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能保证击退阿冰?”何叔将信将疑,但实际上他没得选择,只能相信我们。
“保证。”我点点头。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什么来路?难道,难道你们是上面派下来的卧底?”何叔的这个猜测倒是有趣了。
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笑。
阿成直接笑了出来,我立马抬手,吹毛看出我的意思,阻止阿成开口。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明白,你配合我们自然有你的好处,相反你注定遭殃。”我再次抛给他一个迷雾般的威胁。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等你们破了案之后,我愿意当证人指责那些人,只求能对我从轻发落。”
哟呵,还特娘的真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内幕啊!
“那你倒是先说说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说。
“你们既然来调查了,肯定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金源这所大学在外人看来是金源市最好的学生,但实际上这个‘最’重点并非在好,而是在‘黑’,上至学校最高领导人,下至学生干部,能贪一定贪,就拿我最清楚的一点来讲,每年的贫困助学金,从上到下都会被剥削一部分,老师就明摆着跟学生讲,你们拿到助学金的,没人上交百分之二十,这样明年的助学金还是你们的,学生不笨,既然明年还有,给就给吧。”何叔越说还越有劲了起来。
我们相识而望,还真是想不到啊!
“再拿我们食堂来说,柴米油盐全部被一个老板垄断掉,不通过他那到手续你们就别想在学校里面开店,总而言之学校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四个大老板彻底垄断掉的,我们暗地里都称其为四大家族,更是敢怒而不敢言。”何叔说。
“再说阿冰那伙人就是统领食堂这一块那个老板的人,平时负责监视我们这些人,要是有人敢私自跨过那位老板进货,阿冰就会带人破坏,甚至把人打进医院,久而久之,在那里面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了这条潜规则,我每天故意输些钱给他们,为的其实就是偶尔能偷偷跨过那位老板进货,这样我也可以私底下吞掉不少钱。”何叔接着喋喋不休地说。
呵呵,连一个主厨都这般费尽心思的贪钱,看来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最黑”啊,不过他真就认定了我们是卧底了?我倒是很想问问他,我们这群人,哪一个像卧底了。
“现在你们把阿冰给打了,阿冰肯定认定了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所以对于我来讲你们是什么人,什么目的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目的需要我帮这个忙就行,你们的要求包在我身上,我帮了你们,我只希望你们能确保我平安。”何叔用恳求的眼神盯着我。
“何叔,你能认清这一点就行了,你也无需担心我们会过河拆桥,我们进入学校之后就等于跟你绑在了一起。”我拍拍他的肩膀。
何叔叹了口气,说:“这到也是,保佑你们能赢他们才好。”
“要赢他们,还得何叔把知道都告诉我们。”
我直起身子,看向那栋高高的教训楼,本来我们的目的很直接,打入进学校之后直取余菲灵而去,却不成想阴错阳差,从简单想借为跳石的何叔身上得出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更匪夷所思的是,外人奉为最好的大学竟然是最黑的大学。
可想而知,里面有多错综复杂,冥冥中注定了一切远不止我想的那么简单。
但不管如何难,事已至此,只能是先打入学校内部再见机行事了。
何叔敢吃回扣,证明他在食堂那一块还是占据了挺重要的位置的,安排我们几个人去食堂内上班根本不成问题,他们几个我让何叔随便安排,唯独我,我一定要被安排在食堂打听,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找到机会接近那个余菲灵。
我当然如愿以偿,被安排去大菜。
不但如此,何叔还给我们都安排了住处,而且要求我们必须住进员工宿舍,就在食堂的顶楼,他给是个女人安排了一间房,给吹毛和阿成安排了一间房,而我,他执意让我跟他住一个房间,床铺跟学生是一样的,上下铺,他把他本来用来放东西的上铺腾给我。我清楚他的用意,他担心阿冰直接来这里找他的麻烦。
何叔一脸惆怅唉声叹气。
我递了跟烟给他,说:“何叔,那个阿冰有那么可怕吗?”
他接过烟,说:“唉,其实我一看你们也不像是卧底,我看你们应该也是道上走的,打算黑吃黑一把,谁让我上了你们这条贼船,不知道你们实力到底如何也只能跟你们共进退了,至于阿冰,他的后台应该很硬。”
我给他点着烟,问:“你指那个幕后老板?你跟我说说,垄断这里的四个老板是哪四个。”
“我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知道嘛,我只知道学校被分为四大块,商业为一块,建设为一块,基础设施为一块,生源方面为一块,每一块都有一个老板管控,至于分别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们的货物其实根本不用我们自己操心,他们全部测算好,会准时给我们配送,只要我们按时交钱就行了。”何叔深深地吸了口烟。
何叔接着说:“我们食堂属于商业这一块,阿冰这次是因为赌博的事遭的罪,应该不会告诉老板知道,之前他私底下收我的钱,也不敢把我私自进货的事说出去,只不过以后阿冰一定盯得我最紧,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我麻烦。”
何叔说完,苦恼的连抽几口。
“照何叔说的,阿冰其实只不过是他们收买的小打手罢了?”我问
“可以这么说,可这群打手跟他们是同出一脉,以非法权利谋取暴利,再用暴利养着这些打手,相辅相成。”何叔说。
“呵呵,好一套精密的运作手段啊,不过何叔你放心,金源市道上出了名的力量基本上掌握在我手里,阿冰这群小罗喽,哼,来找麻烦那就等同于找死。”我自信地说。
“真的假的?”何叔不信。
“何叔既然了解道上的事,那就应该听过匡堰的凌哥和当山的杰哥了?”我试探地问道。
“你是说凌昆和章文杰?这两个人不是都进局子了吗?”何叔说。
“黑路上的人果然是黑路上的人,即便没有参与,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局子的吗?”我笑了笑。
“据说章文杰好像是被他一个老乡给扳倒的,有传过这个老乡后来接替了他的地盘,人称森哥,不过名气不大,最近几乎听不到这个森哥的名号了,可能早就被另一股势力给代替了吧,至于那个凌昆,我比较清楚,因为替代她的那个人现在是道上名号应该是最大的,人称彤姐,想不到凌昆会败给一个女流之辈。”何叔一五一十地说,又补了句,“好像那个森哥最后也被彤姐给吞并了吧,这样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厉害。”
我哈哈笑了起来。
“况兄弟,你笑什么?”
“何叔,其实我根本不姓况,况沧海只不过是我打入这里随便取的一个名字罢了,我的真名霍宇森,就是你口中的森哥。”我直接跟他挑明。
他盯着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接着说:“先由我替代了章文杰,后才有祝雨彤替代凌昆,换而言之,是我协助祝雨彤吞掉了凌昆,之所以我逐渐在道上消失,正是因为我有了新的任务,打入这里,如你说的,黑吃黑。”
“你连彤姐的名字都知道,看来你真是霍宇森,森哥,何叔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何叔吓得准备跟我下跪。
想不到我的名号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过也能理解,他是老一辈的人,经历的是老一辈的道,所以在他眼里,道上大哥级别的人物依然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我赶紧扶住他,说:“唉,何叔,我现在的身份是况沧海,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何叔你一天到晚愁眉苦脸,在这里,我少不了何叔的帮忙。”
“森……”
我赶紧抬手,打住:“唉,叫我什么?”
“哦,况兄弟,你放心,既然你给我交了底,我当然也懂道上人要倚靠的主要收入便是大老板,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接近这幕后大老板,让况兄弟你获得最好的回报。”何叔说。
“那我就先谢过何叔了。”我说,双眼微微眯起。
我在想,得罪了这个阿冰就等于卷入了这所学校黑色交易带,意味着基本无法避免跟这所谓的四位老板起冲突了,所以直接告诉何叔这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何叔会绝对的相信我们,遇事不会模棱两可,更不会倒戈相向,只会死心塌地的协助我。
但这样还不够,一旦幕后老板插手,我哪里还有精力腾手应付余菲灵,所以在正式向余菲灵下手之前,我必须先设定好牵制住阿冰和他背后的老板。以免我在对付余菲灵的时候,他们忽地横插一脚,坏了我的好事。
“何叔,晚上从哪里进出学校最安全?”我问道。
“学校后面有个网球场,网球场有一面练球的高墙,而这堵高强后面是围墙最低的地方,那一片也没有摄像头,你们晚上要行动,就沿着开水房后面绕过去,确保万无一失。”何叔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