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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学问人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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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学问人撒泼

江水一回家便把这事告诉了娘,她自己又添了一些油加了一些醋在里头,老太太听在耳中,仿佛这媳妇竟是存心去饭馆里勾引野男人。

青禾从街上回来,江老太太正在院里晾衣服。满架子衣服湿答答地往下滴着水,她尤自麻利地从洗衣池里捞起一件,绞成一个长团使劲地拧,再噼啪噼啪地抖开,撑在晾衣架上。快奔六的人了,动作还是那么利落干脆,像是给谁做示范。

那五颜六色的衣服里头有江老爷子的,女儿江水的,老二江河的。这衣服仿佛代表了人,里头唯独少了老大江岩的。

这一切,青禾自然看到眼里,那意思也是体察得明明白白。这老太太的意思,不外乎要自己既当了人家的媳妇,就得学会伺候自己的男人。

不能太娇着媳妇,得让她学学怎么操持一个家。洗衣做饭没有一样不是作为女人的本份。江老太太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透过衣服撑开的缝隙,江老太太看见大儿媳妇青禾慢腾腾地进了院门,她又重新把一件件衣服下摆掀着对拉一遍,使之晒干的时候不留下一点皱折。躲在衣服架起的帷幄后,她可以没有看见媳妇进来,也不会像女儿江水说的那样“该管管了。”要管也是儿子的事,这也是她当婆婆的原则之一。

青禾上了楼,进了房,倚在窗前,膝上摊着一本《倾城之恋》,并不看。

窗下是院子,两排长竹竿上飘着这一家人的衣服,里头没有一件是自己的。那头的洗衣池边团着江岩的几件脏衣服,那是婆婆单独挑出来的。那些脏衣服仿佛一些可怜的弃儿,假如能长脚,料想它们自个儿也就爬到竹竿上去飘着了。

“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綄纱。”

青禾自言自语一句,书也不看了,重重地推翻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扑通”,料想楼下应该听得到。

傍晚的时候青禾换了一家饭馆。她在床上和衣而卧了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见底下婆婆扯长了嗓门喊:“吃午喽!”江岩进来瞧过她一回,小孩子撒娇似地推搡她的身子,青禾闷闷地道:“不饿!”闭眼装睡。江岩也就自顾去吃饭了。再也没人来理她。躺到这会儿,她是真的饿了,不想等着家里开饭,上街吃馆子并非真的贪嘴,心里有一种微妙的快感,仿佛报复了谁。

晚上,江岩在下面父母房里看电视一直看到十一点多。青禾白天睡足了觉,夜里睡不着。想有个人说说话儿,江岩要是在,把白天的事儿跟他说一下,或许也就排解开了。这会儿他窝在下面,可知他在听谁说话呢!自己恨恨地说了句“调三窝四的,呆在下面别上来好了!”嘴巴说了耳朵听,也没什么意思。索性锁了门,不想让江岩觉得是在等他,甚至连灯也熄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角就有泪水慢慢地爬出来,枕上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块。

江岩看完电视上来,发觉门锁了。他低低地叫着:“青禾,青禾,开门。”里头什么动静也没有。又低声叫了一回:“青禾,青禾,我知道你没睡着,快开门。”还是没人搭理他。年轻人没经过事儿,觉得这就是家丑了。又怕声音大了被别人听见,把这家丑扬了出去。下意识地四下里瞅瞅,夜静悄悄的,并没有准被惊动,仿佛都在竭力帮助他唯护一种平静。

其实,江岩腰上整天系着一挂钥匙,青禾没少调侃他像个乡下地主老财家的二管事。

江岩笑笑,道,“能当地主老财家的二管事,可见你老公不是个没本事的!”

青禾又啐他,“到底是个奴才!”

江岩腆着脸,“最是奴才跟少奶奶的故事够香艳!你瞧这一大挂钥匙,登门入室不是正方便么。”说的青禾倒先红了脸。

眼下,这家伙倒不使他的一大挂钥匙了,他想登门入室,这个家的哪个门能关得住他?没来由还在外头捶门。

江岩的意思,青禾要是起来给自己开了门,那么刚才母亲和江水说的便是一面之辞,他更愿意听青禾自己是怎么说的。可是青禾把自己关在屋外,好像是存心向他示威。

江岩拿钥匙开了门,进屋的时候怒气腾腾地升上来,还是青禾常座的那把椅子遭了秧,一脚踢到门外。

青禾从床上豁地座起,披头散发哭喊道:“你索性一脚踢死我罢了,拿椅子撒什么疯?”

“你没死怎不起来开门?”

“是了,我是没死,我没死就等着给你开门的?也不称称自个儿几斤几两,也配让我给你候着门。”

“什么配不配,你以为自个儿是金枝玉叶还是公主千斤啊?开个门还有这么多话说!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我当然什么也不是,所以你们家就看着不顺眼,觉得亏了是不是?有能耐倒是去娶个金枝玉叶或是公主千斤回来呀,指不定就会给你家搬来几座几辈子吃喝不尽的金山银山呢!”

“谁敢看你不顺眼啊。你别看我不顺眼就是了。家里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是看不上么,还非得上馆子!”

“是了,这话刚刚在下面听到了搬上来的吧?自古没见到这样的一家子,母女挑拨离间儿子跟媳妇。你这话,是从你妹子还是你妈那儿学过来的啊?”

拌嘴至此,青禾的嗓门是越来越高,存心吵个鸡飞狗跳的架势。脸上的泪如春水涨河,潸潸而下。

江岩头一回见识女人撒泼。林青禾这个文化人撒起泼来更是非同凡响,那词儿一套一套的,就像书上的文章,自己心气儿先就弱了,嗓门儿也小了不少。但架不住青禾不依不挠,句句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不光是自个儿,一家人都落了不是。要只是江岩自己,给媳妇数落几句也就算了,横竖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是林青禾无端扯上家人,爹娘就在楼下听着呢,江岩怎敢再纵容婆娘,乍着胆儿,一伸手就挥去了一个巴掌儿。巴掌儿伸到半空,瞧着婆娘梨花带雨,却舍不得下狠劲儿落到她脸上去,又虚张声势拿话儿衬着,道,:“还用得着谁挑拨,有眼的谁没看见你是个怎样人。自以为多读了几本破书,眼里还有这个家么?”江岩的一只巴掌儿其实只能算轻轻在青禾脸上拂了一下,那力道,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的。但是林青禾怎么就不晓得体量男人呢,说起来,虽是挨了一巴掌,但是江岩敢担保她一点儿也不疼。

“你打我!你打我?”林青禾红着眼,一脸深仇大恨,仿佛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姓江的,对,我眼里是没有这个家。我们离婚好了,我离开这里,省得妨碍你们一家,免得在这里当个目中刺,眼中盯。”

江岩没料到青禾真地跑了。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这女人发起疯来,连脸面也不顾了。幸而是夜里,外面漆黑一片,料想不会有人看到她这模样。

江老太太自儿子叫媳妇开门。便竖起了耳朵,老爷子渴睡,昏头昏脑地也被她叫醒来一起听听咋样儿了。心里指望着儿子能降服了媳妇,规规矩矩地做江家人,却没想到闹出个“离婚”。离婚是俗日子的大忌,乡下人娶个媳妇不容易,何况这个媳妇只带着学问做嫁妆,真要离婚,江家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下,媳妇不顾着天黑,竟自跑了。江老太太没听到儿子追出来,有点慌了,连忙上了楼叫江岩,“还不去追!”

“追什么,任她死在外头好了!”江岩是真的对青禾失望。

“什么话,外头黑漆漆的,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担待得起,快追去。”发这话的是江老爷子,他的话自是比老太太的唠叨有份量。

江岩故意慢吞吞汲拉了一双托鞋,以示他的不在乎。

在屋子的亮光里头不知道外面的黑。江岩走出来一看,四处都是一些黑黢黢的夜的剪影,月影躲在云后,衬得树啊,房啊,越发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他打着手电筒四下里一晃,哪里见到一个人,这才慌了。又不敢大声喊青禾,怕惊动别家的人,被瞧见了没面子。东撞西碰地把青禾可能经过的每个地方都碰了一遍,最后挑了青禾回娘家的路追出了半里,果然见青禾在前头慢慢地走着。她披散着头发,身子裹在宽松的白色睡衣里,如这暗夜里的一个幽灵。江岩找了这一阵子,心里逐渐由怒到怕,怕的是她真出什么事儿。直盼着快点儿找到,这会儿见到青禾,失而复得,大喜过望,如何还记得前头的争吵。上前扯了青禾,连哄带拉弄回家。

第二天早上,江老太太又在锅里给大媳妇热着早饭了。这媳妇有学问,她仗着学问耍心机,自己是怕了,宁事息人吧。

留在锅里的早饭青禾不声不响地吃了,吃完,拿自己的几件脏衣服去洗,一并把团在洗衣池边江岩的几件脏衣服也洗了,麻利地晾到院中竹竿上,昨天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江老太太吃了这么一堑,心里只怪青禾不懂事儿不知足,分了家只怕她就没这么舒服了。跟老头子念叨了几回要分家的事儿。江老头子只是不愿意,他拿栖柳镇上另一户人家四世同堂,并非没有口角,乃是得益于“忍”的故事劝老婆子。又给儿子面授机宜:“早点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做了母亲,青禾就不会再这么心高气傲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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