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现代怦然为你章节

60、第 60 章

推荐阅读: 修罗武神 贴身狂少 我的父亲叫灭霸 龙王殿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魔天 乡野小神医 大叔,不可以 赘婿当道 逆天邪神

周六早上八点半, 时懿在噼里啪啦的大雨声中醒来。窗外风雨晦冥, 大雨如注, 天地间的一切都像是还没有从夜晚中彻底醒来。

时懿不过才睡下三个小时, 骤然被吵醒, 头昏沉得厉害。她揉了揉眉心,支起身子下床, 把大开着通风的窗户关上了。

转回身,掀起被子,在被窝里安睡着的兔子落入眼中, 时懿动作骤然一顿, 睡意全消。

天色阴沉沉的, 心情也跟着明亮不起来了。

时懿靠坐在床上, 盯着兔子, 眸色深深。半晌,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屏幕。

屏幕的界面还停留在她昨夜搜索的“如何正确认识同性恋”话题上。白底黑字, “同性恋”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着眼睛, 时懿呼吸微微一滞, 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直视着这几个字。

把话题点上关注,她退出app, 打开q|q,指尖悬在屏幕上许久,还是点开了简鹿和的头像, 打下了:“醒了吗?”

简鹿和几乎是秒回她:“刚刚醒。正想赖床刷会儿手机,你消息就进来了,我们也太有默契了吧。”

时懿不与她寒暄,直奔主题,“斯恬还好吗?”

简鹿和诧异:“你一大早找我就是问这个呀?”

“你关心她呀?[坏笑]”

“还是……你也变八卦了?”

时懿没心情与她玩笑,“不说我去问繁露。”

简鹿和着急:“哎,你等等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也太霸道了吧,就许你问别人,别人还不能问一下你吗?”

虽是抱怨着,但她还是给出了答案:“除了脸肿得厉害,其他的她看上去还挺正常的。不是我说,杨月下手也太重了吧。”

时懿心口尖锐地疼。

“她是那种真有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性格。”时懿提醒。她想叮嘱简鹿和多留心一点傅斯恬,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

“我觉得也是。”简鹿和斟酌着问:“时懿,说真的,你是不是在关心她?”

时懿指节蜷缩了起来,就在简鹿和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终于把那一句简单却沉重的“是”发过去了。

简鹿和兴奋道:“你是不是想和她和好了呀?”时懿和傅斯恬僵成这样,她作为两人的朋友,处在中间其实也挺难受的。

时懿沉默着没回答。她心底里也没有答案。

可至少不是现在。

不再逃避,承认了自己喜欢傅斯恬、承认自己成为了……和时远眠一样的人,失控的感觉虽有缓解,可整条人生轨道依旧是歪曲的。她站在迷雾之中,依旧不知道路要通往何方、自己要走向何处。这是一条她没有走过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走的路,她背着枷锁,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

不负责任地再接触傅斯恬,只会给她带去更多的伤害。

况且,和不和好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斯恬……也许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伸手把小兔子的爪子握在手中,试图填补自己心口的缺失感,可握得越紧,空虚的感觉却越明显。清冷的眉宇间满是苦涩,时懿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取出名片,拨打了上面心理咨询师的电话。

周一清晨升完旗,照例兵分两路,尹繁露和傅斯恬一起、时懿与简鹿和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路上简鹿和呵欠连天,时懿好笑:“你昨晚没睡吗?”

简鹿和丧丧地坐在时懿的对面,“没睡好。”

“失眠?”

“不是。”简鹿和抬头瞅她一眼,又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不放心,决定用手机打字来说:“我昨天起夜听见斯恬在哭,被吓到了。”

时懿撕面包的动作顿住,心沉了下来。

简鹿和收回手机继续打字,“我走近了听见她一边哭一边还在说对不起,声音很小。我猜她可能是做噩梦了,想掀开床帘叫醒她又怕吓到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她声音就消失了。”

“我爬上床以后,怕她再哭,就想等等再睡,没想到我一直想着这事,居然过了睡点,睡不着了。”

“有再听见她哭吗?”时懿声音低沉。

“没有了,早上她也没事人一样。我怀疑她自己都不知道。”

时懿神色凝重,“你有再和她聊过杨月的事吗?”

“没有。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我和繁露不敢再特意提这事,怕戳到她伤口。其实我和繁露私底下偷偷聊过,斯恬虽然性子真的很温软,但其实内里是一个特别坚硬的人,真的太怕麻烦别人,也太擅长装没事人了。”

“她不说,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时懿抿着唇,食不知味。

草草结束了早餐,进到教室里,中间明明还有位置,时懿却一反常态地要坐最后一排的位置。

简鹿和莫名其妙,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

傅斯恬习惯性地从后门进教室,在最后一排看见简鹿和与时懿是明显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坐到了惯常坐的位置上。

时懿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打量过傅斯恬了。她是擅长画画,对线条敏感的人。她确定,傅斯恬一定比上次体测的时候又瘦了。

她盯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心疼另一个人的。

大课间,她去辅导员办公室开会,散会后,她特意在办公室在等到了辅导员助理出来。

两人打了一年多交道,交情不差,时懿从她那里顺利地拿到了杨月姑姑的联系方式。

周四简鹿和吃坏了肚子,半夜上吐下泻,傅斯恬清晨五点多陪她去医院挂急诊。第二天她请假在宿舍休息,时懿去上课了才知道,在q|q上问候她,简鹿和她说起经过。

”昨晚我难受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上下床的时候怕吵到繁露,动作放得很轻,上下了两次,同侧的繁露一点知觉都没有,斯恬却突然探出头来看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问她是不是我吵到她了,她说不是,是她刚好还没睡。她说她有药,就下来给我找药了。结果药过期了。后来看我实在不太好,她说去医院吧,我看外面太黑了,不敢去,就一直忍着。五点多,外面有点车声了,我忍不住了,说要去医院,她就陪我去了。”

“繁露睡觉真的超级死,居然等到天亮了才发现我们都不见了。”简鹿和又好气又好笑。

时懿心思却完全跑偏了。

两点多怎么会刚好醒着?是一直都没睡吗?她心底涌起浓浓的担心。

当夜凌晨两点多,时懿再次失眠,望着买给傅斯恬的小夜灯发呆,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傅斯恬的小号。

七月份傅斯恬离开的前一晚,她彻夜未眠。

根本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想亲傅斯恬,无法理解傅斯恬为什么闭眼睛了。她怎么能闭眼睛。

时懿说服自己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可理智却不肯让步。

也是这样鬼使神差地,她翻起了傅斯恬的小号。小号主页和关注干干净净的,可在大多数人都会忘记检查的点赞记录里,她看到了大量百合相关的微博。那一刻,她觉得整个脑袋无法思考,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不是意外。傅斯恬……很可能,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从高考报考前的那一条私信,到如今的亲近熟稔。她被这个可能性惊骇住了,回顾过去相交的一年,她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审视傅斯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明明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主动更多,可为了掩藏住自己心动着的可怕事实,她迁怒了,挣扎了,逃避了。

那之后,她没有敢再打开这个微博了。

如今,微博主页还是和从前一样,干干净净,只有几条之前就有的转发微博。然而,主页显示的条数明显增加了。时懿猜测傅斯恬应该是发了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她视线下移,落在了一行字上——她刚刚点赞过这条微博。

刚刚……也就是说,此刻傅斯恬和她一样也没有睡。时懿眉头紧锁。根据之前同居大半个月的了解来看,傅斯恬的入睡时间很健康的,没有熬夜玩手机的习惯。是偶然吗?

可她连续观察了好几个晚上,发现傅斯恬几乎夜夜如此。

时懿怀疑她失眠。

想到她愈来愈瘦削的身形,时懿完全放心不下。好几次,她都点开了傅斯恬的头像想和她说点什么,最后却都还是克制住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她不能对傅斯恬、对母亲、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

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傅斯恬难受,她也做不到。

周四上口语课,轮到时懿做presentation,她选了一个关于“如何做选择”的话题论述。

她台风沉稳,英式发音悦耳动听,稍显枯燥的论述从她口中娓娓道出,都变得意外吸引人。

全稿的中心论点是“人生很难有对所有人都完美的选择,站的角度不同,对选择的评价就不同。所以不必苛求完美的选择,更不必为不完美苛责自己”。

她是说给傅斯恬听的。她希望傅斯恬能够听懂。

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三十多双仰望着的眼睛中寻找傅斯恬的双眸,可三十多双眼眸中,独独没有傅斯恬的那双。

傅斯恬低垂着头,不看她。

时懿喉咙发涩,从容有度的语调,缺失了上扬的音调,渐渐走低。

相关阅读:我有一座动物园修者无涯一胎六宝,重生妈咪不好惹一胎六宝:总裁爹地哪里跑诸天从斗罗开始的黄金圣衣昊天殿其实我是秦始皇大秦之我为始皇帝神树游戏者捡到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