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赶紧走吧！等下被周形势看到就不好了。”我说。
“是啊，周形势也在里面，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微微一笑，“你好像比我更怕被周形势看到。”
“好，那我先走。”我起身，头有些晕，脚步摇晃。
杨敏赶紧搀扶住我，道：“还好吧！”
“没事。”我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你也赶紧进去吧！”
伸手拦车，一辆出租车稳稳停了下来，我拉开车门。
“砰”杨敏赶上一步，把门推回去。
“你的朋友还在里面，你去哪里？”她抓住我的手臂。
原来她在里面就看到我了。我扭头盯住她。
“放心，我先看到你。”她的意思是已经想办法替我避开了。
面对她，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感谢她了，又还能说什么呢？
“我看你的朋友应该会玩好一阵子，我的车在后面，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她道。
“不用了，周……”我还没说完。
她立马打断道：“他已经被我灌醉了，喏，出来了。”
她看向门口，就见两个女人扶着醉醺醺的周形势走了出来。杨敏朝那两个女人招招手，两个女人将头低垂着的周形势拖了过来。
“老板还有要交代的吗？”一个女人问答。
杨敏也成为老板了。杨敏拖起他的下巴，对我说：“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要不要给他两巴掌？”
没心情，我说：“在这种状态下揍他没意思。”
她拍打他的脸，喊道：“喂，喂，周形势，快醒醒，你老朋友来看你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瞪着她惊讶道：“你干嘛？”
她冷冷地一笑，笑的我直打哆嗦。难不成她要为我的不迟而别而报复我？
周形势醒了过来。抬起头，努力睁开一条缝隙，迷糊道：“我的老朋友？谁啊？”
我气愤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她抓住我的手臂。
“还没玩够吗？”我扭头质问道。
“玩？你以为我想害你？呵呵，看来我做再多都是多余的。”她自嘲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即便你要害我我也绝无怨言，因为我欠你的，加上我的命。”我转过身，面对着周形势，道，“周老头，是我，霍宇森。”
“哈哈哈，老朋友，你来的正好，这几个*人一直灌我酒，来来来，替我挡几杯，待会我分几个给你干。”周形势甩手推开那两个女人朝我扑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他醉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哪还认识你。”杨敏说着，又叼起了一根烟，目光无神落向夜场大门。
无形中我又误会她了，更是又伤了她的心了。
周形势身子一抽，嗷嗷要吐。我未及时反映，正吐出烟云的杨敏及时一脚将周形势踢开，周形势一边嗷嗷吐，一边倒地，趴在地上，连咳带吐，恶心的胃液拉的老长。
“赶快把他拖走，我不想看到他。”杨敏道，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叠红钱往地上一扔。
那两个女的赶紧弯身捡起，托起周形势便朝马路对面的酒店快速而去。
“恭喜你，能把金钱花费的如此淋漓尽致。”我道。
“讽刺我？”她道。
“我没那个资格，真心话，看到你这样，我替你开心。”我道。
“但这钱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开心？谈得上吗？”她反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道：“至少你也可以用钱反过去羞辱他了。”
“可根本不成正比。”她道。
“也对。”我只能承认作答，“至少你没有像我一样，最后被她们周家人弄得一无所有，至少你好过我太多。”
她又冷冷地笑了，低下头，越笑越大声。
我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霍宇森，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猛然抬头质问道。
“我没有？”我极力发对道，与她对峙。
她忽然捧住我的脸，一口深深吻下来。她受够了，忍耐够了，装够了，内心的情绪不过一切地爆发出来。
我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推开，道：“杨敏，你别这样。”
“霍宇森，你明明内心觉得对我亏欠，明明想要报答我，也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怎样一种报答方式，而你的内心更是默许了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我，可你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这不是装清高是什么？”她再次厉声质问道。
“杨敏，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激动地打断道：“别给我说你那一套你给不了我幸福，保护不了我，或者会害了我之类的屁话，这些根本本事我想要的，我要的是跟你在一起，如此简单，即便付出生命，那也是无上的快乐。”
“杨敏，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可是你爱的太盲目了，爱的太傻了。是，现在你是可以这么说，因为你向往，不曾得到，可是等我真的把你带到身边，带着你过每一天生死不由自己的落魄日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臂，我也激动。
“别说了，别说了。”她堵住耳朵，疯狂摇头，身子一点点软下去，坐在地上，低头，长而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
我蹲下，拿开她一只手，拨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杨敏，现实点吧，跟我的女人没一个好下场，徐巧不知去向，夏璐生死未卜，你何苦呢？”
“对啊！她们两可以为你牺牲，我就不可以吗？你对我太自私太残忍了。”她眼泪汪汪地说。
“你为我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我道。
“除非我能像姐姐和夏璐一样，为你牺牲一切，乃至生命，否则，我就不觉得多。”她坚决道。
我咬牙，看向苍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成为祸害女人的罪人？
“我特么就是个人渣。”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准备扇第二个的时候，杨敏一双手牢牢抓住，摇头道：“你不是，我相信姐姐和夏璐跟我是一样的，在苦也是快乐的。”
“可是我特么是个男人啊！”我不知道如何宣泄，抬起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往胸口捶。
“宇森，你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伤害自己。”她扑过来，仅仅揉住我。
我紧闭双眼，道：“该求你别伤害自己的是我，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真的，可是跟我这个废物，你将会受更多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能好好在这里活着，就证明你有活着的理由和乐趣，为何偏要跟着我走向死亡呢？”
“可我活着的理由和乐趣就是宇森你啊！”她搂我更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到底你还是在报复我，这种方式才是你最好的报复。”我颤抖地深吸一口气。
她推开我，鼻子煽动，道：“就当是，跟我回家。”
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将她横报了起来，朝那辆停在一边的红色别克走去。
我驾着她的红色别克，一路狂奔，直达保养小区四栋楼下，车子“呲”一声刹停，再将她横抱出副驾位，狂奔上楼。
在楼梯上，杨敏就开始抱着我的头炙热亲吻。我也等不及她拿钥匙开门，一脚，两脚，第三脚，砰一声将门踹开。冲进门，脚一勾，将门合上，放下她，就靠在门上进一步热火朝天起来。
如跳恰恰舞一样，从门口缠绕到沙发，再从沙发旋转到卧室，最终衣物扯尽，翻腾在床上。
本来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为男女之事而疯狂，本来我已经慢慢接受假男人的耻辱，可没想到杨敏竟用她的真诚再次激起了我的野性，我要感谢她，好好的感谢她。
我开心，我快乐，我嚣张，我无谓……
可最终，我还是特么的无能。
所有的内心燃烧的狂热，最终还是被雄不起来这一事实给轻而易举地浇灭。
从她身上翻滚下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气喘吁吁道：“杨敏，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不起。”
“我不信。”她腾起身子，翻个身。
她开始用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耗尽所有的方法，一遍又一遍地企图唤醒我。
我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瘫倒在原位一动不动，在她一次次失败后，我道：“没用的，我有心的时候它依然无力，它已经完全死去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不信……”她起身，跳下床，冲到梳妆台前，握紧拳头，一拳朝镜子砸去。
“啪吱”玻璃从中间碎开，裂纹向四周蔓延，她洁净的身子也在镜子中被无情的撕裂，就如同此刻她的心一样。
我起身，下床，拿起薄薄的床单，盖在她身上，道：“现在我连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也失去了，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我把呆木的她牵到床边，按她坐下，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将她拳头上的破裂屑和血擦干净，然后用枕巾绕上。
“我对你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期许了，你也再没有继续为我愚蠢的理由了，过属于你的生活，这样很好。”
我把她的手轻轻放在她大腿上，拿起自己的衣服。
“李珊珊那个贱女人，我要杀了她。”她无神的双眼忽然又怒火集中，腾身往门口跑。
我裤子只穿了一边，赶紧追出去，就见她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只冲门口。
门正要被他拉开，我及时推上，抓住她握刀的手，夺走菜刀，远远地扔向对面的墙角，当啷一声。
“你冷静点。”我摇晃她道。
“我要杀了李珊珊，是她毁了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她根本平静不下来。
没办法，我只能抬手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加大声音呵斥道：“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就要出去杀人，你是野人吗？还要不要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