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也算是大富人家,家里请了许多帮他们管理店铺的伙计。
而景豪就是其中一个。
夏子星还记得,袁素清曾经说过,景豪在他们家当伙计的时候,她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
当年她跟厉山结婚,也是两家早就订下的,算是媒妁之言吧。
景豪是不可能插入他们中间的。
他不可能是第三者。
而厉山把景豪视作眼中钉,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既然刘志知道这些事情,那么另外的两个老伙计不可能不知道。
问了问会计老余不就清楚了?
于是,夏子星也不在店里吃午饭,就直奔公司。
她要找老余他们亲自问问。
当夏子星风风火火赶到公司的时候,陈佳佳走过来问她道:
“你怎么这么个时候才来?”
“我去了一趟古玩店,见了以前我外公店里的伙计。
现在我回公司里来,想问问老余一些事情。”
“老余去银行还款了,大概一会儿就回来。
你有什么事儿找他这么急?”
陈佳佳看夏子星满脸凝重,猜测她应该是有事情。
不过夏子星没有跟陈佳佳讲。
她只道:“一会儿他回来了,让他来我的办公室吧。
顺便帮我订一份午饭。”
夏子星真是觉得累。
而她的状态,也被某个人报告给了厉占霆。
“夫人状态不是很好,似乎还去过古玩店,不知道去那儿做什么。”
“仔细查清楚。”
“是。”
厉占霆也陷入沉思当中。
他总觉得夏子星瞒着他在做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得搞清楚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名堂才行。
老余回来以后,陈佳佳就让他去办公室找夏子星。
老余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去见了夏子星。
“夏总,你找我?”
“是,老余,我外公当年生病的事情,你清楚吗?”
“大概是知道一些。”
“我听人说,我外公在做古董生意的时候,被人骗过。
害他赔了钱,还差点儿吃了官司,是这样吗?”
“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后来查清楚是谁说的吗?”
“这个还不太清楚。”
“问谁可以问得到?”
“不太好问,像这种古董界,真真假假的事情,就连警察也不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我们当时也有议论过,景老板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摆了这一道。”
“得罪了谁?”
“不好说。”
“是不是厉家?”
“你怎么知道?”
没想到,老余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这件事情,问问当事人就最清楚了。
如果真是厉山做的,他敢不敢承认呢?
现在自己的外公已经过世多年,大概也只是白骨一具。
而厉山会不会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呢?
夏子星此时心乱如麻。
她甚至怀疑,厉山不让她跟厉占霆在一起,也有景豪的关系在里面。
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景豪的外孙女儿,迟早会对厉家进行报复的。
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夏子星一想到自己的外公竟然是因为厉山才会命运多舛,她就恨不得把厉山给狠狠教训一顿。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的人就这么狠呢?
她的外公就算是有错,也只是错在不该暗恋袁素清。
可是人的感情又如何控制呢?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还要隐瞒。
只是喜欢,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的外公。
还在景豪只是小伙计的时候,就派人打他。
在那时大概就落下了病根儿。
这些事情,袁素清又知道了吗?
此时,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厉山,正在胡蝶那儿,享受着女人的温柔侍候。
女人把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洗干净,亲手去了皮,还有籽,再一颗颗喂到老头子的嘴里。
而厉山不仅享受着胡蝶的亲自伺候,还在那儿摇头晃脑听着专门为他请的戏班子的人来唱戏。
身为旧时代的人,对听戏是情有独钟的
至于什么流行歌曲,他们是不感兴趣的。
总之,厉山的日子可是过得不错。
而袁素清却是在厉山给她买的大别墅里,比从前更加孤独。
她现在算是明白,厉山根本不可能做到只对她一个女人的。
不用想也知道,厉山早出晚归,去的是哪里。
既然舍不得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把另一个女人接进家里来呢?
他就这么喜欢享齐人之福?
袁素清一想到这些,手指甲就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夏子星下班之后,也想过去跟袁素清见面。
可那里也是厉山的家,很多话不方便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老太太给接出来,再问清楚。
就在夏子星打算这么做时,那个汪植的太太又找上了她。
理由还是一样的,请夏子星帮帮她,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夏子星却是明着跟她道:
“我是不会帮你把一个负心汉,看不起你的男人留在身边的。
不过我可以帮你得到他的大部分财产,让他跟那个女人不再找你的麻烦。”
一听这意思,还是要让她跟自己的老公离婚,汪太太的心情就十分低沉。
夏子星继续劝她道:
“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就算是我把你变成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觉得他还会回头吗?
他会不断地去追寻他心目中的女神,而不是看一个被改变过的黄脸婆。”
话糙理不糙。
汪太太也只好无声啜泣。
“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让最好的律师跟你打官司,让你得到更多赔偿。
汪太太,我希望你明白,负了心的男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把它给扔掉吧。”
那边女人已经哭了起来:
“夏总,就听你的吧。”
挂了电话,夏子星也如释重负。
现在,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情去顾别人呢?
回到家以后,夏子星把两个孩子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我想把你们俩带出去租房子住,你们同意吗?”
“这是为什么?”夏晓月十分吃惊。
她习惯了在大别墅里住着,显然不想搬出去住小房子。
以前他们住在陈佳佳的公寓里,就是又小又窄,完全不能跟这里的大别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