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生胡婶婶的气啊?”
卫钦白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姜漓漓努了努嘴:“说得师傅好像很大似的。”
想起姜卿那张少年脸,她贱兮兮地问道:“师傅,快说说呗,你今年贵庚啊?”
卫钦一个粟子敲在她的头上。
姜漓漓疼得眼泪汪汪:“不说就拉倒,敲人家的头做什么?好疼的。”
卫钦怀疑地瞅了姜漓漓一眼,他并没用力,真的疼?
人家小姑娘,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也有可能。
遂道歉道:“我下次会注意着力道。”
“……”姜漓漓喷了。
姜漓漓回到医馆,被医馆门前长长的队伍吓到。
她拽了拽卫钦的衣袖:“师傅,这么多人染病?”
卫钦打量了队伍一眼,不过三四十人,“估计书义只留下了五分之一的病人。这群人的病情应该是最严重的。”
姜漓漓一愣,眼眸顿时半眯。
虽然肺痨的传染性极大。
但若起初只有夏氏一个人染病,传播得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十日,就到了如今的惨状。
姜漓漓赶紧小跑着回到医馆。
众人见她回来,又开始躁动。
“我先来的,我先治。”
“我先得病的,该我先治。”
咳嗽声,伴着众人的吵闹声,将医馆门口整得乌烟瘴气。
卫钦一声冷喝:“都给我闭嘴,要吵的,立马滚回屋子吵。”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好凶啊。
姜漓漓轻咳了两声,以掩饰眼前的尴尬。
她道:“大家都不用急,我先一一为你们检查身体状况。我喊一个,你们进来一个就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看诊。”
听她如此说,那股鸦雀无声隐隐要被打破。
但他们一瞅到身旁带着面具,如果杀神般存在的男人,立马就冲着姜漓漓道谢应允。
可问题又来了。
当第一个病者出去时,还在扯着身上的衣服。
卫钦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好端端地,扯什么衣裳?”
那人是族长的侄儿子,平时大家都叫他六郎。
姜六郎一脸莫名道:“六丫说那个叫什么听诊器的,得把衣服掀起来,贴着肉,才能听到肺里面的情况。”
卫钦一把将姜六郎丢了出去,怒气冲冲地进屋。
将屋里的病人一把拽着扔到门外。
“有**门,有**门!”他怒气都快烧到头顶。
姜漓漓莫名奇妙地被训了一顿:“师傅,你这是何意?”
“你看了他们身体?”
这话说得有点难听。
“没有,我让他们把听诊器贴身放进身体里。”姜漓漓知道古代男女大防很重,否则医女又怎么可能那么少?
卫钦冷哼一声,出屋,将姜六郎狠狠警告了一顿:“再敢乱我家小娘子名声,仔细你的皮。”
姜六郎连连叫冤:“卫公子,我哪有?”
“我问你,是不是你自己将听诊器贴到皮肤上?”
姜六郎点头。
“我家娘子可有看到你的身体?”
姜六郎点头又摇头。
卫钦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
姜六郎将头摇成拨浪鼓,求生欲很强。
卫钦自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这之后,但凡有男子进屋瞧病,他都在一旁守着。
待确认姜漓漓目不斜视,只是细细关注着听诊器,才决定不惩罚某人扎马步。
姜漓漓一番诊治下来,确定没有一个人的结核菌扩散,这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福利平等治疗肺病的药,所需要的仁心值不少。
不知道,她能救下多少人。
看来在这期间,还得去揽些接生的活计,以求挣仁心值。
待听诊完,姜漓漓走出诊所,看着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的众人,笑道:“虽然大家都感染了肺病,但病菌只在肺里面,轻松的,吃些药即可,严重的,前七天需要用针筒注射药物。
虽然治疗起来,没有大家想像中困难,可这药却至少得吃上一年。”
大家一听,得吃上一年的药,纷纷吓了一大跳。
“不知一年的药,得花多少银子?”姜六郎第一个问。
与性命相比,银子肯定不值得一提。
可问题是,得拿得出银子才行。
姜漓漓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大家手头都不宽裕,可我的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免费提供给大家。”
“那如何是好?”
“是啊,免费吃药也不可能,但银子我们又拿不出多少。”
众人急得不行。
毕竟,肺痨本是必死之病。
现如今,姜漓漓说能够救治。
大家心中都产生了希望,谁也不想生命白白丢掉。
姜漓漓心中是有答案的。
但没有立马同大家讲。
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等着大家想出个结果来。
正在这时。
医馆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夏氏蹒跚而来。
不过三十几岁的人,却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媪,身形骨消瘦得没法看。
一张脸黑黄得如同老腊肉,每走一步就要喘三声。
咳嗽的声音就像风箱发出的声音。
姜漓漓看着这样的夏氏,惊呆了。
曾香在她耳边轻声道:“十天前,夏氏是被姜良生和姜善生抬来的。
可听人说,姜良生不知怎地,失了踪影,姜里长气得卧床不起,家中事情,暂时交给姜春生夫妻俩管理。
姜春生暂代里长之职,村中的事情忙不过来,便也就没人再管夏氏的死活。”
说完,曾香又将夏氏曾经来医馆骂人的话,又讲了一遍。
姜漓漓震惊。
难道,当时她带夏氏去空间里给齐焉输血时,她竟然携带了针筒出来?
针筒都是她那日用过的,不可能携带肺结核。
除非,夏氏拿针筒去扎过人,而不凑巧的,那人正是肺结核病菌携带者。
“香姐姐,你最近可有听说本村,或者邻村,有人因肺痨去世的?”
曾香想了想,点头道:“有,就在夏坡村。很巧的是,那个村庄便是夏氏娘家。因为是夏坡村的事情,我也就没深入调查。”
夏坡村离姜湾村有些远。
但再远,也是夏氏的娘家,她肯定会时不时回回娘家的。
所以……
“香姐姐,你去里长家,找柳婶婶了解了解夏坡村的事情,看看她是否知道那位去逝之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