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讪讪一笑，“一万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感谢，但规矩既然不能打破，那我用别的货币支付，也不能让您吃太大的亏。”

陈暮扭头朝穆婉婷看去，“你说的？”

穆婉婷讪讪一笑，虽然没说话，但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又盯着支票看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在这里动手术，已经犯了行业大忌，再开药，显然不合适。这样，把你手机号给我，等您儿子醒了，我再给他开药。”

林如海一听，心中大喜，急忙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朝穆婉婷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穆婉婷曾跟他说，见死不救救人之后一般只收一万，可一万根本补不回他的消耗，所以只给一万，这辈子就再难见到他了。可规矩就是规矩，所以很多人选择用英镑或者美元支付，如此一来，再次相见，或许就能收获他的友谊。

跟这样一个医术高超的人交好，就等于是给自己的人生健康加了一重保障，所以他才会感激穆婉婷。

交换好联系方式，陈暮又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刘瞻，这才朝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穆婉婷便歪着头问了起来，“师父，林嘉译这情况，应该算是治死吧？为什么只收一万？收一万，就算是英镑，您也吃亏了吧？”

“你改口倒是挺快啊。”陈暮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你记住，我叫陈暮，暮是暮年的暮，今年二十二岁。”

说完，接着道，“你说的没错，收一万，即便是英镑，也是赔钱的买卖。这次的消耗没二十万的补品根本补不回来，可规矩就是规矩，要是能轻易打破，就不是规矩了。如果不是有你在，这一次会收林如海的儿子一般的财产，一个富二代一般的财产，应该不至于让我亏了。可有你这一层关系在，我不能把事情做绝，否则你以后跟那林嘉译相处多少会有隔阂。你现在是我的徒弟，我也得为你的处境考虑一下。”

“师父。”穆婉婷的脸上挂满了感动，试探着问，“师父，你遇到过收一半资产的请款吗？”

“我行医没遇到过，我师父倒是遇过那么一次。那人是个泰国人，在当地名声还不错，也不是什么恶人。但我师父给他治病的时候，他一直质疑我师父的医术，我师父一气之下收了他一半的资产，换算成华夏币，大概是三十六亿。”

“那师父，有那种治好不给钱的情况吗？”

“不给钱？”陈暮笑了，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能找到我跟我师父的，都是对我们有所了解的，治好病他赖账试试。立马教他做人。”

说到这里，电梯忽然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张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脸色难看到极点的男子。

这不正是早上给刘瞻塞钱的那个大姐吗？

陈暮看了看中年妇女，又看了看轮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忽然生出一丝同情。

这医院的医生是掉钱眼里钻不出来了吗？一点不考虑患者的家庭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