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我？”虽然是被少女所救回，但是老虚那张有些虚弱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有的只是那千万年来所养成，随时随地无边无际的谨慎。

少女的确救了他一命，但是在老虚的字典里并没有什么知恩图报的想法，更何况本身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也是眼前这个少女。如果少女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动作，那么老虚一定不会将任何的情面，直接拼个鱼死网破。

有些落寞的看了看远处耀眼的无边星海，老虚的失败使得整个位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远处的太阳依旧绽放着不朽的光辉，而那无边的星海也还在绽放着它们无尽的波澜壮丽。

“为什么么？”似乎有些无话可说，少女嘴角处挤出一丝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嘴角向侧向一撇，老虚狠狠的瞪了那背对自己望向远方的背影一眼，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想法。如果现在自己偷袭的话，就算无法将少女杀死也一定可以成功脱逃。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老虚的脑海中转瞬而逝。

他的确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他也并非善心大发相信了少女，作为生活了两千万年的老狐狸，什么尔虞我诈，什么你死我活，在神灵界都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是利益，以及更大的利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昨日还是握手言欢的好兄弟好朋友，今日就可以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老虚并没有选择偷袭少女，因为在他看来，或许少女有着某些与自己共同的利益，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救回。

“或许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你的过去如何，我不想去做任何的评价，只是我在想或许你也不想在这一刻死去。”

“我并不需要你的怜悯。”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老虚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少女身上看到了一种他曾经十分渴望，如今却痛恨无比的感觉。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老虚口气里的冰冷，望着星海的少女依旧在喃喃自述着：“这并不是什么怜悯。我虽然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定是错误的，但是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你所表现出的执念打动我。我并不是为了你的故事多么悲伤而救了你，而是被你的执念所打动。

如果那一刻我杀了你我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心，而违心的事情哪怕是符合自己的任务，我也不会去做。”

少女的话非常平静，波澜不起的语气却诉说着一个十分恐怖的事实。

不过这也正是少女的性格所在，她不会去违心的做任何一件事情用她自己的话去说就是。

“我心所向，无怨无悔。”

眼神有些恍惚，眼前的少女那不算高大的身影似乎让老虚有些迷茫，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个奔波无数星球，拜访无数强者所寻找的那个人。那个仅仅以正义，以吾心为标准去衡量万物，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虽然眼前的少女并不高大，但是这种感觉却始终在老虚的心底让他挥之不去。

狠狠的摇了摇头，老虚两千万年形成的观念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被打破，虽然心底已经有些动摇，但是他默默的等待着少女的下文。

轻轻的抬起手，指着远处那无尽的星海中得一颗苍绿色星球，少女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说给老虚听一般喃喃着。“我答应过住在那里的人，解救他们于无尽的深渊。而如今这片宇宙已经被那强大的怨念所覆盖，命不久矣。”

“所以呢？”狠狠的望着少女的背影，老虚的心底已经开始做出挣扎，是否应该现在进行偷袭，两千万年来得无边恨意与执念绝对不会因为少女的三言两语而被击破。

“所以”轻声的念叨着的少女忽然转过身来，在那无数星海背景的衬托下，美得好似完美无缺的工艺品。“所以请你放弃这一切。”

虽然少女并不打算杀掉自己，但是让自己放弃这一切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自己花了整整两千万年培养出的无数怨念，这个可以让自己成为一方强者报仇雪恨的无尽力量，老虚怎么可能会放弃。

右手已经暗暗凝结起力量，如果不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语，或许老虚已经打算全力偷袭与少女品个鱼死网破了。

“相信你的那个她春日也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犹如晴天霹雳，老虚正酝酿能量的左手彻底僵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这两千万年来他所做的只是仇恨，仇恨和仇恨。

“实久留学姐将春日凝结的神力神格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无法理解么？仅仅只是为了让你维持位面不被崩坏，仅此而已么？”

少女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插进了老虚的心底，或许多年来他已经忘记，自己除了是一名为了解救凉宫而拼命奋斗的神灵之外，还曾经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春日将神力神格给自己的意义？

期待自己去报仇？将她救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主神巅峰，相信春日一定会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打败他的可能。

那么是为了什么？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老虚的脸上变色不断，他忍不住抱起自己的头扑倒在地，那两千万年不曾在有过的泪水流淌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少女并没有说什么话，她相信自己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任何的难度，只要有点思维的人几乎都可以看得出。但是身在局中得老虚却没有，他只是一直沉浸在了自我封闭的仇恨状态。

春日将神力神格给自己的意义？不就是让自己接替她，帮她照顾好曾经属于她的位面么？那里的人类都是她的孩子，她的子民。她希望自己继承她的位置，照顾好她的孩子们，不让她们受苦。

而自己这些年来做了些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回去看过，这两千万年以来，哪怕一次都没有

破开那无数层用时间化成的面具，老虚本身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天赋的高中生，如果不是因为春日的出现他的一辈子也会平常的没有丝毫波澜。

“你走”少女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心底那种压抑的危机感渐渐强烈了起来，她感觉始终有一个生物在观察着自己这里，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强大的神力进行扫视，却是无法发现分毫。

老虚抬起头，似乎还有些痛苦，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得出口

只是这时异变突生

两人不远处的空间忽然诡异的打开，一道令所有人惊讶不已的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