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毛不明白他这句话能有什么意思,眉头紧皱地问我,说:“森哥,这句话怎么了?”
“吹毛,你原本是个很谨慎的人,不管什么事比我都还要格外小心三分,你不觉得你自己变了吗?”我反问道。
他还是表示完全不明白。
“我们这段时间过得太顺利了,以至于我们都麻木了,至始至终我们都不能忘记周形势是我们的敌人。”我提醒道。
吹毛终于有所醒悟,说:“森哥的意思是周形势故意在给我们营造这种顺利的日子,好让我们放下戒备,跟着再对我们下狠手?”
“我看不无这个可能,总之太顺利了对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苦恼着说。
“可我们毫无头绪啊!”吹毛糟糕地说。
“是啊,等运完这批货回来,我必须找胡老汉问个清楚,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什么。”我说。
“阿成,开快点。”吹毛催促道。
在上高速路口的弯道上,我居然看到胡老汉正站在马路边的护栏外。
“停车,阿成,赶紧停车。”我盯着胡老汉,没错,就是他。
车子停稳,吹毛和阿成也感到惊讶,说:“胡老汉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在车上等我。”我推开车门,快步跑向胡老汉。
“胡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正打算送完货回来去找你问个清楚,你到底让我小心什么?”我说。
“等你运完货回来恐怕早已经晚了。”他说着,撑着护栏要越过来。
我赶紧伸手扶着他,说:“胡伯,小心。”
他拍拍手上和裤子上的灰尘,说:“公司人多眼杂,基本上是周形势的人,不方便直接告诉你。”
“这么说胡伯是特地来这里告诉我的了,辛苦胡伯了,也十分感谢胡伯。”我笑着说。
“唉,我这个人讲的是实诚,不喜欢听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信不信得过我。”胡伯盯着我。
“要是我现在还信不过胡伯,那我霍宇森就真是个睁眼瞎了。”我说。
“好,那你听我的,把车子从后面那条小路先开下去,开进下面这片林子。”胡伯指着身后的那片小树林。
“好,胡伯,请。”
我先上了车,挤进了后排,胡伯也上了车。
“阿成,车子掉头开到下面那片树林去。”我说。
“啊?这批货客户急着要啊,开下面去干嘛?”阿成疑惑道。
“别多话,让你开就开。”我说。
车子开到了树林中,停稳,胡伯下车,说:“你们都下来,把车厢打开,一定要好好地、仔仔细细地检查检查每一箱货物。”
胡伯严肃地强调着,看来是这些货有问题。
“下车。”我赶紧说道。
我们把车箱内的货物统统搬下了车,跟着一箱一箱的翻看。
“森哥,全是衣服,没什么啊!”阿成有点不耐烦。
“你们最好全部倒出来。”胡伯提议道。
“喂,老头,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啊。”阿成耍着性子道。
“阿成,你给我闭嘴,照胡伯的话做,把所有的箱子拆开,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我呵斥道。
“胡伯,我这兄弟脾气有点躁,他没有恶意的,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说。
胡伯挥挥手,说:“没关系,赶紧动手去。”
“森哥。”吹毛忽然喊道,“你看。”
吹毛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手里抓着一包白色的东西走了过来,说:“森哥,这,这好像是*。”
“我这也有一包。”阿成也发现了一包。
我抓过吹毛手里的拿包*,眉头紧皱地喃喃道:“这批衣服里怎么会有*?”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收费站已经有大批警察等着你了。”胡伯说。
我紧紧攥着手中的*,抬眼盯着胡伯,说:“我明白了,周形势想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
“你们两个是死对头,他怎么可能真的跟你合作呢?”胡伯说。
“是啊,我们两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看来是我疏忽了。”我反省着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对他下手,与其一直提心吊胆的提防你,不如先下手为强。”胡伯说。
我叹了口气,说:“这次要不是胡伯,那我们三个下辈子就完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胡伯,胡伯,你自己说,要我霍宇森如何报答你,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要求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些以后再说吧,你还是赶紧把剩下的箱子打开,看看还有没有。”胡伯说。
剩下的箱子全部检查完了,就只有这两包,不过只这两包,足以毁掉我们三个人。
“胡伯,恕我直言,你是怎么得知周形势在这些货里藏了*的。”我道。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他装的是这玩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批货一定有问题,不然就不会不以公司的名义出货了。”胡伯说。
我到是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赶紧去车上拿出货单,说:“果然没有我们公司的排头,连收货人的电话也没有,只有一个名字,我居然这么草率。”
胡伯递给我一根烟,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两包*可值不少钱啊,周形势为了对付我算是吓了血本了,我怎么能让他的心思白费呢?”我咧嘴笑道。
“的确不能让他的心思白费。”胡伯说。
我笑道:“胡伯也赞成我以牙还牙,哼,这玩意可不好弄到手啊,不过有了这玩意,要摧毁他太容易了,周形势,你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亲手害死你的是你自己吧!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的确要毁了他太简单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用这个毁了他也等于是毁了他的公司,他的公司不存在了,那也意味董事长夫人这条财路也彻底断了,要对付周形势其实一点都不难,他背后那个董事长夫人才是条真正的大鱼,宇森,你大可利用这次机会先钓到这条大鱼,之后周形势在你眼里就如同蚂蚁一般,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胡伯提醒道。
我感到十分惊讶,说:“胡伯,你,你认识这个女人?胡伯,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胡伯没有回答我,转身往前走的远远的,可能是不想吹毛和阿成听见,于是我跟了过去。
胡伯看着前方,叹了口气,说:“这个女人可是我胡满生的故人啊,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他不是叫胡元吗?怎么这会儿自称胡满生?他好像在回忆以前的事。
隔了会儿,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行走在道上的人,跟阿莲是好兄妹,一起打下金源市大片地盘,当年只要是在道上走的,没有不认识我满哥和莲姐的,可是好景不长,在一次扫非中,我们元气大伤,当时我们立马意识到,道上这一行算是到尽头了,于是开始想其他的谋生之路,比起打打杀杀,赌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行业,后来我们便集中所有的资源进攻这个行当,幸运的是我们转行的非常成功,而且我们发现赌既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反而赚的更多,可不幸的是,我的妹妹阿霞在利益的驱使下最后居然背叛了我,更不惜派人追杀我,好在我命不该绝,最后改了名,两年前我查到阿霞跟国恰物流公司有秘密来往,于是我便潜伏进了国恰物流公司。”
想不到一把年纪的胡伯还有那么一段精彩的人生往事,难怪他知道这么多,照他的意思看来,他始终不甘心,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找背叛他的妹妹阿霞、也就是现如今自称为董事长夫人的女人报仇了。
“那这样说来胡伯知道海口这条路线运的是什么货了?等等,会不会,会不会他们运的货就是*?”我才想起来,真特么够蠢的。
胡伯摇头否认道:“不是,阿霞绝对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买卖的,再说了赌这个行当已经够阿霞捞的了,其实她让周形势运的那批货我早就偷偷看过了,说出来恐怕你都不敢相信。”
“是什么?”我问道。
“砖块,就是我们平时做房子的砖块。”胡伯说。
“砖块?”我眉目紧锁。
“没错,一整箱一整箱全部是砖块,不然没那么重。”胡伯再次确定道。
这还真是不一般的令人匪夷所思啊!
“会不会中间夹杂着些什么?或者砖块表面是砖块,其实每块砖里面都有秘密。”我怀疑着说,“不然他运这些砖块干什么?而且还不惜花那么多钱,怎么可能纯粹是在运砖块。”
“你说的没错,肯定不可能运砖这么简单,阿莲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但凡有一点怀疑她便会立马终止行动,所以我不敢破坏她的货,也不敢三番四次去拆她的货,以免打草惊蛇断了线索。”胡伯说。
胡伯的眼睛一亮,接着说:“所以对付阿莲,从她的货着手根本行不通,只能从她的人入手,接近她的人,让她脱不了身,自然她的货一定跑不掉,所以我们要好好利用周形势陷害你这件事。”
看来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