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茵.科姆宁虽然彪悍，可被克里斯这么一通收拾，眼神也不如起初那么坚定了，关键通过之前的接触她清楚克里斯说得出做得到，一想到满口牙被生生打掉的滋味，来茵也不禁本能地感到畏惧。

赵旭此时冲克里斯摆了摆手，后者当即会意退到一旁，此时赵旭说道：“科姆宁小姐，听说之前你对行刺我的动机与经过都是供认不讳，如此说来你应该没有想刻意隐瞒什么，既然如此许多事又何必不告诉我呢？用我家乡的话来说你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来茵闻听眼珠转了转，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反正我是为了正义才做的这些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看着对方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模样赵旭也是哭笑不得，不理解对方为何那么恨自己，不过总算其愿意开口了，赵旭这才询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关于出身经历来茵的交待跟之前的口供没有出入，赵旭事后也从其他渠道核实过基本都属实，单看这些情况似乎找不出其行刺赵旭的动机，为此后者也很疑惑，当即便围绕这些展开了询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魔王的化身，推翻了教会，侵略了那么多国家，连我的祖国俄多利亚也没能幸免，不知多少人恨不得杀了你这个邪恶的化身，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

听了来茵的讲述，赵旭也不禁来了兴致，问道：“推翻教会跟攻打你们国家这些我都承认，但凡事都有个因果，是教会一再围剿我们特别领，我们迫于无奈才加以反击，为了自保彻底地制服对手这不算过分吧？至于我们跟俄多利亚的矛盾你应该也清楚吧？是你们首先宣的战，并向周边臣服同盟的国家动武，我们不过是反击啊，姑且不论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愿赌服输的道理你总该懂吧？既然你们主动挑起了战事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觉悟，否则你们连最低级的赌徒都不如啊。”

来茵闻听明显有些不服：“可我们为何反对你？教会又为何一再围剿你？你是魔王的化身总不假吧？你出现之后挑起了多少战事，制造了多少杀戮？你强迫世人改变信仰，打破了秩序，阶级，离经叛道，造成了太多混乱，你的行为正在摧毁这个世界，不止是我，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反对你！”

赵旭闻听叹了口气：“对于战争与杀戮的事我不否认，我也愿意向其中的死难者表示忏悔，但还是我之前的话，这些基本都不是我最先挑起来的，我也是被动卷入其中的，正因为有许多跟你保持类似想法的人一再威胁，我才不得不反击，期间造成的死伤我固然有责任，那你们呢？”

赵旭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至于你后面所说的那些，我也承认，但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罪孽，我在摧毁的不过是一个腐朽落后的旧世界，为的就是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的，在我看来真正有良知的人应该是会支持我的，这点现实已经证明了，多数人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当然人各有志，对于同一件事也不能要求所有人的认识都一致，如果在你们看来我所做的这些是罪孽，那我愿意承担因此造成的一切后果，你们尽管放马过来，但我绝不会改变自己的主张，只要我威廉.冯.霍姆斯还活着，这场革命就一定会继续下去。”

“你果然是个恶魔。”

“或许吧，如果打破不公的旧秩序就算是“恶魔”的话，那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指责，实际上科姆宁小姐你或许没有注意到，我们俩有许多共同点，都会用行动去贯彻自己的信仰，并且视死如归，所不同的只是我们对于正邪是非的认知而已。”

“呵呵，正义的人当然不会跟邪魔有同一种认知。”

“嗯，这句话我不反对，但谁是正义，谁是邪魔呢？这点你有没有想过呢？”

“当然是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于正道。”

“或许是你认为的正道吧，你所信仰的教会以及内陆文明长久以来做了些什么，他们的存心又是什么你真的清楚吗？”赵旭说到这里指了指克里斯等人。

“她们原先都是教会的人，那个组织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她们比你清楚地多，需不需要我让她们给你详细说明啊？”

“她们是叛徒，自然会污蔑教会以求洗脱自己的罪责。”

“一个两个或许可能，但那么多人都背弃了教会又说明什么呢？你不觉得全世界只有你们那些一小撮人是正义的，其他人都是叛徒吧？我家乡有句话当你发现街上的车都在逆行时，或许真正逆行的是你自己。”

“可真理有时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是，这话我也不否认，那问题就来了，教会得势时我是少数派，那是否意味着真理在我这边呢？”

“那情况根本不同。”

“对，我们当然不能单纯地用人数多寡来衡量一件事是否正确，但这也说明许多事是很复杂的，包括正义，你也好，我也罢，都不能轻易地说自己就代表了正义，你只是因为观念不合才来刺杀我的，在这点上你跟你口中的“暴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狡辩！”

“是否狡辩你，我心中都很清楚，实话实说对于你这样把理念付诸行动的人我并不反感，实际上你这种人比那些表里不一，光说不练的人要强得多，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会放了你，因为你的行为不止对我，也对众多无辜的人造成了威胁，你最好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明白“正义”究竟是什么。”

赵旭说完冲克里斯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将来茵押了下去，后者依旧显得有些不服不忿，只是在经过赵旭身边时看了对方一眼，在多数人看来她当时的目光里满是凶狠，但包括赵旭在内一小部分敏感的人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动摇，似乎赵旭刚才那番话终究还是对其的观念造成了一定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