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看不见的未来

很久以后，当无名氏与那位著名的少女君王，“法国人的皇帝”拿破仑，在修罗国谈及当时战场上的那束奇异光芒时，他向后者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曾见过周文王的‘命源迷航’，那是基于周易术数的六十四卦变化，对‘命数’的一种掌握。一旦罗盘指针落定以后，事情的结果就不会产生变化，因为命运已经以一种玄妙的方式，被固定在了神秘的历程之内。”

“‘拉普拉斯妖’对事像的观测，则是基于纯粹理性、在经典物理体系下的计算。”

“两方都能见到确凿无疑的未来——前一种是以决定‘命运’的形式，而后一种则是以计算‘事物状态’的形式。举个例子：‘命源迷航’能让一道已成型的雷电击中本不可能击中的目标，而‘拉普拉斯妖’的计算力，就可以精准预测某片晴天下的云层，将在何时孕育下一场雷暴。你也可以影响未来，比如提前改变一些因子，就像上次埋设了那座炮台一样，改变原本计算的结果……”

“那么。如果周文王预测一件事的结果，与你预测一件事的结果，并非同一结果……或者说，周文王‘决定’一件事的结果，与你‘修改’一件事的结果，并非同一结果的话。”无名氏问，“那最终的结果，又将会如何发展呢？”

“嗯。”

戴着那顶极为著名的二角帽的娇小少女，耐心地听完无名氏复杂的提问，然后亲切地点了点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咦？好啊好啊。”

拥有强烈好奇心的人通常很喜欢听故事，更何况要亲口讲故事的人，是曾在亚历山大大帝之后、元首希特勒之前，征服欧洲的那位皇帝……这让无名氏当时就觉得，这一次谈话真是太赚了。

“咳咳。”少女拿破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在战国时期，楚国……”

“欸？等等等等。”无名氏的呆毛变成了疑惑的深紫，“你要给我讲的……是古代华夏文明的故事？”

“……呵。”

突然之间，那种亲切友好的笑容，从身形娇小的少女脸上一扫而空。她没有理会无名氏的插嘴，只是自顾自地把那个故事讲了下去。

“楚国有个卖矛和盾的人，他先夸耀自己的盾很坚硬，说：‘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无法破坏它！’然后他又夸耀自己的矛很锐利，说：‘无论什么东西，它都能将其破坏！’这时市场上就有人问他：‘如果用你的矛去刺你的盾，它们将怎么样？’于是那个人一矛刺死了提问的人，说：‘就你话多！’”

…………

……

几分钟后，无名氏落荒而逃，在修罗国基地的走廊上遇见了“魔王”本人。

“这不是‘容器’少年吗。”永乐皇帝有些讶异，“听说你刚才去见了‘法国人的皇帝’，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呼……呼。”无名氏喘着粗气，“什，什么说话……炮台……我看到，好多炮台……不，不对。你问说话？嗯，确实有说话……她，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拿破仑·波拿巴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不能浪费在和你这种人的扯淡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棣大笑，“怎么样？拿破仑的性格很棒吧？”

“……”

无名氏并不能理解拿破仑的性格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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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场，羽蛇神库库尔坎突然从胜者变为败者的瞬间。

阿斗停下发抖的双手——这一次不再是因为缺乏信心，只是因为在信心满满地操纵了太久“八阵图”以后，累到有些脱力而已。

每一次遇见那位“容器”先生，她原本过分柔弱的性格都会因为一些突发事件得到磨炼，令她心中多出一些更加自信的部分。这在阿斗看来这也是一种缘分，妙不可言。

现在阿斗要做的事，是从锦囊里拿出最后一张诸葛丞相留下的纸条——那些纸条都被事先折叠起来，第二条的拆开时间被第一条的内容标注在末尾……以此类推。这个锦囊里的倒数第二张纸条上画着‘八阵图’的阵法，所以用了格外巨大的纸张。而最后一张纸条却只是小小一片，小到了最多只能写下几行字的程度。

展平折纸之后，少女开始阅读其中文字。

“臣亮言：天下事无人可料。料尽未来者，多为未来所笑……”