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莲一下车张校长、柳青已经在车外迎接。

“欢迎刘副局长、杨主任来我校参观访问。”张校长走上前几步伸手先后同刘副局长和我握了握手，“现在时间还早，请两位领导到我办公室歇歇脚，喝喝茶。”说完伸手朝里面的住宿楼指了指。

“谢谢，张校长你太客气了。”刘莲拎着一个手提包，“章局长在我和杨主任动身前叮嘱我俩来你们中学看看，那请你带我俩去你们的图书室、实验室，看看还缺什么东西。”

“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一行四人走进综合楼大门时我发现综合楼左边新开了一个小杂货店，一些学生正在杂货店里买零食吃。我指了指那家杂货店轻声问柳青：“这家小杂货店是谁开的？”

“是我们学校教物理的汤老师的妻子赵春雨今年春节开的，卖零食和学习、生活用品，生意不错。”

上到三楼图书室，一位二十岁左右，圆脸姑娘正在登记我和刘莲送来的图书。经过介绍那位姑娘接王芳的手当了学校管理员，姓郑，本地人，三年前从西坊中学毕业。图书室有四个大书橱，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着图书。有两位初三的女生和一位文静的男生正在帮助郑管理员整理箱子里的书，分类堆放在长桌上。然后我们还到理化实验室看了看，接着我和刘副局长跟着张校长和柳青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分里外两间。里间是校长卧室，有一张新木床，一张半新的办公桌，一把藤椅，一个文件柜。外间的办公木桌上有一台我们单位送的电脑，茶几上已经摆了一盘瓜子，张校长请我俩坐在沙发上，柳青和他分别为刘莲副局长和我倒了一杯水。

“张校长，你们学校在教学上最急需什么？”我问。

“不瞒你说，现在我们西坊中学急需一个语音室，但我知道要配置一个语音室至少要花费一两万，挺贵的，我开不了口。”

“张校长说的没错。我们老师去县城中学听公开课示范课，看见现在县城中学都配置了语音教室甚至多媒体教室。有了语音教室学生可以在语音教室上英语课，这能大大提高学生的英语口语和听力水平。”柳青在一旁对刘副局长说。

“那好，现在张校长就写一个申请来，写清需要什么配置，要多少部，我会呈交给章局长，看看他能不能从省里筹到这笔钱。”

“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两位领导了。”

“不用谢。我们都是宜南人，我和刘副局长为家乡教育事业做这么一点事是应该的。”

“柳出纳，那就麻烦你在这里起草一份申请书，交给刘副局长。”

“好的，我这就写。”柳青坐在我身边写，我在旁边看。很快申请书就写好了，张校长看了看，交给了刘副局长。

晚上六点半，食堂里摆了三桌酒席，晚上的野味餐上张校长还请来了镇里的书记和镇长等镇里的领导，他和他的校务会成员除了向书记和镇长敬用大米酿造的米酒外，还频频向我和刘副局长敬米酒。而我借花献佛，敬了书记和镇长，说些请他们关照我丈夫柳青和我妹妹月红之类的话。那米酒不是甜酒饼酿制的米酒，而是用烈酒饼酿制的米酒，酒精度有二十度，我敬了书记、镇长和张校长后就有点醉意，头晕脑胀，悄悄对坐在我身边的柳青说我有点醉了，请他偷偷给我盛了半碗饭。书记见我想溜，就拦住已经盛饭回来的柳青，我一把抓住书记的胳膊说：“我一个女流之辈真的不会喝酒，已经醉了，喝不了酒，放过我一马。”

“那不行，哪有像你这样喝酒的，我们还得再干一碗水酒。”

“那这样吧，我请我老公代替我，再向你敬一碗，怎么样？”我接过柳青递过来的饭，向着书记说。

“书记，我老婆酒量不行，她刚才对我说她喝醉了，再喝下去胃病会发作。我在这里就替我老婆敬你一碗。”说着接过已经吃饱下了桌的月红递过来的一个里面盛有水酒的开水壶，为书记斟满，再为自己斟满。

“我知道杨主任的酒量，和我一样，酒量不行，就让柳老师代替杨主任敬你一碗吧。”已经吃了饭，在我右边坐的刘莲副局长在一旁为我说情。

“好吧，柳老师，你先干！”书记只好同意了，见面红耳赤的柳青分两口咽下，才一饮而尽。

“今天两位省里的女领导没有尽兴。刘副局长说要开车回县城，只喝了一碗水酒，杨主任也只是喝了三碗水酒，我看杨主任至少还可以再喝两碗。”面红耳赤的张校长有点失望地说。

“柳青，我看你也喝醉了，小心你的胃病。喝了这碗你也吃点饭吧。”

“明天我带的初三（一班）要补课，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八点钟了，又喝醉了酒，不能骑摩托回县城。既然刘副局长今晚会开车回县城，不如带我的小姨子月红去县城陪我的女儿睡。刘副局长，你说好不好？”柳青指了指站在我身后的月红看着刘副局长说。

“好，那杨老师去收拾你的东西，来这里等我，我再过一会儿就开车回去了。”说到这刘莲问我，“杨主任，你想和你妹妹月红一起坐我的轿车回县城吗？”

“那谢谢刘副局长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五分钟赶到这里。”月红说完就快步离开了食堂。

我有点犹豫——虽然我想早点回县城照看玉兰和王芳的儿子王青，但我想到以后很少有机会能在学校和我老公同床共眠，很留恋在他房间里和他一起睡，再说柳青真的喝醉了，我有点担心他，想照顾他，因此最后我决定留下来：“呣，柳青今晚去不成县城，我担心他今晚喝酒喝得太多，会呕吐，我就留下来照顾他，陪陪他，明天等他补了课，搭他的摩托和他一起回县城。”

几分钟后，月红赶来了，一手提着一个手提包和一个小旅行包，一手抓着手机在打电话：“今晚我们中学加餐，我坐我姐同事的轿车来……我姐和姐夫明天下午回县城……不用，不用，我们现在就要动身，你帮照看一下玉兰……Bye-bye！”

“月红，是你男朋友玉华打来的电话？”柳青问。

“嗯。——姐夫，别喝醉了，别喝得连我姐姐都不认识哦。”月红把手机放进手提包里，把手搭在柳青的肩上，微微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调侃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我心里有数。”柳青曲肘拍了拍月红搭在他肩上的玉手。

“好了，我们出发吧。”刘莲站起身，同镇书记、镇长、张校长和我一一握手告别，离开了学校食堂。

“再见了，姐姐，姐夫。”

“再见，一路顺风！”我和柳青不约而同地向月红和刘莲副局长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