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四上)万古绝唱萧承之空城退敌 千里奔袭檀道济督军征北

魏朝西路南进大军在七女津会师集结，统帅汝阴公长孙道生正待挥师南渡。宋朝北伐主帅到彦之觉察到长孙道生的意图，遣大将王蟠龙进行堵截。两军在长达数十里的封冻黄河上展开激战。王蟠龙不敌，被杀。中路防线门洞大开，长孙道生长驱直入。

十一月中旬，安颉、叔孙建东路大军一路西进，兵临虎牢城下。经两日激战，朝廷守将、司州刺史尹冲以及荥阳太守崔模城破被俘。五日后，洛阳沦陷，各路军相继失利。到彦之闻讯大惊失色，鉴于东西南北四面即将被围，到彦之打算撤军南下。殿中将军垣护之写信力劝到彦之。让兖州剌史竺灵秀助朱脩之死守滑台，后统率大军直攻黄河以北，截断魏军粮道。此外，信中还提及：古有良将，连年攻战损兵折将，粮草断绝，尚死战不退，不肯轻易向后退却。况如今我后方各州粮草丰足，济水、泗水尚在我手，全军饱食强健，战斗力并未受创。如若白白放弃滑台诸城，坐视成功大业丢失，岂非有负朝廷重托！况现下稍有退意，势必军心大乱，祸将难测！

到彦之考虑到魏军行动迅健，迟退即有全军被合围之险，竟将垣护之的提醒置之不理。

十一月中旬，到彦之发动全军后撤的军令。北线河道封冰，船舰反而成了负担，为免上百艘战般落于敌手，到彦之痛下决心：将战舰全部烧毁，全军徒步后撤。军令尚未下达，督运粮草的王仲德闻言大惊，直闯军帐。

“到帅！”仲德急道，“不可退兵！”到彦之原本害有眼疾，此时连惊带操劳，愈为严重，疼痛难忍。“王将军，军中将士冻伤冻病众多，难以组织有效抵抗。本帅准备后撤至彭城以北，乘魏军还未达成合围之势，在彭城一线再行集结，伺机反击。”王仲德道：“到帅，金墉、洛阳陷落，虎牢失守，此是必然之势。目前，我军与魏军主力尚有数百里之遥，后方滑台又有强兵把守，如若突然放弃船舰徒步后撤，军伍必定四处溃散。我军应破冰乘船东入济河，在马耳谷头号口，再作打算。”到彦之揉着发涨的眼睛，不耐烦道：“王将军，督运好的你的粮草，一旦有失，别怨本帅行军法！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王仲德长叹一声，退出帅帐。回到本帐，埋头收拾装备。何辰玉见状奇道：“王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王仲德惨兮兮笑道：“虎头蛇尾，你知道说的是谁吗？就是这个到大将军！”何辰玉道：“到帅当真要撤？”王仲德不语，一屁股坐在板床上，喃喃道：“檀征北呢，檀征北现在在哪？力挽狂澜于即倒者，非他莫属啊！”

此时，驻守在距北伐主力一千余里的朝廷大军清河一线，征北将军檀道济急得在帐中不住踱步。“金墉丢了，洛阳没了，虎牢失了，一夜间河南重镇悉数没于敌手，到彦之黄毛小儿打得什么仗！来人，给我将薛彤、高进之唤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