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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三)残殿陋室文帝倡识先朝俭 汹涛涌波谢晦逢遇故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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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晦实任荆州刺史的正式诏令一下,限期三天起身。因谢晦建康城内亲朋故交较多,两日里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歇口气,抬眼见置于檐下悬垂的一大串“纸金船”(祭奠死人的纸钱),心念一动。这才想起,哥哥谢瞻病故已有两年,竟未到坟头上烧过一回香烛,匆匆扒拉几口饭,独自出了外城。

不觉两年,谢瞻坟头荒草已有半人多高,谢晦徒手将坟周荒草悉数拔完,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倒头石”前,打开酒坛倒了两杯,一杯匀匀洒在坟前,一杯独自饮尽。喉间蓦地辣辣的象聚了一团火,两眼瞬间潮润,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默然淌落。“嘎哇嘎哇”!不远处一只通体黑漆,红嘴老鸦站在石堆上,歪着脑袋瞪着两只黄豆般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一阵风从坡地下的塄坎间掠上来,卷起一地枯絮败叶,打着磨旋儿,忽忽悠悠转得不知去向。眼前缓缓浮起当年与兄长话不投机,谢瞻怒扎篱笆墙的情景未料今日兄弟已是天各一方,再次相见一个阳间,一个阴世。谢晦展开双手,暗自惊叹为了争权夺势,这双手不知见过多少血腥。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媚笑之态、喧闹如市、车马人流,转瞬消失得干净。恰是那道篱笆墙此时却直如一把利剑插向胸腹,感到隐隐之痛。

想及此处,谢晦这个沙场征战数十年的老军将蓦地仰天痛嚎,泪水溢满脸庞,惹得周围几个上坟的百姓不住奇异地指指点点。谢晦站起身,将“纸金船”悉数烧尽,郑重地磕了三头。回身走至那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跟前,道:“这位仁兄,你们可认得我?我叫谢晦!”那几个百姓咧嘴一笑,愕然摇头。

谢晦倏忽哈哈大笑,大步朝土岗下走去,嘴里兀自喃喃道:谢晦,天下人识得你么,识得你么!

一路踉踉踉跄跄进了内城,天色已渐阴沉。从东方天边卷过大朵大朵的黑云,不大会就布满了头顶,略带潮气的风贴着城墙一路掠过,顺洞开的城门洞内倾泻而入,内城大街小巷大人娃娃们急匆匆往家赶。

“这老天爷,说下就要下了!”

“慢着点,慢着点!”话音未落,街沿上“咣啷”一声响,奔跑的百姓将街沿边的瓦罐摊儿踢倒了,烂瓦片散了一地。掌柜气急败坏地双手叉腰站了当街破口大骂。

谢晦觉得奇怪,那汉子只是张了嘴,却似并未听见声音。但觉额上一凉,那雨当真说来就来了,起先还是一点两点的往下撒。没走出数丈,竟是铺天盖地罩头便浇,转瞬,街上已散得不见半个人影。

“谢兄,你不怕雨擗死么!”一只手蓦地拖了谢晦往房檐下拉。

谢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蔡廓瞪大眼睛站在饭铺门前看他,“就雨地里往回赶么,也不等雨停了,误不了你明日起程就是。”蔡廓朝铺里喊道,“掌柜的拿条毛巾,给这位大人擦擦。”

“蔡兄,你怎地到了这里?”

蔡郭咧嘴一笑道:“我哪里敢和你们这些各方诸侯可比,在辖内就是爷,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咱就指着那点俸钱过日子,时常偏又贪嘴想喝两口,新皇登基,明日就得按部就班的办差。本想寻个僻静处解解馋,内城里熟人多,巧巧的又遇了你。”朝臣穷苦,极是羡慕各州刺史,私下里笑称他们为诸侯,州地为诸侯封地。谢晦本与蔡廓关系极是熟稔,只当玩笑,自不以为意。诸谢晦一笑道:“我身上可没得半钱。”蔡廓笑道:“人人总都一副哭穷的腔调。你若有钱,咱今日索性就奢侈一回;若没钱,酸菜拌豆渣、猪肉烩豆芽兄弟总还出得起,只别磕了谢大人的牙就千恩万谢了。甭看这小店铺,当真有道名菜,豆芽生的好!”谢晦道:“那我今日就吃蔡大人的豆芽。”

“等等,还有个人没来呢。”蔡廓道。“谁?”蔡廓眨眨眼道:“呆会你就知道了,我也是刚进门,半杯茶还没进肚呢---这人你比我还熟---掌柜的,先上茶,一会点菜!”谢晦愈发惊诧。

两人各捧了杯热茶还没说两句,铺外阶台下飞跑上一人,早成了落汤鸡。

谢晦与来人触面,不由大乐。

“谢…兄,你怎地也在这里!”来人见店铺内人避雨人较多,硬生生地将“大人”两个字吞回肚里。蔡廓道:“掌柜的,楼上拾掇一间清静雅间,谢兄,何兄,我们上楼。”

店铺掌柜一脸谄笑道:“各位爷们,咱这店面小。楼上就一间雅间,已有人占了,您不行将就着外间,楼上外间也挺雅静的。”谢晦道:“外间就外间吧,无所谓。”蔡廓道:“谢兄不介意就行,兄弟更无所谓,蹲店檐下也成!”

三人哈哈大笑。

“老何,你怎地也来了这里?”谢晦问已擦抹干净的汉子。那汉子年约五十余岁,瘦挑个子,长细脸庞,姓何,名承之。何承之这个人,谢晦早有耳闻,此人之母为前朝大学问家徐广的姐姐,自幼五岁丧父,经史百家无所不读,三十岁为南蛮校尉,桓伟参军。不久,桓伟之弟起兵反叛,他怕受牵连辞职。后任浏阳令、太子博士。大宋当朝以博学在二千石曹任职至今。新皇登基,被诏命为荆州长史,恰与谢晦成了上下属。何承之道:“明日就要随谢兄起程赴任,蔡兄捎话过来,非要送兄弟一程。也真巧了,恰碰了谢大人也在。”蔡廓道:“闲话少说,先上楼,边喝边聊。”

早有一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跑过来,引着他们上楼。外面雨势越来越大,豆辨大的雨点击打在窗棂上,啪啪作响,天幕瞬间变得昏黄不堪。

三人一上楼梯,听得楼上有说笑声传来。迎面当先一人剔着牙花子正要下楼,一抬头,几个人都愣了:前边正是到彦之,后面是檀道济。

“建康城这么小!”蔡廓笑道。

到彦之道:“各位仁兄,老檀说这酒楼甚是有名,便约了来尝尝。酒没喝足兴,这牙缝里豆芽根倒塞得满。”两下里也不以官职相称,相互问喧一番。

“各位仁兄,我们先走一步。”檀道济略一抱拳,呵呵笑道。

“外边这么大的雨,如何走,索性再喝几杯就是。”蔡廓道。朱容之道:“老檀还得查营,我们驾着车呢。”

“再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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