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资格

“说重点吧。”秦始皇没想到炎帝连这种问题都能如此回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寒、热、温、凉的药性，我在两千三百年前炼丹求仙时也略知一二。但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寒、热、温、凉……它们究竟与你刚才创造出的那种现象有何关系？”

“核子可乐，性温，微毒。主治目中诸症。久饮有害，难愈。”

炎帝神农的回答，仿佛仍然没有抓住任何重点，只是延续着中医中药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核能危险，但可乐亦有安神止渴之效。吾之药方讲究君臣佐使之道，有平和之方，有酷烈之方。正如水电偏冷、火电偏暖、风电偏薄、核电偏重。若以核辐射入药，同样能够挖掘核辐射的养生功效……”

“唰。”

未等炎帝说完……秦皇，拔剑！

无论炎帝神农氏的“王权”显现形式究竟为何，名为祖龙的少女都已不在意了。因为她绝不会将珍贵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她认为无意义的对谈之上。

如果不能通过交流而知晓，那就用剑来掌握它。如果不能从智者口中问出想要的回答，那就用火、用土，来教导他们。

两千两百年前，她就是这样做的，并且也是用这种焚书坑儒的方式，统治着她的庞大帝国。这其中并不存在任何试错的风险与成本，因为她是“帝业祖龙”。她并非永不犯错——但永远也不会有人胆敢要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永远不会，因为那些人全都死了。

对于“帝业祖龙”而言，想要尝试，就可以立刻尝试……并且应该立刻尝试。这是身为君主的特权，也是“王权”中重要的一个侧面。小心谨慎固然是美好的品质……但绝不小心谨慎，才是更符合祖龙皇帝的行事风格。

——简单来说，在肆意任性之后，却能不受任何惩罚——这就是祖龙的【【强大】】。而拥有这份【【强大】】，才能拥有肆意任性、不受任何影响而贯彻个人意志的……资格。

天子剑，太阿神剑。

吴国铸剑师干将、越国铸剑师欧冶子，共铸之剑。

欲知太阿，观其釽，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

不同于越王勾践追求的“剑质”，也不同于大理段氏追求的“剑法”。秦始皇并不将“太阿”当作真气操作的全方位攻击单位，也不会费心费神地修炼“一想之剑”的无我境界。这柄名为“太阿”的神剑，于她而言，只是一柄……

佩剑而已。

所以秦始皇挥动“太阿”的过程……

除了“挥剑”二字，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形容的词句了。

然而，这却又是两千三百年前，将天下第一刺客随手斩败，连第二次挥动都无需发出的挥剑——

一法通，万法通。

正如少女始皇对作曲一窍不通，但从她口中说出的简单话语，就是比《霓裳羽衣曲》更能令人赞叹一样。【【强大】】的个体之所以被称为【【强大】】，就是因为她在任何领域都无愧于【【强大】】这一评价。

所以，丝毫不懂任何武艺的“帝业祖龙”，仅仅是随手挥下佩剑的这一举动，也必然穷尽了八千年人类文明史上所有的华夏、东洋与西洋剑理，其剑可令天地昏暗、令日月无光——

或者说，本应令天地昏暗、令日月无光。

…………

……

炎帝手中新摘的白花，此时已不在炎帝手中。

而秦皇嬴政“太阿”神剑的剑刃之上……

多出了几片，弱不禁风的白色花瓣。

此后，“太阿”的运动陷入停滞，不再前进半分。

“轰————”

再次出现的巨大轰鸣，仍然并非源于爆炸或坍塌，而是来源于全“非想非非想空间”的注视者与观察者们。

这一次，她们心中的疑惑更甚。因为她们居然发现……自己能够看懂秦皇的【【强大】】，但却无法看清……那个原始人般不起眼的少女，据说叫什么“炎帝神农氏”的王权携带者……究竟是如何抵御这份【【强大】】，又是如何在这份【【强大】】面前，还能发出令【【强大】】都有所退避的奇异反击。

战局至此，秦皇嬴政已后退一步、挥剑一次。

这也就意味着……

高居云端“阿房宫”的少女皇帝，已在这场战斗中，完成了一次攻击、一次防御。

这同时还意味着……

祖龙皇帝的敌手，已防御了一次祖龙的攻击，并且以一次攻击换来了祖龙的防御。

完整交手，一回合！

这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但秦皇嬴政所面对的那位敌手，只是解释着古代华夏“药理”中的寒、热、温、凉四气，并不曾说明更多。

而这所谓的“药理”，与那所谓的寒、热、温、凉四气……

“这XX的中医玄学，究竟和炎帝的‘王权’显现形式，有个XX的关系啦——？！？！”

从来无法控制内心活动的晋之太祖司马昭，再次将“心理活动”的音量，放大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