瞧西瞧,被一床淡绿全棉六件套吸住了眼光。林青禾时常标榜自己不落俗套,最是厌烦那种大红大绿,在她眼里,这淡绿的六件套清新又雅致,丝毫不输于那富安娜的八件套。再打听一下价钱,果然差不了多少。便叫了江水和婆婆,道:“这床瞧着也不错呢,你们都过来瞧瞧。”

“这床确实不错,不过,要铺要新婚的床上,到底是富安娜的那床喜气些。”

“嫂子要是喜欢,自个把它买下来不就得了!”江水在一旁说风凉话。

“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江水,你还不晓得你大哥跟嫂子,日子过得也就糊了大人娃儿三张嘴罢了。”

这话江老太太不爱听,江家的日子哪就像大媳妇说的这样不堪了,媳妇这是跟她这个当家人哭穷呢。

不过,老太太有她的处世哲学,不爱听的话,权当没听着罢了。掉头又跟服务员讲富安娜八件套的价钱。

林青禾对这淡绿的全棉六件套依依不舍,又叫服务员就着店子里的展览床全都展开来瞧瞧。只见这淡绿的全棉布底子上还用丝线雕缕着朵朵米色兰,下面是深绿的枝叶衬着。床单的围帐却又别具一格设计成重幔的惠氏荷花样,老天爷,巧夺天工也不过如此。这全棉六件套着实让林青禾越瞧越喜欢。

那头,江老太太终于把富安娜全棉八件套的价格讲低了八十元,老太太像打了个大胜仗似的,得意地指派服务员把富安娜八件套给她包装起来。

江水抖抖擞擞地掏钱,这感觉真像割肉一样疼。要命的是,她的钱还不够。江老太太瞧女儿的脸色就像世界末日来临,急忙按住了她的手,道:“江水,妈自己带了钱。”

林青禾是个耳长眼尖的,听婆婆这一说,立马就转了头。

果然,婆婆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钱,手指头蘸了唾沫,一五一十数开了。

林青禾岂此耳长眼尖,心眼儿更是活泛得很。瞧着两个服务员一个收钱,一个开*。她万分中意的那套淡绿色全棉六件套来不及收拾起来,依旧铺在展览床上,便抱着娃儿往那床上一放,手上悄悄儿在儿子的小雀雀上捋了两把。

小家伙穿着开档裤,尿尿的时候得别捋捋他的小雀雀才尿得出,这下条件反射,一泡尿全撒在了那套淡绿色铺盖上。

江老太太跟人家把钱算完,招呼着媳妇女儿就要走。林青禾抱起江扬洋,没事人一样出了门。

没走几步,一个服务员果然就乍乎着嗓门儿追上来了,指着林青禾手里的孩子,说是小家伙把店里的新铺盖尿湿了。

有这等事?江家的三个女人返身又回店里。果然,那床淡绿的全棉六件套上,洇洇地一汪水渍。

“刚刚孩子就坐在这里。”服务员怕人家不认账,又画蛇添足说道。

江老太太低头嗅嗅那一汪水渍,果然一股尿噪味。便怪媳妇,“你咋让娃儿坐这儿哩,这是他坐的地方么?”

林青禾装模作样打娃儿,扬起手来在小家伙的小屁股上揍了两巴掌,江扬洋果然配合得好,放开嗓门了就哇哇地大哭。

江老太太这下又紧着心疼孙儿了,忙挡道:“你别打娃儿,他小孩子懂什么。”

“娘,你瞧这事儿可咋办呢?”林青禾皱着双眉,那幅焦心样儿扮得可真像。

“这床铺盖肯定卖不掉了。你先前那么中意它,就买下吧!”一个服务员出主意道。

“我们已经买了一床了。再说了,它又这么贵!”林青禾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下,两个服务员都着了急,拉下的嘴脸要吵架。

“算了,我们就买下这床铺盖好了!”江老太太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宁事息人,道:“不过,价钱上你们得让一些!”

这当然。只要她们肯买,又是一桩生意,一切都好商量,所谓和气生财么。

两个服务员开心得像搭错神经,不住口地夸奖林青禾手里的小家伙长得一团富贵,长大了定能飞黄腾达。横竖奉承别人、糊弄好顾客上帝是她们当服务员的基本功,更何况江家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听她们奉承小家伙,嘴都要笑裂,还以为这个随地小便的小家伙长大了当真就出人头地了。

江老太太又掏出一沓票子,手指儿蘸着唾沫,一五一十,跟人家把钱算清,接过那套尿湿的铺盖,直接就递给大媳妇,道:“你中意,就拿着。”

林青禾可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只得按住了心头的欢喜,乔张做致道:“娘,这可不成,哪能让你这么破费!”

“什么破费不破费,江岩跟江河都是我的儿,哥俩都是娘心尖尖上的肉。你明白这个理儿就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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